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美貌女子買東西給我百元大鈔,隔天我嚇懵:冥幣

深夜一美貌女子買東西給我百元大鈔,隔天我嚇懵:冥幣

1

自從師傅退休後,林飲戮一直在單幹。剛開始還不太適應,有種浮根的感覺,遇事則化,無事隨緣。久而久之,自立門戶的思想才漸漸成熟。思慮一番後,林飲戮打算成立一間自己的工作室。於是挑了個黃道吉日,掛牌開工,工作室起名,二十里。

除去所有排場,一切流程事宜都是自己親手打點。忙活到七七八八的時候,林飲戮才發現忘了買金剪刀,於是來到了附近的文具店。

老闆是個胖子,和自己年紀相仿,三十出頭。人長得矮小,頭尖,看起來像顆移動的粽子。林飲戮進店的時候,他正幫一位女顧客提東西上車。東西不多,女顧客也一直在說:“沒事,我來吧,你去招呼客人。”老闆不肯,執意要送出店門。

林飲戮望著老闆想,應該是喜歡的人吧。老闆一直在女顧客開車走了很遠,還是捨不得把視線轉移。一陣風吹來,文具店大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林飲戮望見老闆,雙眼亮亮。都這把年紀了,還能在臉上看到初戀的神情,真是難得啊。

“老闆,幫我拿把金剪刀。”

經過簡單攀談,得知老闆姓張,單身。

“剛才那個女客人是你女朋友啊,照顧挺周全啊。”林飲戮看老闆殷實,想調戲一番。

老闆顯得很不好意思,低頭藏笑,賊賊地斜眼看林飲戮,“沒有沒有,同學,高中同學。”

正跟老闆打趣,林飲戮透過文具店的大窗戶,看見一位男生走過。男生十七八歲模樣,和張老闆一樣是個胖子,剛打完球,脫了上衣大汗淋漓。他的臉色看起來有點黯淡無光。

多年職業經驗,林飲戮可以迅速判斷,男生近期應該是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一般情況下,大人和小孩遇鬼後的生理反映不同。五六歲以前的小孩子,遇鬼後手腕把脈的位置會青一大塊,像是輸液血管破裂的那種青。而五六歲以後,則會反映在後脊樑,龍骨那裡。

2

二十里設立在郊區,一座普普通通的寫字樓裡。

或許耳濡目染的緣故,林飲戮和師傅的行事風格一樣,偏極簡主義。不像很多同行,選址和佈置都異常考究,這一點跟同行比起來,林飲戮就顯得很業餘了。

工作室裡沒有符咒壁畫,沒有避邪神獸抓鬼工具,一張中國風紅木茶几,長長的可以睡覺的布藝沙發,還有辦公桌和儲物櫃,別無他物。他覺得,那些都是唬人的玩意,實際用處不大。

早晨開門後,林飲戮在二十里看古書,沒想到第一位客人來得比預期早。

“張老闆?”

林飲戮想不到,自己開張後的第一位顧客,竟然是文具店的張老闆。

林飲戮泡了壺茶,茶水出杯,香飄四溢。對於喝茶,他還是很講究的,茶葉自不用說,泡茶的水也必定要是外面運回來的井水。張老闆無心品茶,語氣裡帶著很多求助者一樣的急切和無奈。

“戮哥,我店裡最近遇到點怪事,自己平時也沒幹什麼缺德事啊,真是晦氣。”

“怎麼啦?”

“唉。近段時間,我收到了兩次冥幣。第一次在半個月前,半夜打烊後我在店裡理帳,數錢的時候發現竟然有一張冥幣。當時就納悶了,心想可能是自己一個疏忽,誰的惡作劇而已,就罷了。

“第二次是上個星期,又是在晚上理賬的時候,錢堆裡發現了一模一樣的冥幣。自從第一次收到冥幣,自己收錢的時候都非常仔細留意,那天顧客又不多,也沒發現異常啊。

“雖然我平時笨手笨腳,可也不至於分辨不出冥幣來。於是我就調出了監控,一看就看到了嚇人的東西,給我冥幣的,竟然是隻女鬼!”

說完這些,張老闆的尾音有點發抖,看來還沒有從恐懼中走出來。張老闆把收到的冥幣拿到了林飲戮跟前,林飲戮拿起來看了看,錢沒什麼特別,就是幾張普普通通的冥幣。

“錄像呢?我想看看。”

張老闆把錄像拷貝到了手機裡,趕緊拿出來放給林飲戮看。

林飲戮看了看錄像,果然,那是隻女鬼。女鬼看起來很年輕,十七八歲模樣,長頭髮,穿著一身白色百褶裙,裙子下已經看不到腳,也就是說,她是飄在半空的。

“她去你店裡主要是做什麼?”

“也沒什麼,兩次都一樣,進門不說話,指了指正方形的摺紙,買了就走。”

“摺紙?”

“對,也不知道她要摺紙做什麼。附近那麼多文具店,為什麼偏偏要選擇我這呢,真晦氣。”張老闆說完耷拉起腦袋,像是一頭憂傷的小野獸。

林飲戮笑了笑,說:“回頭你把店裡的風鈴拆了,估計就是那玩意把女鬼招過去的。店裡也好,家裡也好,沒事不要掛風鈴,過路鬼喜歡玩那玩意。”

張老闆恍然大悟。

“走吧,再回你店裡看看。”

回到文具店,林飲戮點燃三炷香後拿出羅盤四周走了走,反饋回來的信號非常弱,並沒有靈魂出沒。沒有辦法,看來只能碰運氣乾等了。

幸好那晚運氣不錯,大概九點鐘的時候,女鬼再次出現了。

當時他們兩個人正在看電視,外頭並沒有風,風鈴忽然微微一響,林飲戮就朝門口看。女鬼還是穿著那件白色百褶裙,長相普通。可能走的時候比較安詳,臉色並沒有特別嚇人的地方。女鬼進店後很安靜,徑直朝放摺紙的櫃檯飄去。

林飲戮拿胳膊捅了捅被嚇傻的張老闆,示意他趕緊的。張老闆害怕得很,慢慢吞吞地上前去,並不是因為體重,而是腿軟了。都說胖子怕熱,稍微熱一點就一身汗,看來今天又總結了一條,胖子一嚇同樣一身汗。

還是老樣子,張老闆拿了摺紙給她後,收過錢,女鬼就飄走了。女鬼走後,張老闆把錢拿到林飲戮跟前,“你看,是普通的十塊錢沒錯啊!”張老闆又把錢特意湊近看了幾遍,確認是正常的人民幣。

林飲戮奸詐地笑了笑,笑得張老闆心裡發毛,隨後用力扇了張老闆一巴掌。幾秒後,張老闆定下神來發現,手中的竟然是冥幣。

林飲戮沒時間解釋冥幣的事,抄起傢伙開始出門追女鬼。

一般情況下,遇到這種鬼魂公然到處走的局面,很多同行最多的做法就是直接收了,能送就送,不能送的打散。但這不是林飲戮的行事風格。他在摺紙上做了手腳,還是想以讓女鬼安心安樂上路為目的,放它走不過是為了瞭解清楚事情來龍去脈,這樣後期的工作才能順利開展。

林飲戮拿出羅盤,根據羅盤的指示在黑夜中前行,尋找女鬼的蹤跡。經過了大概二十分鐘,線索停留在了一棟居民房前。林飲戮看了看的房子,難道這是女鬼的家?

“戮哥,怎麼停下來了?”張老闆不敢自己一個人待在店裡,所以跟了過來,見林飲戮停下腳步,湊過來壓著嗓子問。

林飲戮重新點燃三炷香,蹲下來看羅盤上的動靜。當晚天很黑,烏雲遮蔽了月光,在十幾米外有一個路燈,燈光微弱,昏黃無力,兩個人也只能借那微弱的燈光努力地看羅盤。四周很安靜,安靜得像一座死城。

從建築情況來看,這裡應該是居民區,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條不大不小的巷子當中。讓他們奇怪的是,才九點多,居然一個路過的人都沒有。不要說過路的人了,望眼四周,連一戶開燈的人家都沒有,家家戶戶都是黑燈瞎火。這麼早就休息了?

看羅盤的同時,張老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四周陰森森的,總有種女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錯覺。

羅盤沒有反應。

“女鬼不見了,可是摺紙的線索還在。”林飲戮同樣一臉疑惑,開始在房子四周察看。

房子是很普通的居民房,看樣子三層半,林飲戮趴在一樓的一扇窗戶上朝屋內看了看,裡頭沒有開燈,也不像有人在的感覺。羅盤被手拿著伸進了屋子裡,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戮哥,快過來看!”

迎著叫喊聲,林飲戮去到了張老闆那邊的一樓窗戶,窗戶邊上出現了一排的紙鶴。兩個人拿起來看了看,確定就是剛才張老闆賣出去的摺紙。看來是女鬼前來這裡的路上折的。

“紙鶴?它折這個幹什麼?為什麼放這裡?”張老闆拿起來自言自語,認為是女鬼要做什麼法術。

林飲戮想看看窗戶裡的情況,發現窗簾被拉上了。貼著耳朵聽動靜,也不像有人在,而且羅盤也是沒有反應,說明女鬼不在裡面。看來這間屋子的主人,一定跟女鬼有瓜葛。

“奇怪了。”林飲戮放下紙鶴,看了眼四周一點人氣都沒有的建築物,難道是鬼城?可一切都非常正常,沒有任何鬼魂的氣息啊。

“走吧,看來今晚沒戲了,明天白天再過來看看。”

3

第二天一大早,張老闆就來到了二十里。

“戮哥,我都打聽清楚了。昨晚我們去的那裡不是什麼鬼城,是租房區。”

原來他們昨晚去的那一帶,全都是出租房。房子被改成了一個個十來平米的單間,一律出租給附近學校的高中生住。昨晚是週五,去的時候大家都在上晚自修,所以才會一個人都沒有。

“我們昨晚去的那間屋子,住的全都是高中生。你交代我打聽的那間放紙鶴的房間,住的是一個高三的男生。今天是週六,他們要上課,中午會回來,去守一守,說不定能遇上。”

於是兩人到出租房前蹲點,果然,中午放學的時候,男生就回到了出租屋,林飲戮兩人快速跟了進去。

見面打招呼的那一刻,林飲戮和男生一樣驚訝,那個男生正是那天在文具店門口路過的小胖子。

林飲戮以房東親戚,進屋檢查房子使用情況的理由進了房間,並順利和男生交談起來。男生叫曾善一,從交流情況來看,和張老闆一樣是個殷實的人。

交流期間,林飲戮開始有意識地觀察房間裡的情況,讓他最驚訝的地方,是牆面。十來平米的房子裡,貼滿了牆紙,包括天花板都是,不是那些花裡胡哨的牆紙,而是空白的紙。白紙上寫滿了字,密密麻麻,一個縫隙都沒有。

牆面寫滿了,天花板也寫滿了,你都沒法想象,眼前這個小胖子是怎麼辦到的。寫的內容只有兩個字,駱雨。

而房間裡另外一件讓他們特別留意的東西,是紙鶴。張老闆還偷偷確認了下,正是他店裡賣的摺紙。上百隻紙鶴被曾善一用線串了起來,從天花板上垂下,一條又一條,像是多彩的紙門簾。

簡單交流下後,林飲戮知道要進入主題了。

“這麼多紙鶴,真好看啊,你女朋友送的啊?”試探性地問了句後,林飲戮眼裡露出鋒芒,觀察曾善一的反應。

“呃,這個啊,呵呵,是啊。”曾善一露出了張老闆那樣不好意思的笑容。

從這話,林飲戮可以判斷,假設女鬼是他的女朋友,要麼,他不知道女朋友已經死了,被鬼纏著還不知道。要麼,他早就知道紙鶴是女鬼所為。無論如何,人鬼殊途,事情總要解決,於是林飲戮打算開門見山講明來意。

“你知不知道,這紙鶴,是女鬼折的。”

聽到這個,曾善一臉色立馬就變了,開始躲避林飲戮視線,手忙腳亂收拾東西。

“什麼女鬼,呵,我都不知道你說什麼,我要午休了,請你們出去。”

看來,曾善一是知道女鬼的存在。

“我是抓鬼人,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說出事情真相,讓事情得以圓滿解決。”

聽到這個,曾善一突然怒火沖天臉色嚇人,像是重要的東西受到了威脅,簡直變了個人一樣,抄起地面的板凳,指著他們說:“什麼鬼不鬼!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趕緊給我滾!”

張老闆見情況不妙,趕緊也拿起東西想要跟他對峙,林飲戮站到了兩個人中間,並示意張老闆把板凳放下。

“那個女生叫駱雨吧,我不強求你,但是我要告訴你,如果你再跟女鬼糾纏下去,你陽壽受損不止,女鬼的陰壽也會受損。駱雨傷害你,你也在傷害駱雨,你自己考慮吧。”

聽到這個,曾善一的表情軟了下來。

“我要做的,不是讓她灰飛煙滅,我不會傷害她,而是送她去她該去的地方。看她的情況,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再不去投胎,她將會錯過時間,時間一過,就會變成遊魂野鬼無法投胎,你確定要這樣害駱雨嗎?”

曾善一無法確定林飲戮說的話是真是假,而臉色浮現出來的,更多的是不安,看來他真的很在乎那個叫駱雨的女鬼。

“如果你願意,我會在這裡招魂,把駱雨叫出來,讓你們好好商量,該放下的要放下,該離開的要離開。”

可能一切來得太突然,曾善一霎那間很難接受,緩緩地坐回了凳子上。

“讓我想想。”

曾善一望著房間裡一串串的紙鶴髮呆,猶如望見的是駱雨,是一串串關於他們之間的往事。過了大概十分鐘,曾善一終於開口:“你們猜得沒錯,這些紙鶴是駱雨折的,駱雨確實早已經死了。

“其實,我也搞不清楚,她為什麼一直不肯走,一直給我送紙鶴卻從不露面。所以,招魂吧,我也想好好跟她聊聊。剛才的態度很抱歉,我只是怕你們傷害她。”

“我們可以理解。”

得到了這個允許,林飲戮和張老闆都很開心,拿出傢伙,準備招魂。

“善一,可不可以拆一個紙鶴給我,一會招魂要用。”

“為什麼要紙鶴?別的東西可以嗎?”

“可以,駱雨生前用過的東西,愛的東西,恨的東西,身上的東西,統統都可以,只要是她在乎的就可以。”

聽到這個,曾善一雙眼突然放出光芒,就像黑夜裡抬頭望烏雲密佈的天空,突然發現了一顆閃亮的星星。這立馬讓林飲戮覺得裡頭肯定有事。

“你是說,只要她在乎的東西,都可以把她招出來嗎?如果是不在乎的呢?”

“不在乎?那當然招不出來啊,我總不可能隨便抓一把土就能把她叫出來吧。”

聽到這個,曾善一突然緊張起來,這份緊張,有些異常。

“要不,不。”曾善一開始來回踱步,低頭思索自言自語,“我想,還是算了吧。等等,不好意思,讓我冷靜下,我需要時間思考。”

林飲戮和張老闆再次停下來,看到曾善一焦躁不安地走開走去。他的臉上寫滿了矛盾,就像是在等待高考的成績,成績出來了,想查分數,又不敢查的樣子。

“招吧。”這是曾善一強烈思想鬥爭後的最終答案,他為了這個答案思想鬥爭之激烈,全都反應在了他大汗淋漓的身體上。從此林飲戮又總結了一條,胖子一強烈思考也會一身汗。

林飲戮打算伸手去拆紙鶴,曾善一阻止了他,然後從頭上拔了一根頭髮給林飲戮,“用這個吧。”

林飲戮想,也一樣,反正是自己愛的男朋友的頭髮。而伸手就要去拿頭髮的時候,曾善一突然又縮了回去。林飲戮呆了一下,望了望曾善一,發現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和不安。

不一會又遞了過來,然後又縮了回去,來來回回三四次,才把頭髮最終送過去。林飲戮看到他的手,竟然在顫抖。

一切準備就緒,林飲戮開始唸咒招魂。唸了一遍後,林飲戮發現,竟然沒反應。這低級錯誤很少見啊,林飲戮有些納悶,於是又來了一遍,還是沒反應,第三遍,還是沒反應。這就尷尬了,連個魂都叫不出來,傳出去在抓鬼圈子還怎麼混?

“哥,沒反應?是不是不行?”張老闆不識趣,上來哪壺不開提哪壺,搞得林飲戮的臉土灰土灰的。

而就在林飲戮想要再來一遍的時候,他們發現,此刻曾善一坐在板凳上,望著那些紙鶴,哭得特別悲傷,“原來,還不是我啊!原來你始終忘不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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