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誰敢說,一見鍾情,與色相無關?

青蛇|谁敢说,一见钟情,与色相无关?


今夜流水浮著燈,無意亂我心神,只不過詩詞句句悶悶沉沉,一覺醒又黃昏。|《流水浮燈》



大概,每一個人都會有那樣一個朦朦朧朧的煙雨江南情懷。是秦淮酒家烏衣小巷還是三潭印月雪夜西湖,抑或,其他……


於是,畢業那年,我來到了杭州,走了幾遭西湖。


也曾年少過,那一年迷戀的還是許嵩的《斷橋殘雪》。多年後,當我們一行人真的站在斷橋上的時候,記憶彷彿一併被狗啃了,“斷橋是這樣子?”“怎麼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樣……”。


西湖清清淺淺,遠山黛水,遊人如織,好看。但不是印象中的好看。或許,最後只能怪徐克的這部電影。少時看《青蛇》,只恍惚是在各種少兒不宜的壓力下,看群魔亂舞,雖然沒看懂,卻終究還是在我們心中,先入為主地勾勒加粗了一個迷濛浪漫的煙雨西湖。

上天好德,萬物有靈。人可以修佛,像法海;蛇亦可修人,像白蛇與青蛇。一切,便始於修行。


紫竹林裡的一千年,會不會依舊是彈指一揮間?


白蛇,樸素、驚豔,知分寸,懂隱忍;青蛇,率真、妖美,恣意卻純粹。一度想過,明明是白娘子與許仙的故事,為何名為《青蛇》?

在這樣一場“學做人”的修行裡,白蛇,會撒謊,懂情愛,有私心……她已然為人。但是青蛇,“什麼是情?”,她還不知,與其說她是初入紅塵不知人事的小青,倒不如說,那就是五百年前的白蛇,是弗洛伊德口中赤裸裸最原始的本我。可能李碧華內心深處,也是願意謳歌這樣的真性情的吧。


青蛇|谁敢说,一见钟情,与色相无关?



但是人不一樣。


許仙是白蛇口中“和別人不一樣的老實人”,但是這麼一個老實的夫子也只是會在學生面前宣講教條。之乎者也後,自己都抗拒不了誘惑。“今夜流水浮青燈,無意亂我心神……”文人總是矯情,自詡高清,自古以來,都是真理。


如果許仙自此便與白素貞一生一世一雙人倒也不算辜負,奈何心性軟糯,又被慾望所驅,左顧右盼,在白蛇眼皮底下還受小青的撩撥,妄想享齊人之福。安在今天,“渣男”妥妥的!

但是總還有愛,總還有良善。當法海給他佛珠驅妖,他也會假意接受,走遠就果斷丟棄,急慌回去報信,讓兩人離開。

我已知你是蛇妖了,我很怕,但是我也很愛你,你們走吧,他會傷害你們。


這就是人吧,虛偽又真誠,自己都讀不懂自己。


青蛇|谁敢说,一见钟情,与色相无关?


法海,是另一種人。不像許仙,沒有立場。他的一切都似乎是個一板一眼的執拗的笑話。不得不說,電影之所以經典,選角神還原功不可沒。趙文卓,一張禁慾系正直臉,天真得可怕。從他不承認收錯了有佛印的蜘蛛老頭兒開始,一顆佛心就已經不完整了。在最最初,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放過兩條蛇妖,是否也在掩飾,自己不過是見了婦人竹林中產子就動了一顆色心、凡心。以致生出心魔。再如何,也修不出一個完整的佛了。但是,他還是要掩飾,還是不相信,甚至在面對小青破功了的現實面前還是不相信,惱羞成怒。

白蛇產子,水淹金山,他是錯了。他的信仰,只是刻在佛經裡的信仰,他不曾觀照過自身。自己都不是佛,卻要別人都成佛。


青蛇|谁敢说,一见钟情,与色相无关?



沒有那麼突兀的善與惡。白蛇明知老實人的不老實,臨死前還心心念念喚著許仙,是傳統中國女性的賢妻屬性。“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白蛇應該因為這樣一份值得,不曾後悔過;許仙最終無奈剃度,是背叛卻也是守護;小青,學會了姐姐會的一切,會心痛,會流淚。但是,到底什麼是情?


“我來到世間,為世人所誤。你們說人間有情,但情為何物。可笑,連你們人都不知道。等你們弄明白了,也許我會再回來。”


她不過想知道,這世間,到底情為何物?但是這個問題,人自己都不知道。就像影片一開始,法海居高看著那麼一群暗惡的生靈,無奈的勘嘆道“人吶!”。

人,一撇一捺,何其清簡;百態眾生相,又何其繁雜。等你們明白了,我會再來。會有這樣一天麼?

青蛇刺死了許仙,替自己,也替白蛇。當那兩把劍同時刺穿自己的胸膛時,許仙會不會想起白府那鬱綠的庭院,曼飛的白紗簾,和一池靜謐的蓮呢,一如那日下雨天,西湖邊,曼妙的初見。


結語:渡人先渡己,看不穿便不看罷。人生苦短,既然終究都看不透,那便懷揣一顆菩提心,恣意過生活罷。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緣是劫。


青蛇|谁敢说,一见钟情,与色相无关?



青蛇|谁敢说,一见钟情,与色相无关?


固知難以永久,不若珍惜片時

誰敢說,一見鍾情,與色相無關?


八卦時間



作者|阿好

版式|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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