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氫彈之父,為何上下班都抱著一個蘇聯專家的著作

1967年10月,北京會議結束,我在九所聽了學術報告,聯想到執行氫彈原理試驗任務的一些體會,萌生了在實驗室進行核爆模擬試驗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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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草原,我立即向唐孝威主任彙報,談了對“熱試驗”的一些體會,提出了在實驗室用“激光”進行“模擬核爆”研究的想法。當即得到他的肯定,並對我談了更深入的意見。

原來唐主任早想到了這個問題。討論中,我們意識到,可以利用激光單色、定向、強幹涉和高強度的特點,經聚焦後,獲得極高的能量密度和功率密度,可能產生與核爆炸相似的效應,用於進行強激波、強輻射現象規律的研究,實驗室再現“熱試驗”條件下難以獲得的一些物理圖像,對武器物理過程進行實驗室模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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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主任第二天便找王乃彥商量,決定成立課題組,並指定由我負責,請王永仁、陳鳳榮(哈軍工1965年畢業)和蔡玉琴(中國科技大學1965年畢業)參加,這是在1967年的11月。

當時,在全世界都沒有看到與我們目標相關的資料,直到1972年,美國LLNL的J.Nuckolls 等公佈了激光驅動內爆實現聚變的概念,引起世界許多國家的廣泛興趣。1973年後,我院開始組織了有關激光科學的情報工作,1974年列出了國外激光聚變的進展課題。

由於保密原因,這時也不可能從九所得到更多關於武器物理方面的知識。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

我們知道太陽的過程和狀態與氫彈類似,就找來蘇聯學者有關天體物理研究的書,學習太陽物理方面的有關知識和研究方法,也考慮從公開的磁約束聚變等離子體研究中借鑑診斷技術。我翻出了在學校買的 “激波和高溫流體力學現象物理學”(俄文版)一書來學習。老唐還給我講述了一些關於該書作者澤爾道維奇及其他蘇聯核武器專家的軼事。一次,王乃彥從北京回來,告訴我說:他看見於敏上下班總是抱著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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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爾道維奇)

1967年12月初,我去中科院上海光機所,調研國內激光器的現狀。那天,我從上海北區汽車站趕上末班車,到了嘉定終點站下車,一問,才知道過了一站。這時,天已黑了,既沒有車,也沒有人,我只好沿著來的路,在微弱的月光中往回走。路的兩邊全是莊稼地,乾枯的禾杆被風吹得嘩嘩直響,心裡有些緊張。為了安全,我走在路中間,與黑暗的莊稼地保持一定距離,以便出現情況時,有一個緩衝距離和時間,可以採取自衛動作。就這樣,在高度戒備中走完了這一站漫長的夜路,來到縣委招待所。

這是那時嘉定最好的旅館,以後成為九院進行ICF實驗的上海基地。當時,孫承緯課題組正在進行激光雷管引信試驗,實驗部一辦任益民主任也在這裡。在任的幫助下,我到光機所看到國內高功率激光器的現狀。我國高功率激光器的研究在王淦昌的倡導和朱光亞的支持組織下,於1965年已經開始在科學院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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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承緯院士)

陳鳳榮和我到中科院物理所磁約束等離子體研究室去調研,他們建立了一個名為“小龍”的研究裝置,這是一個安放在不足20平方米房間內的系統。而今,我國的磁約束聚變科學工作者已經走出國門,參加到國際聯合研究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我們在國內也建立了大規模的實驗裝置,許多研究還走在了世界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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