原創56—如果拯救不了,哪怕千夫所指,程恩甘願拋棄一切的是非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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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高甜走向

暗沉的天終於兜不住充盈的雨,飽滿的雨滴被沉甸甸的烏雲一滴滴擠壓出來,噼啪一聲清響,在地上迸裂開來,像是派遣出的偵察兵安全著了陸,大雨的軍隊得到指令便浩浩蕩蕩地從天而降。

噼噼啪啪的聲音與這瀑布的雨連成一片,擊打在架空的木板走廊上,濺起如煙如霧的氤氳,門檻也彷彿蒙了一層薄紗

風操控著樹影在推移門的障子紙上婆娑起舞,匯聚著雨汽的溼冷從門外滂滂沛沛地撲來,可堪堪觸碰程恩和張律相擁的溫度時,便後繼無力地無形而化了。

程恩在張律的懷裡睡了一會兒,可並不能心定地睡得長久,他怕睡過頭,醒來發現是一場夢。

張律摟得過緊,程恩卻在這身子僵硬的不舒服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幸福的真切。

程恩動了動身子,張律立即警醒地睜開眼,兩人都無法在這失而復得的喜悅中安然入睡,張律把程恩的被子向上拉了拉,輕問道:“醒了?”

程恩轉過身面向張律,愣愣地望一會兒他,在昏暗的光線中用手指勾勒著張律的臉部輪廓,硬冷的線條,比以往還要瘦削了些,走到他的唇時,指腹的觸感忽然柔軟起來,程恩的心微顫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捏住張律的下頜,探頭深吻了下去。

這個長久的吻沒有乾柴烈火的激情,只有溫存脈脈的柔情,是無關於生理的兩心交接,感情流露的自然而然......

原創56—如果拯救不了,哪怕千夫所指,程恩甘願拋棄一切的是非觀

一個穿著黑色日袍的日本人出現在門口,對著屋內短促有力地鞠了一躬,又急又快地用日文說道:“張律先生,山本君請你商談要事。”

程恩雖聽不懂日文,但僅憑日本人不識相的打擾就足以讓程恩心底生惡,他擁緊了些張律,以身體語言暗示張律無視這突如其來的打擾。

張律卻安慰似得拍了拍程恩的背,接著拂開程恩的手,起了身,一邊穿著外套,用標準的日文回說:“讓他在茶室等我。”

日本男人再次莊敬地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程恩有些發慍地重新扒下了張律剛剛穿好的外套,張律瞞他太多了,張律對自己知根知底,自己對張律卻似乎一無所知,這種不確定感讓他很不安穩,尤其是在這次分開後,與日俱增,酵變為如履薄冰的擔憂和不安。

與各國政府軍隊對抗,徘徊於生死線的生活怎麼可能保證完好無損,自古以來就邪不壓正,報應不爽,張律毫無置疑地是邪的一方,是不折不扣的反派。程恩原以為張律只是和監獄裡關押的毒販有所合作,為毒販間毒品生意勾橋搭線的輔佐者而已,可沒有想到一個監獄的典獄長竟是操控全局的主管者。

他恨張律乾的那些罪大惡極的事,恨他販毒,恨他的毒品帝國,恨他的殺人如麻。可他無論無何也做不到恨張律,張律是罪人,如果拯救不了,哪怕千夫所指,程恩甘願拋棄一切的是非觀,盲目且不管不顧地與張律沉落在罪的國度。

無論身處何處,有張律在身邊就夠了,而他所要做的,就是靜靜地永遠追隨。

而現在,他想以自己為籌碼,做出他竭盡全力的救贖,他把張律的衣服緊緊攥在手中,以懇求卻堅定的眼神凝視著張律,“能不能為了我停下來?一切都來得及的,好的事情無論再晚都是有意義的。”

張律有些訝然地看著程恩,程恩在司法大廈突然的出現,他明白程恩已經知道了關於自己的真面目,如果當初包庇監獄販毒的典獄長就讓程恩不齒的話,而現在掌控 主領販毒大軍的自己足以讓程恩避之不及。

張律目光漸漸黯然下去,有了悲慼的神色,“你怕我嗎?”

“我怕嗎?”程恩低下頭,自言自語似的疑問自己,突然猛地抬起頭,把手上的衣服往張律身上狠狠扔去,他找了張律整整一年,張律卻以這樣的問題質疑自己,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看,嘶聲道:“我的確怕,我怕你有危險,我怕你哪一天就突然死了,我怕永遠再也見不到你,我怕的太多了,卻都是關於你。”

張律任由衣服擊打在身上,掉落在地,他小瞧了程恩對他的奮不顧身,程恩總是一次又一次改變他對感情的認知,張律不得不承認,在這場愛的較量中,他輸給了程恩。

他有至高的野心,權利和金錢的佔有慾,對戰爭和殺戮變態般的迷戀,而程恩只有張律一個人,無論怎麼比較,張律輸得徹徹底底,毫無勝算。

可張律從不甘於“輸”這個字眼,他決心把心裡的東西全部清空,再將程恩滿滿當當地裝進去,這次重新開始,平等對決,他未必會輸。

張律長舒一口氣,把地上的衣服撿起,抖開,重新交託在程恩的手裡,“暫時替我保管,我去處理一些事,很快回來。”忽然單膝跪地,執起他的右手,輕輕吻在他的手背上,“你想去什麼地方,我放下一切陪你。”

“我等你。”程恩笑著回執住張律的手遞在唇邊,交換信物般落下一個吻。

程恩望著張律離開的背影,他以為能夠坦然地目視他離開,可當張律跨出門的一剎那,他還是忍不住衝下床,沿著推移門追逐著張律逐漸離去的身影,終於在門的盡頭,張律的身影消失了,程恩順著門緩緩癱坐下來,將留著張律氣息的衣服緊緊擁在懷裡,低語道:“別讓我等太久。”

原創56—如果拯救不了,哪怕千夫所指,程恩甘願拋棄一切的是非觀

日本大廈,大廈前佈置了一個巨大而隆重的會場,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此時飄著如霧般的濛濛細雨。

司法部長演講至高潮處,人群中高舉起了巨大的擁護標語牌,甚至拉起了長條的橫幅,形成了一道遮擋視野的屏障。

張律在對面大樓的天台上,用望遠鏡觀望著司法部長的唾沫橫飛,耳邊的微型通訊設備忽然傳來聲音,“準備好了,動手嗎?”

張律沉聲道:“疏散人群再動手,我們今天的目標只有一個。”

幾乎與此同時,人群中心傳來一聲槍響,有人把槍口朝上隨意開了一槍,一石激起千層浪,人浪伴隨著驚呼迅速地一圈一圈地往外擴散開去,而舉著橫幅和標語牌的男人卻無視這驟然的槍響,反而左右搖晃。人群外的保鏢和警察逆著人流,想要找尋司法部長,卻被晃動的橫幅擋住了視線。

而貼身守在司法部長身邊的保鏢和警察則與臺下的日本黑幫展開了激烈的槍戰。雙方勢均力敵,一時間難以得手。

司法部長被幾個保鏢護在身後,謹慎地順著階梯往臺下走,而人群外的特種兵和警察從後方開槍應援,謀殺司法部長的殺手腹背受敵,更別說完成任務。

“廢物。”張律戴上一雙白色的手套,從身邊拿起一把L115A3狙擊步槍,拉動機柄,打開了保險,身子前傾,瞄準了瞄準鏡,動作乾脆利落的一氣呵成。

槍口隨著司法部長腦袋的移動做著調整,就在其在保鏢的擁護下準備進入車內時,張律眯了眯眼,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眼裡是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戮。

高速旋轉的子彈破風而來,司法部長要鑽入車的動作突然僵硬地停下,一小股暗紅色的血從後腦勺的小直徑窟窿中緩緩流出。緊接著直挺挺地往前一撲,下半身跪地,上半身倒在了車後座上,車墊逐漸成片地蔓延開暗黑色。

張律輕輕地卸下彈匣,拉了拉機柄,彈出一顆7.62mm口徑的子彈,他把子彈壓回彈匣,重新將彈匣插入槍內,鎖上保險。起身將槍放入天台的通風管口,把手托住管蓋往上一提,管蓋便重重地合上了。

一部分警察和保鏢在司法部長被暗殺的同時,立即敏銳地意識到天台上有狙擊手,帶著一批人馬衝向對面的商務樓,待他們趕到的時候,卻空無一人。

張律站在四散的人群中,抬頭看了一眼在天台上往下觀望的警察,這細蒙的雨落在身上還是觸著涼意的,他想該是時候去要回自己的外套了。他摸了摸襯衫的袖口,矮身進入了一直在街邊毫不起眼的出租車,通過後視鏡與司機交匯了一眼,車子立即發動了引擎,與大批駛來的警車擦肩而過,駛離了一號大道......

方晉遠從車輛旁邊的咖啡館走出,若有所思地望著車子縮小成的點,嘴角忽然噙起了似是欣慰的笑意,“我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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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律把程恩圈在懷裡,坐在門沿邊的榻榻米墊子上,看著地上的水流彎彎曲曲的數道,繞過泥濘碎石終究匯聚成了一道。妥帖的幸福在二人間也隨之匯成了一道。

確保這幸福後,張律問起了他一直疑惑的問題:“我不信巧合,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程恩說:“的確,憑我自己不可能找得到你。你的行蹤和身份就像是一個謎套著一個謎,幾乎沒有人知道你到底屬於哪個組織,到底是什麼人?沒有任何的提示線索,不然我也不會找了你一年。”

他停下話音,回頭去看張律,沉默了會兒,忽而釋然,娓娓說道:“是方晉遠,他告訴我關於你的一切,他說你沒有死,讓我別放棄找你,也是他告訴我你身後龐大的組織正是詹森所領導的,相比而言,詹森在明,你在暗,他說要找到你就必須知道詹森的消息,我到日本後也是他通知我你很可能會親自帶軍隊去司法大廈清除叛徒,並且藉此給政府一個警告。事實證明他很瞭解你。”

程恩看著張律眼中的驚愕,笑了笑,迴轉頭向後靠在了張律的肩膀上,“你說你不信巧合,可又不得不信,一個月前,我又想你想的難受,從另一個城市去看我們曾經的家,門沒有鎖,我天真地以為你回來找我了,打開門卻發現是方晉遠。他變了,你要問我他具體哪變了,我也說不上來,但我看他第一眼,我知道他經歷了太多。我知道他一直喜歡你,從他看你的眼神和他看我的眼神,我能看得出來。所以我理解他當初想置我於死地,但我現在反而不理解了,為什麼他要幫我找到你,明明他可以先行找到你。”

“或許有人教他放下了。”張律輕輕舒口氣,把臉貼在程恩的側臉上,轉了話音,“我們去哪?你說了算。”

程恩:“我們的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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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文基本暫時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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