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保姆做主人(現代故事)

今夜保姆做主人(現代故事)

朱文秀剛滿20 歲,手腳麻利,皮膚白淨,長相秀氣甜美,看起來像個城市女孩,但她卻是個來自大山深處的小保姆。不過,朱文秀不是普通的小保姆,她受僱的東家叫王理軍,王理軍從政,是A 市人民政府的市長。他的妻子叢珊珊經商,是佳人美容院的院長。能在這樣的家庭裡做保姆,那可是很有面子的。

朱文秀之所以能從事這麼有面子的事業,原因有三:一是朱文秀是王理軍的遠房親戚,知根知底,放心;二是朱文秀打小腦子不靈光,沒讀過什麼書,她的父母把她留在身邊,在大山深處生活了20年,沒心計,這樣的一個人加入到一個特殊的家庭裡,安心;三是朱文秀的長相和王家的獨生女兒王子君有幾分神似。當初,叢珊珊看到朱文秀的時候,就拍板要了朱文秀。市長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因為王子君在美國紐約讀書,常年不在身邊,朱文秀在身邊,多多少少會有些安慰。

這天是週五,下午四點多,王理軍和叢珊珊都回到家裡。朱文秀很奇怪,他們都是大忙人,通常是深更半夜才回來,為什麼今天回來這麼早?因為好奇,朱文秀便豎著耳朵聽兩人談話。

王理軍說:“老叢,還有幾天就是你五十歲生日了,我和市委請了假,陪你到深圳玩幾天。”

叢珊珊說:“謝謝老王。請允許我提醒你,手機關機,別讓那些副市長局長處長們一會兒一個電話打攪我們。”“遵命!”王理軍風趣地說。

王理軍和叢珊珊收拾好行李後,王理軍又慈祥地對朱文秀說:“現在給咱們家小主人請個假,我和你叢姨要出趟遠門,一個星期左右。到哪裡呢,暫時保密,如果有人來家裡找我們,你就應付一下,說我們出門散步了,叫他們別等我們,有事等我們回來再說。”傻姑娘朱文秀說:“好的,王叔,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們到深圳,省得他們打攪您和叢姨。”

王理軍一愣,風趣地說:“文秀啊文秀,你是個小克格勃呢,剛才你偷聽我和你叢姨說話了!”

朱文秀紅著臉點點頭。

叢珊珊在一旁說:“沒關係沒關係,又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文秀,你別對客人說我們去深圳就是了。”

“王叔叢姨,你們就放心吧。打死我也不說你們去深圳的。”朱文秀拍著胸脯說。

下午五點左右,王理軍和叢珊珊連拉桿箱都沒帶就走了。

兩人前腳走,朱文秀後腳就跑到王子君的房間裡,她要滿足一下自己渴望已久的夢想了。

王家是一棟單體別墅,王子君的房間就有兩三處。她的睡房是朱文秀最嚮往的地方。睡房的衣櫃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漂亮衣服,朱文秀早就垂涎欲滴。但朱文秀就是吞了豹子膽,也不敢在王理軍叢珊珊的面前玷汙他們寶貝女兒的衣服啊。現在,王理軍叢珊珊走了,朱文秀可以過把癮了。朱文秀打開衣櫃,挑選著自己喜歡的衣服,對著穿衣鏡一件一件地試著,越看越覺得自己很漂亮。

朱文秀就這麼痴迷地臭美著,不知不覺到了晚上,朱文秀最終選擇了一套帶有蕾絲花邊的黑色晚禮服穿在身上,又選了一款棕色的手包、一雙高跟鞋搭配著。翻抽屜時,又看見一款小巧的手錶,戴在手腕上。

朱文秀對著鏡子打量著自己,覺得自己真的像個貴族小姐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朱文秀從睡房裡跑出來,來到門邊,通過貓眼看過去。她看見一個神色謙和的男人站在門外。這樣的場面朱文秀見得多了,每到夜晚,主人家就有很多客人登門,他們總是提著大包小包登門拜訪,來人一律神色謙卑,點頭哈腰的。

朱文秀以為又是一個夜訪者,沒有多想什麼,開了門,讓男人進屋了。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進屋後,上上下下打量了朱文秀一會兒,問:“您是——子君嗎?”

朱文秀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明白,男人以為自己是王子君了。這時,她慌張起來,剛才只顧沉醉於漂亮的衣服當中,以為自己丑小鴨變天鵝,得意忘形,忘記了自己穿著王子君的衣服,就開門放人進來。要是這個人是王叔叢嬸的好朋友,改天和他們聊天說小保姆穿王子君的衣服,那王叔叢嬸還不氣死?得了,一不做,二不休,不說自己是王子君,也不說不是,走一步是一步吧。反正這個人看起來不認識王子君。

朱文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問:“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男人說:“哈哈,小公主,好多年不見你回國,長得這麼漂亮了。你叫我邱叔吧。我找你爸爸,王市長他在家嗎?我打他的手機怎麼打不通呢?”

朱文秀剛想說王叔叢嬸去深圳了,忽然想起他們的交代和自己的保證,便說:“我爸我媽出門散步去了,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你別等他了,你留個電話,等爸爸回來時,我轉告他,叫他打電話給你。”

邱叔想了想,掏出一個信封,說:“子君不愧是在美國讀書的人,事情安排得妥當,我這就走,我這就走。麻煩你把這個交給你爸爸,哦,我把手機號碼留給你。”

朱文秀趕緊說好,拿過一支筆遞給邱叔,邱叔點頭哈腰地雙手接過筆,在信封上寫下手機號碼,倒退著身子、點頭哈腰地離開了王家。

邱叔走後,朱文秀打開信封,看見裡面躺著一張銀行卡。朱文秀沒興趣,把銀行卡裝進信封裡,又回到睡房裡,站在穿衣鏡前,扭著腰肢臭美著。過了一會兒,又有人敲門。

朱文秀本想趕緊換了衣服,但又改了主意。她感覺做王子君超爽的,有種欽差大臣的威風。可不是,邱叔看起來氣宇軒昂的,像個大幹部,可對待自己,還不是點頭哈腰的?如果邱叔知道自己是保姆,還會點頭哈腰嗎?肯定不會!

朱文秀走到客廳門前,打開門,看到的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男子進門後,看了朱文秀幾眼,謙卑地說:“是子君吧?”

來人又把朱文秀當成王子君了。朱文秀還是不否認,問他有什麼事情。

中年男子說:“王市長的手機打不通,只好冒昧登門打攪了,也沒什麼事情。就是聽說你爸爸喜歡齊白石的字畫,我買了一幅過來,給王市長累了的時候消遣消遣。”說著,展開字畫。

朱文秀看到畫面上有一隻大蝦,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哪像什麼蝦呢?這些人真是想不透啊!

男人將畫卷好,賠著笑臉說:“子君,我姓烏,烏有之鄉的烏。”朱文秀說:“是烏龜的烏嗎?”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子君在美國學得好幽默啊!”說完,又問朱文秀要了紙筆,寫了手機號碼,點頭哈腰倒退著走出去了。

朱文秀又回到穿衣鏡前,剛臭美了一會兒,敲門聲又響了。

朱文秀早習慣了王家晚上賓客如雲的場面,不惱不煩地開了門,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留著小平頭的男子。小平頭目光如炬地看著朱文秀,朱文秀被看得直發毛,心想不是被認出真面目來了吧?就主動說:“叔叔,你有什麼事嗎?”

小平頭說:“你是?”

朱文秀這下確定小平頭沒有認出自己,就又恢復了欽差大臣的氣派,理直氣壯地說:“我爸媽都出去散步了,要不你留個電話吧,等他回來我就告訴他。”

小平頭說:“哦!你是王市長的女兒啊!反正我現在沒什麼事,我等一會兒吧。”說著,進了屋。

小平頭前後左右看了看,又問:“那你知道王市長去哪裡嗎?我怎麼可以聯繫上他?”

朱文秀白了他一眼,不快地說:“那我可不知道。你沒聽見我剛才說什麼話嗎?有事留個電話號碼,我爸會聯繫你的。”

小平頭想了想,說:“不必了,也沒什麼急事,我就是想找王市長談一下工作。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告辭了!”

小平頭說完,不緊不慢地走了。

小平頭走後,王家總算消停了,朱文秀準備到王子君的床上享受享受。可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

“煩人!有完沒完啊!”朱文秀小聲罵著。

朱文秀不知道,來者不善。

來者叫段小飛。

段小飛深夜登門,不是給市長送禮,也不是向市長彙報思想,而是來和王市長魚死網破的。

怎麼準確定義段小飛的身份呢?

這還是個難題。

段小飛開過賭場,剛成氣候就被另外一個叫老疤的同行砸場子了。老疤用雙筒******抵著他的腦門,說:“下次我看見你,如果你還敢開賭場,我就轟了你的腦袋。”

段小飛只好罷手。

段小飛幫人收過債,債也收到了,可錢他捨不得給債主,自己截留了,一來二去,沒生意了。

段小飛也曾帶幾名年輕漂亮的女子進駐星級酒店,但他動不動就讓女子陪自己,不接客,生意也就黃了。

幾個月前,段小飛通過道上的大哥認識了王市長,得知市中心區主幹道要大修,段小飛決定改行從事建築事業。在奉上100萬好處費後,王理軍答應把這項工程包給段小飛。

段小飛欣喜若狂,他知道:再沒素質的官員,收錢辦事的基本原則還是堅持的。王理軍收錢了,就等於自己發財了。

段小飛自然不用買設備招民工,他只要把施工權轉包給其他建築公司,就可以賺個幾百萬了。

可段小飛沒有想到,今天下午市政處公佈中標結果,根本沒他段小飛的事情。

段小飛大惑不解,打王理軍的電話,得到的是關機的提示音。段小飛急了,行賄的100 萬是他借道上大哥的,說好5 個月的期限,他要是不能如期歸還,卸胳膊挑腳筋那都是便宜他了。本指望就此華麗轉身,沒想到被王理軍耍得萬劫不復。

段小飛做出一個瘋狂的決定:要回這100 萬!多年浪跡江湖的經驗告訴他,當官的最不怕你跟他講道理,最怕的是豁出命來不和他講道理的人。

段小飛有信心要回這100 萬。所以,他殺上門來了。

段小飛進了門,看到一身珠光寶氣的朱文秀,也把她當成王市長的女兒了,氣勢洶洶地問:“你爸呢?”

朱文秀隱約感覺到這個人和前幾個人不一樣,眼睛裡有股殺氣,便說:“我爸媽有事出去了,今晚你等不到他們的,一個星期後你再過來吧。”

“一個星期後?”段小飛的嗓門陡然高了起來,“一個星期後他媽的黃花菜都涼了。我馬上就要見到他!我知道,當大官的都有好幾個手機號碼,有一個是不對外公佈的。你是他女兒,不會不知道這個號碼,快把這個號碼給我。”

朱文秀在市長家待了兩年多了,什麼場面沒見過?看見段小飛如此不友好,小臉一板說:“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段小飛一拍桌子,大叫道:“小丫頭,你橫什麼橫,你老爹白拿了我100萬,拿錢不辦事,連個解釋都沒有,這他媽的是人乾的事情嗎?少說廢話,告訴我他在哪,我要面對面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給號碼!”

朱文秀有點慌張了,王叔拿了人家100 萬?這筆錢有多大啊!得!自己別攪和到他們的矛盾中去了,撇清關係吧。於是,她趕緊說:“叔叔,我不是王叔的女兒,我是他們家的保姆,王叔叢姨到哪裡去,我確實不知道,我也沒他們別的電話號碼。”

段小飛一個大耳光扇在朱文秀的臉上,吼道:“小丫頭,和你爸一樣狡猾,謊話連篇。你當我是傻子嗎?你說你是保姆,哪個保姆穿範思哲?哪個保姆戴勞力士?哪個保姆……”

朱文秀捂著火辣辣的臉蛋說:“大叔,這些都不是我的,是我穿著玩的。”段小飛譏諷道:“你終於說了句真話,這些東西都不是你的,都是有求於你爸的人送的。”越說越氣,猛拍桌子道,“別說廢話了,趕緊給你爸爸打電話,告訴他,100萬不給,我就殺了

朱文秀傻了,也慌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瘋狂的樣子,她知道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於是,朱文秀哭著哀求道:“叔叔,我確實不知道他們的號碼,叔叔,你饒了我吧!”

段小飛又是猛拍一下桌子,吼道:“我饒了你,誰饒了我?我他媽的沒這100 萬,人家就要我的命。少廢話,今天晚上拿不到錢,我就和你來個魚死網破。”

段小飛越說越激動,又扇了朱文秀一個耳光。

朱文秀捂著腮幫子,鮮血從她的指縫裡滲了出來。這個耳光把她扇清醒了,她想,面對著這個破罐破摔的男人,自己想要洗清是王叔女兒的罪名是不可能的了,而自己又聯繫不上王叔,怎麼辦呢?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給這個男人100 萬。可自己哪來這麼多錢呢?

朱文秀絕望地四顧著,忽然,她看到了邱叔和烏叔留下的聯繫方式,靈光一閃,有了主意。她對一直虎視眈眈看著她的段小飛說:“叔叔,我實在聯繫不上爸爸媽媽,要不這100萬塊錢我給你吧。”

段小飛看著朱文秀,嘿嘿笑道:“不愧是市長的千金,果然大手筆。行!只要你把我的100萬給我,我就不鬧事。拿錢吧!”

朱文秀連忙說:“叔叔,我可沒那麼多錢。”

段小飛一瞪眼,道:“沒錢說個毛啊?你他媽的不是打白條給我吧,你老爸那幫人就愛玩這招!”

朱文秀說:“什麼白條啊?我是沒錢給你,可我能讓我爸爸的朋友送錢過來。”

段小飛一愣,警覺地看著朱文秀,說:“你什麼意思?想通風報信?”朱文秀哭著說:“叔叔,我怎麼敢?”

段小飛想了想,說:“諒你也不敢!糞坑就怕木棍攪,你市長家都不怕傳醜聞,老子更不在乎。好吧,叫你爸朋友送錢過來吧。”想了想又說,“要找個藉口,不然人家會懷疑,你就說我是你的男朋友,我遇到急事,急需一筆錢。”

朱文秀只好答應。

在段小飛的調教和監視下,朱文秀用王家的固定電話撥通了邱叔的手機:“邱叔嗎?我是王子君。邱叔,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我男朋友剛回國,遇到一件急事,急需一筆錢,可我爸我媽還沒有回來,你能不能借我一點,我爸爸媽媽回來後,我就還你。”邱叔正準備睡覺,接到朱文秀的電話,受寵若驚,回道:“傻孩子,說啥呢?什麼還不還的,你說,要多少。”朱文秀不敢張口就是100萬,磨嘰了半天說:“50萬,邱叔行不?”邱叔頓了一下,但隨即問:“美金汗地進了門,一番相似的場景後,烏叔奉上50萬倒退著出了門。

段小飛點好錢,整整100 萬,高興得咧著大嘴將錢裝好後,說:“欽差大臣,委屈你啦,等你爸回來告訴他,咱們兩清了,如果他覺得面子過不去,想整我,我奉陪。你提醒他,我不是他手下的局長處長,我不怕他。”

朱文秀一口一個好,送段小飛出門。段小飛拉門欲出,忽然轉頭又問,“欽差大臣,我就奇了怪了,這眼看都凌晨了,你爸你媽散步怎麼還不回來?該不是你爸看我在這裡,躲著我吧?”

朱文秀唯恐段小飛再鬧出什麼事端來,趕緊說:“叔叔,你快走吧,我爸我媽不是散步,他們出遠門了。”“哦?”段小飛索性走回來,問,“到哪裡去了?”

朱文秀話剛出口就後悔了,她剛想說王叔叢嬸去深圳了,又想起自己對他們的保證,隨即收口說:“他們到美國去了。”

“到美國去?”段小飛皺起了眉頭,“那你為什麼早先不說,撒謊說他們散步去了。咦!不對啊!你不是回來了嗎?他們到美國去幹嗎?”

朱文秀哪裡解釋得了,推著段小飛說:“叔叔,你別問了,快走吧。”

段小飛哪裡肯走,他盯著朱文秀,恍然大悟地說:“A市的人都知道,你爸是裸官,他是不是叛逃到美國去了?肯定是!他們拿你在家做幌子,麻痺別人,讓別人想不到他們叛逃到美國。他們叛逃成功後,你再回去和他們會合是不?小丫頭,我說得對也不對?”

朱文秀聽不懂什麼是“裸官”“叛逃”,只想趕緊支開段小飛,隨口答道:“嗯!你說得對!”

“真的?”段小飛睜大了眼睛。“真的!你快走吧!”朱文秀快瘋了。

段小飛哪裡肯走,此刻的他又有了新想法。

段小飛本來就是個色鬼,從進屋那一刻起,他就對漂亮的朱文秀心存不軌了,但他怎麼敢對市長的女兒動粗呢?他敢和市長翻臉,但不敢太過分,惹惱了王市長,後果比惹惱道上的大哥更慘。

現在,他親耳聽見市長的女兒親口說市長叛逃到美國了,如此,市長的女兒就是能上口的肥肉了。

段小飛的目光忽然停在朱文秀的胸脯上,朱文秀一陣慌亂,雙手擋在胸前。

段小飛喘起了粗氣,眼睛裡冒著淫穢的火苗。他忽然像條瘋狗一樣撲過來,一把拽開朱文秀的雙手,雙手在朱文秀的胸脯上狠狠地遊走著,氣喘吁吁地說:“王理軍,你他媽的也有今天!你撈夠了民脂民膏,跑到美國享清福,老子代表勞苦大眾玩玩你的女兒!”

朱文秀驚恐地喊著救命,拼命地抵擋著,但一個弱小的女子如何擋得住一個慾火中燒的野蠻男人。眨眼間,她的晚禮服被撕開了。

段小飛愈加瘋狂,開始撕扯朱文秀的內衣內褲,眼看著朱文秀就要城池失守,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段小飛愣了愣,只得停下手來,隨後說:“小丫頭,你騙我!你爸你媽沒有到美國去,他們現在回來了。回來就回來,老子不怕!反正老子要和你們家來個魚死網破的。”

段小飛說著,不理一邊埋頭抽泣的朱文秀,飛奔到大門前,開了門。門開了,進來的不是王理軍和叢珊珊,而是早些時候登門的小平頭。段小飛警覺地問:“你是誰?”

小平頭也警覺地問:“你是誰?你來幹什麼?”

一直哭泣的朱文秀抬頭看著兩人,忽然大聲喊道:“叔叔,救命!這人要強暴我!”

段小飛見勢不妙,拔腿就跑,小平頭一個掃堂腿將段小飛掃倒在地,又一個餓虎撲食,將段小飛壓在身下。

段小飛殺豬般地反抗著,喊道:“你弄我幹啥!想向你的主子獻媚,呸!我告訴你,你的主子跑了,叛逃到美國去了!老子警告你,小心咱老百姓秋後找你們算賬!”

小平頭拽著段小飛的頭髮,逼問道:“你說什麼?王理軍跑了?”

段小飛痛苦地掙扎著,咧著嘴道:“不敢相信是吧?問他們的女兒啊?

看看她會不會給你們帶來好消息。”小平頭看著朱文秀問:“這個男人說的是實情嗎?”

朱文秀聽得半懂不懂,什麼叛逃不叛逃的,什麼意思呢?再加上驚恐失措的她早已魂飛魄散,於是胡亂地點著頭。

小平頭打了個電話:“周書記,王理軍和叢珊珊已潛逃,請指示……”

朱文秀哪裡知道,她隨口說出的謊話,捅了大婁子。

小平頭叫楊昆,省紀委專案組的組長。

前段時間,省紀委接到群眾來信,檢舉揭發王理軍貪汙、受賄、裸官、洗錢等違法違紀問題。雖然反應的問題很嚴重,但因為是匿名舉報,有些事實又是語焉不詳,省紀委本著對幹部和群眾負責的態度,委派楊昆找王市長談話。楊昆今天下午趕到A市市政府辦公區,沒找到王市長。楊昆按照紀委書記要儘量保密的要求,沒有驚動市委市政府,直接來到王市長家找王市長面談。

楊昆第一次來到王市長家裡時,撲了個空。但他誤認為朱文秀是王子君,相信了她的話,以為王理軍和叢珊珊晚上會回家。於是,楊昆在王家別墅附近監視著別墅裡的動靜,聽到朱文秀的求救聲,便撲了進來……

楊昆相信了段小飛的話,再加上他誤認為朱文秀就是王市長的女兒,又見她點了頭,真以為王市長潛逃了,急急忙忙打電話給周書記。

周書記聽後,震驚之餘,又很冷靜:“小楊,王理軍是省管幹部,處理他的事情要慎之又慎。稍有不慎,影響巨大,很難收場。你確定王理軍確實潛逃了嗎?”

楊昆果斷地說:“可以確定!王理軍的女兒親口說的,這還有錯?周書記,快行動吧。”

周書記說:“好,既然確定,那就要立即行動。我馬上聯繫國安航空等部門,查找王理軍和叢珊珊出境的消息,你等我通知後,再採取行動。”

“是!”楊昆如臨戰的士兵一樣,進入狀態。

幾分鐘後,周書記打來電話:“據查,沒有查到王理軍和叢珊珊出境的記錄。”

楊昆搶過話頭說:“周書記,很顯然,王理軍和叢珊珊早有準備。他們一定是用了其他名字辦理了護照或者綠卡,查他們的本名肯定查不到。”

周書記說:“我們也想到這一點,所以,接下來的動作就大了。我已經協調好有關部門,讓此時飛往美國的飛機立刻返航。我們分析,王理軍還沒有進入美國。小楊,這事情已經驚動了中央部委,是大事了!你一定要慎之又慎!”

“明白!”楊昆說,“我這就聯繫A市相關部門,前往機場,抓捕王理軍。”

楊昆聯繫好相關部門後,和一大群國安、武警在機場守候著。

兩個多小時後,第一架飛往美國的飛機返航了。機艙打開,升降機剛落下,楊昆和一群荷槍實彈的人就登上機艙,從第一排開始,挨個巡查著。

當楊昆巡查到第十五排的時候,一對戴著墨鏡的男女引起他的注意。楊昆說:“王小二先生,李梅女生,請你們摘下墨鏡。”

王小二和李梅不情願地摘下墨鏡,楊昆的眼睛裡閃爍出驚喜:“王理軍、叢珊珊,這是我的證件,我是省紀委的楊昆,請你們下飛機吧……”

王理軍面色灰白,渾身如篩糠一般,他顫抖著問:“你們怎麼知道我要走的?盯我很久了?”

楊昆冷笑道:“你弄巧成拙了,把女兒丟在家裡打馬虎眼,可你女兒卻舉報了你。”

“女兒?子君在美國呢,她怎麼可能在家裡?”

王理軍大惑不解。

楊昆也疑惑起來:“那你家裡的那個女孩是誰?”

王理軍和叢珊珊相互看了一眼,王理軍說:“她是我們家保姆啊,她叫朱文秀,怎麼成我女兒了?”

“保姆?”楊昆問,“你們家保姆怎麼知道你們出逃的消息?”

“她怎麼會知道?我們只對她說去深圳的。”王理軍說。

楊昆想了想,大汗淋漓——如果不是歪打正著,怎麼收場啊?

誰也沒有想到,朱文秀的一個謊言,卻歪打正著地道出了一個事實——王理軍和叢珊珊不是去深圳,他們真的是去美國。去美國,不是像沒有文化的段小飛說的叛逃,而是潛逃。

王理軍是個貪官,這些年來,他貪的不義之財已經有兩個多億。為了洗錢,叢珊珊早些年就從政法委辭職,做美容院的生意。一天沒幾個人去美容,每年的資金流量卻有好幾千萬。

王理軍就是這樣把貪汙來的錢洗白了,所以他才敢住別墅。

不僅如此,王理軍還找好了退路,首先是叢珊珊和王子君改名換姓,在美國拿到了綠卡,而王理軍也用另外一個名字辦理了美國的綠卡。

這些日子以來,國家打擊貪官裸官的力度加大,王理軍如驚弓之鳥,嗅出了危險。

潛逃,已經迫在眉睫!

就在今天下午,他還主持了市政府常務會議,宣佈了市中心區主幹道翻修的事宜。會議結束後,他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辦公室,回到家裡,和叢珊珊出逃。

為了麻痺朱文秀,他們故意拉家常,讓朱文秀聽見他們去深圳度假。離開家裡後,他們直奔機場,在那裡,有一架飛往紐約的客機等著他們。

飛機起飛的時間是北京時間晚上7點30分,王理軍和叢珊珊自然是喬裝打扮了一番。此時的王理軍,護照上的名字叫王小二,叢珊珊的名字叫李梅,他們順利地來到機場,焦急地通過了安檢,上了飛機。終於,客機起飛了。

王理軍和叢珊珊相視一笑,勝利就在眼前,他們要到美國,和女兒會師,過著神仙般的生活了。

幾個小時過去了,飛機裡傳來播音員甜美的聲音:“女士們、先生們,飛機馬上就要進入美國領空……”

壓在王理軍和叢珊珊心上的最後一塊石頭落地了,他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相視一笑。

但緊接著,又傳來播音員甜美的聲音,不過這聲音,帶給王理軍和叢珊珊的不是踏實和輕鬆,而是噩耗。“女士們、先生們,接有關部門的通知,你所乘的航班現在緊急返航,請各位乘客不要慌張,我們為給您帶來的不便表示歉意……”

王理軍和叢珊珊臉上的汗刷刷落下,他們預感到,即將大禍臨頭……

飛機返航,降落在機場。停機坪上,停泊著數不清的警車,荷槍實彈的軍警和安保人員嚴陣以待……王理軍栽在自己的貪慾上,在他準備潛逃前,段小飛千方百計地聯繫上了他,並給了他100 萬,想在市中心區的主幹道的翻修中,搶一杯羹。

本來,以王理軍的身份和地位,他絕對不會和一個地痞無賴有什麼交接的,但是,當時的他想,反正要不了幾天就走了,順便撈一筆吧。當然,他不可能把工程包給段小飛,段小飛就這樣做了冤大頭。

王理軍哪裡想到,潑皮段小飛居然綁架了朱文秀,還要強姦她。他也沒想到,傻乎乎的朱文秀會散佈了他出逃的“謠言”。這謠言,潑皮段小飛信了,就連楊昆也信了……

當楊昆又一次出現在王家別墅時,朱文秀還矇在鼓裡,看見楊昆,朱文秀感激不盡,昨晚要不是這位叔叔,後果不堪設想。她真誠地對楊昆說:“叔叔,你是好人,是大好人。你和邱叔、烏叔都是大好人。”

職業敏感讓楊昆警覺起來,他問:“小姑娘,邱叔和烏叔是誰?”

朱文秀把邱叔和烏叔昨天晚上兩次登門的事情說了,又走到一邊,從信封裡取出邱叔的銀行卡,再展開烏叔送來的“蝦子”,點著上面的手機號碼說:“他們是誰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都留下手機號碼呢。你看,這就是。”

楊昆看著銀行卡和齊白石的畫,又打了個電話:“周書記,國土局局長邱作彪和民政局局長烏藍天涉嫌行賄,證據就在我手上,請指示……”

楊昆掛斷電話,點著朱文秀的小鼻子尖說:“小姑娘,你哪裡是小保姆,你是手持尚方寶劍懲治貪官的欽差大臣呢!”

朱文秀說:“我也有這感覺!”

朱文秀今天穿的是王子君的一套運動風情的衣衫,感覺相當好!

楊昆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朱文秀說:“我叫朱文秀,‘朱文秀’的‘朱’,‘朱文秀’的‘文’,‘朱文秀’的‘秀’。叔叔,你知道我的名字怎麼寫嗎?”

楊昆望著眼前傻乎乎的漂亮女孩,樂呵呵地說:“哈哈,我還真的不知道!”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