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城更局局長談廣州更新:舊村改造已無違建的土壤

由市委宣傳部、市社科聯舉辦的羊城學堂“新時代 新作為”

系列講座繼續開講,市城市更新局黨組書記、局長楊承志以《有序推進城市更新改造,建設美麗廣州》為題,談廣州城市更新建設的繼往開來:抓住創新要素而不斷更新自我,讓城市生命體汲取源源不絕的新活力,惠及民生、面向世界。

▎追溯源頭:改革開放催生“三舊”改造

如果說可持續性發展是城市更新的目標,那認清存在的問題,則是提出對策的必要基礎。楊承志回顧說,當中國城市經歷了上世紀80年代以來的飛速發展,大眾感到更多的是“十面霾伏”成為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湛藍的天空成了稀缺資源,地方歷史街區的特色文化面臨快速消失的風險,我們賴以生存和可持續發展的土地資源更是日益緊張。

“這些矛盾在城中村體現得尤為徹底。”他舉例說,楊箕村一個25平方米的房間,曾擠下12個以收撿垃圾舊貨為生的河南上蔡縣新田村農民。他們晝夜輪流作息,為的是能讓每人都有床位睡個覺。想當年,400家商鋪蜿蜒其內,4萬租客蝸居其中,幾乎能找到這個城市需要的任何服務。

放眼看廣州的城市改造,改革開放40年來,城市化、工業化快速發展,GDP增長了50倍以上,發展伴隨著城市規模的擴大,在市區內留下了大量“三舊”地區。這些地區人居環境差、產業經濟落後,與城市發展格格不入,在治安、消防等方面存在很多的隱患。比如城中村的 “握手樓”,如果發生火災連消防車也進不去,亟需改造。

楊承志表示,以民眾的需求為導向的“三舊”改造——舊村莊、舊城鎮、舊廠房改造——因此成為廣州乃至廣東特有的城建模式。

▎探索與實踐:城市更新的民生與競爭力導向

民眾需求的城市更新,首先著眼的是“居住環境改善”這一民生導向。楊承志回顧說,廣州城市中人口大量增加,當常住人口從200萬增加到1500萬,且高度集中在6個老城區,容量已達臨界點。此時,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對城市造成了巨大負擔,導致城市環境的急劇惡化,城市開放空間、公眾設施配套以及交通配套都嚴重滯後於城市人口在精神以及物質方面的需要。

“依靠用地擴張的發展模式難以為繼。”楊承志表示,從空間資源約束的角度出發,廣州城市發展迫切需要通過城市更新盤活存量用地,實現內涵提升。在增加土地出產率的同時,廣州還探索轉變經濟發展方式、調整升級產業結構。他以“退二進三”為例,廣州已關停搬遷147家企業,“未來幾年還將有295家企業搬遷出市區”,預計可騰出4300公頃土地用來發展現代服務業。

“在舊廠房裡取代原有產業工人的是設計師、藝術家。”楊承志介紹,廣州紅專廠(鷹金錢老廠房)這樣的園區如今已有30多個,主要分佈在荔灣、海珠、天河、白雲等中心區,佔地25平方公里,建築面積5000萬平方米,每年實現產值120億。

以城市競爭為需求導向,廣州市城市更新局於2015年2月28日掛牌成立,是全國內地首個市級城市更新機構,標誌著城市更新改造工作從臨時工作成為常態工作。

根據城市更新總體規劃(2015-2020年),到2020 年,廣州將推進城市更新規模85-100 平方公里。其中,微改造規模48-55 平方公里,全面改造規模37-45 平方公里。實施完成城市更新規模42-50 平方公里。

▎老舊小區改造案例:兼顧面子與裡子

楊承志介紹,廣州在2000年之前建的老舊小區779個,建築面積5180萬平方米,涉及人口約80萬戶、260萬人。其中解放前建成的老舊小區為31個。針對市民聽眾對老舊小區微改造與傳統穿衣戴帽的區分不明,他打了一個比方:後者主要重面子,前者兼顧面子與裡子,即更注重文化內涵彰顯、歷史風貌傳承等內在美,並且跟進產業引入與培植等可持續管理。

在改善人居環境,保障城市居住安全方面,楊承志首先以荔灣區西村街為例。西村街原是廣州老工業區,典型的舊城區,荔灣區政府採取微改造模式完成化糞池改造、信報箱改裝,消防設施改造,安裝門禁系統,同時完成自來水“一戶一表”改造和環境設施整治等,賦予居民“滿滿的‘小確幸’”。

放眼廣州新熱土,楊承志首推緊鄰國際會展中心的琶洲村。通過改造,這裡已建設成為商貿與休閒彙集的會展東翼、品質與文化兼具的國際高端城區,“呈現‘廣州曼哈頓’這一理想效果”。他說,琶洲村各項改造指標將達到“一降四升”,即建築密度由62%下降到18%、綠地率由4%提升到46%、市政用地由2%增加到16%、公建配套面積比例由0.8%增加到6%,釋放面積超過800畝的建設用地,所得土地資源用於市政公配建設、村社物業升級改造、學校等生活配套設施建設。整體環境正與世界一流城區接軌。

▎城市的未來:延續歷史文脈,斬斷違建的根

“很多媒體在討論和關注,羊城是否正在消失。”楊承志表示,一個文化的傳承,除了語言、風俗以外,更多的就是實物的相傳。古民居正是傳遞文化的一個很好的載體。北京的四合院、上海的里弄等,它們縱向地記憶著城市的史脈與傳衍,橫向地展示著它寬廣而深厚的閱歷,並在這縱橫之間交織出每個城市獨有的個性與身份。“我們總說要打造城市的‘名片’,其實最響亮和奪目的‘名片’就是城市歷史人文的特徵。”

楊承志介紹,廣州是1982年國家首批頒佈歷史文化名城之一,是唯一一個有2200年曆史的沿海特大城市。《廣州市舊城更新改造規劃綱要》確定舊城總面積54平方公里,《廣州市歷史文化名城保護規劃》則將舊城劃分為“一般舊城區”“ 風貌協調區”“ 歷史文化街區” “文物保護單位”“ 歷史文化街區及文物保護單位䢖設控制帶”

為了最大限度地延續歷史文脈,廣州市還規定了3條線:“絕對保護線”內,不拆、原狀維修,傳承歷史文化風貌;“重點保護線”內,沒有多少文物的,但有歷史風貌仍在的,只能按“修舊如舊、建新如故”原則進行改造;“更新改造線”內,危破房必須改造,建築可實施成片拆除改造。而對一般舊城區,則以“拆”為主要改造手法,在綜合考慮環境承載力、配套設施飽和度等因素下,合理提高土地開發強度,釋放土地資源。

“以前耕地,現在耕屋。”楊承志戲言,這是不少廣州城中村居民的口頭禪。據瞭解,廣州的舊村違建現象一度比較普遍,並長期存在,給舊村改造帶來很大困難。他說,村民搶建房子看重的不是補償,而是房租,“現在城中村的房子太好租了”。隨著城市化發展,廣州不少城中村告別了原有的耕種模式,過上了當包租公、包租婆的“翹腳數錢”生活。

楊承志表示,廣州市努力推行的舊村改造政策,不僅沒有誘發村民搶建風潮,而且凡是進行改造的舊村,都徹底斷了違建的根。“廣州近10年每年都要拆除一定數量的違建,但獵德村、裕安圍村、黃埔村等改造後,都不再有違法建設,因為已經沒有違建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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