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在黑水牢,借陌生男子解蠱,豈料誤開水蛇開關

她身在黑水牢,借陌生男子解蠱,豈料誤開水蛇開關

大酉二十三年戌月,穆王府。浮雲閣。

鏤空的香爐餘煙嫋嫋,異香四溢。

床榻上傳來男子低重地喘氣聲,他緊閉著雙眼,一張俊臉呈現不正常的潮紅,難耐的低吟從薄唇間溢出,連額頭也浮了一層虛汗。他的身側躺著一個渾身冰冷早已死去多時的女子,臉上蓋了白紗絹布,看不清面容。空氣裡的異香越來越濃,終於,男子受耐不住,翻身無意識地把女子壓在身下,絹布拂落,男子的手遊離在她纖細的腰肢上,粗魯地揉捻,上移……

男子的臉上露出歡愉與痛苦的神情,意識稍稍清醒。

掌下的冰冷激得男子一哆嗦,他慢慢睜開眼,視線朦朧至漸漸清晰,落入眼底的是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半面絕豔無雙,另外半面卻如鬼魅妖嬈,恐怖至極。

“啊!”男子尖叫一聲,下身一軟,翻身倒向一側,徹底清醒。

房間裡所有旖旎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睜大了眼,等再次看清女子的模樣,怒意在胸腔內縈繞,怒吼出聲,“秦月瀾,你怎麼會在本王床上?!”

大掌一揮,女子單薄的身體重重摔倒在地上,“咣噹”一聲,頭撞到冰冷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女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死透的身體異常僵硬。

只是下一刻,女子伏在地面上的手一縮,竟然慢慢有了呼吸。

“好吵……”低唔一聲,月瀾意識混沌地睜開眼,入眼是一雙繡金軟靴,她剛想看清上面的紋飾,只覺衣襟一緊,被人硬生生提到了半空中。她晃晃腦袋,對上了一張俊美絕籌的臉。

“秦月瀾,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本王下藥?!”

身體持續的異樣讓男子難堪地弓著背,手下的力道越發收緊,咬牙切齒,“看來,本王對你還是太仁慈了!”

“秦月瀾?”女子眨眨眼,她是叫月瀾沒錯,可不姓秦!

她好笑地勾唇,眼神迷離,半人半鬼的臉平白添了三分魅惑,竟然就著懸空的姿勢揚起手拍了拍男子俊俏的臉,“你腦袋秀逗了?老孃活了幾百年,怎麼不知道自己姓秦?”

“……老,老孃?”男子錯愕地瞪眼,手一鬆,女子被扔在了地上。

半晌,他才怔怔摸著自己的臉,被……打了?

回過神,低喝出聲,“秦月瀾,你找死!”

“來人!”

“是,王爺!”

房間的門被蹙然打開,一群侍衛湧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把這女人給本王扔進黑水牢!”

“黑水牢?”領頭的侍衛倒吸一口涼氣,可在抬眼對上女子點漆的雙眸時微愣,瀾妃什麼時候進來的?可是……“爺,黑水牢那裡不是關著……”那人的名諱領頭侍衛不敢提,只是求證地看著男子。

男子渾身一僵,抿唇,該死!差點忘了那個人了。

月瀾懶洋洋地揉著發痛的手肘,這些都是什麼人?剛揉兩下,發覺身體竟異常僵硬。她蹙然愣住,不對啊,自己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會感覺到痛?她呼吸一滯,抬頭看向男子身後的銅鏡,入眼,是一張不人不鬼的臉。

這不是她的臉……

“咳咳!”突然,喉嚨被喂進冰涼的液體,月瀾揚手一揮,男子手中的金樽盞墜地,濺出水漬。

她眼底有狠戾滑過,低咳幾聲:“你給我喝了什麼?”

“你不是喜歡男人嗎?本王就滿足你!”男子莫名笑了一聲,朝後揮了揮手。

月瀾擰眉,晃晃悠悠地想站起身,腦海裡突然湧入陌生的片段,刺激著她的神經,兩種截然不同的記憶交錯在一起,令她頭痛欲裂。她視線朦朧地看著朝著聚攏過來的侍衛,直到意識完全潰散。

再次醒來時,月瀾是被冷水激醒的。她被整個拋進水裡,身體迅速向下沉,她屏住呼吸,向上猛地一躥,蹙然睜開眼,只有一束光射進來,其他地方一片漆黑。她點漆如墨的眸塋火一般,詭異地瞪著把她拋下水池的人。

“這是哪裡?”出聲,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異常沙啞。

也不對,是與沙啞不同的,帶了些酥媚,甜得發膩。

她用手捏著喉嚨,擰眉:“那人給我喝了什麼?”

想起那杯酒,她臉色難看。

那兩個侍衛不敢多看她,只是低著頭:“瀾妃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兩人的聲音發著顫,說完,立刻就拾階而上,跑了出去,就像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追著他們。“咣噹”一聲,門被關上,整個水池裡黑得駭人。

片許之後,不用他們說,月瀾也知道那人灌到她口中的是什麼。

身體裡漸漸升騰起異樣的灼熱,即使這冰水刺激著,也難消那怪異的感覺。

月瀾眯眼,暗罵一聲:該死,竟然是催情藥!

她磕著牙,瞥了一眼四周,盤著腿,手抬起到水面之上,掌心緊貼在一起,一炷香過後,她“嘭”地把手拍向冰冷的水面:“有本事別讓我活著出去!”敢給她下催情藥,竟然敢給她下催情藥?!

月瀾碎碎唸了一百遍,深吸了幾口氣,卻依然壓不住身體裡翻起的躁動。

突然,一股濃重的藥香撲鼻而來,帶著奇異的清涼。她臉上的熱意消了些,擰眉,朝著四周看去。

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能大致看清這是一個水牢,四面環水,銅牆鐵壁一般。而在角落處,是一個黑影,身上鎖著四條極粗的鐵鏈,脖頸以下都陷入水中。

“死的還是活的?”月瀾哼了哼。

那人只是垂著頭,沒有聲音。

她甚至感覺不到對方的呼吸。

月瀾朝前遊了遊,貼著冰冷的牆壁,挨著那人,手伸了過去,入手一片溼膩光滑。

“額?”她乾巴巴地發出單音,再摸幾下,等確定了心裡的想法,手飛快地收回去。

對著那人乾笑兩聲:“呵呵,誤會誤會。”

那人驀地睜開眼,漆黑的墨瞳亮得驚人:“誤會?”低沉的聲音很好聽,只是這兩個字明顯帶了嘲弄。

“嗯?”月瀾摸摸鼻子,小聲嘀咕:“不就摸你兩下胸膛,至於生氣麼?再說,我也不知道你沒穿衣服不是?要覺得吃虧,你再摸回來好了。”話一出口,月瀾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呸!讓你再摸回來!讓你再摸回來!

“……”那人難以置信地瞪著她,慢慢的,嘴角抽了抽,卻是漸漸露出一抹耐人深意的笑:“哦,這可是你說的?”

“什麼什麼?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

月瀾迅速退後兩步,死命搖頭否決:“呀,這水牢的水可真清啊。”

“清的你看不清我穿沒穿衣服?嗯?”男子的嘲弄越發明顯。

“你就不能不提這茬!”月瀾埋怨地睨了他一眼,“這黑燈瞎火的,鬼能看清你穿沒穿衣服,再說……再說……”話到這裡戛然而止,月瀾死死捂著嘴防止口中溢出的呻吟,向後退了兩步,然後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泡了將近半個時辰,她才探出頭,溼漉漉的發打在臉上,一雙點漆如墨的眸透著幽幽的冷。

男子一直沒有出聲,閉目養神。

這時,才睜開眼,看她一眼,注意到她眉心的一道紅印,倒是驚訝地挑眉:“蘭凝香,你倒是能忍。”

“蘭凝香?什麼鬼東西?”月瀾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啞聲道。

男子莫名笑了聲:“催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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