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評價馮友蘭?

笑酒窩007

有人罵馮友蘭,主要是兩個方面:第一,在政治面前,是個軟骨頭,學術研究向政治投降;第二,在學術領域,是個菜鳥,對孔孟儒學認識膚淺。這裡說一件事,大家或能增加對馮友蘭的認識。

1939年,陳立夫以教育部長的名義向西南聯合大學連續三次發出指示,要求大學落實教育部最新規定,包括但不限於:第一,課程由教育部核定,而不是學校自己定;第二,教材全國統一,大學無權自選;第三,考試全國統一進行,大學不能自己決定考試內容、考試方式和考試時間。

收到教育部此函,西南聯大震動,決定回函抗辯。誰來主筆呢?這個人選毫無爭議——文學院院長馮友蘭。他的回函寫得相當棒,來見識見識:

“部中重視高等教育,故指示不厭其詳,但准此以往則大學將直等於教育部高等教育司中以科,同人不敏,竊有未喻。”先肯定上司重視教育的初心,然後話鋒一轉,表示大學不是教育部機關,沒必要完全聽從。馮友蘭也許擔心教育部看不明白,進一步寫道:

“教部為最高教育行政機關,大學為最高教育學術機關,教部可視大學研究教學之成績,以為賞罰,但如何教學,則宜予大學以迴旋之自由。”這話說得十分在理,教育部和學校性質和功能不同,教育部提供指導和服務,而不是直接管理和教學,不能干預過細。

馮友蘭還暗指教育部無知無識:“本校承北大、清華、南開三校之舊,一切設施均有成規,行之多年,縱不敢謂為極有成績,亦可謂為當無流弊,似不必輕易更張。”言下之意,我西南聯大學校的教育管理是積累多年的優良傳統,豈能輕易被教育部一紙命令改變。

馮友蘭在這份回函中一共陳述了4點理由,其中最牛的一條是學校教師的地位必須高於教育部官僚:“今教授所授之課程,必經教部之指定,其課程之內容亦須經教部之核準,使教授在學生心目中為教育部之一科員之不若。”

今天的大學如果有馮友蘭那樣的見識、氣度和風骨,那就福氣了。


腦洞大開的歷史

這個問題,就用我當年寫的一篇文章來回答。


馮友蘭,巔峰知識的追求者

“在思想的時候,人們常常受到生活環境的限制。在特定的環境,他就以特定的方式感受生活,因而他的哲學也就有特定的強調之處和省略之處,這些就構成這個哲學的特色。就個人來說如此,就民族來說也是如此”(摘錄自馮友蘭《中國哲學簡史》)

馮友蘭的書,一拿起來就吸引了我。於是我很想對他進行深入的瞭解,站在智者的肩膀上,總是看得更遠。

哲學研究,首先思考的是“人”。這點上,馮友蘭是很有天賦的。1895年出生的他,早在7、8歲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人生來平等”這個問題。在被洋人的狗咬了一口後,他憤然去找洋人算賬。洋人以為他是來要錢的,甩了幾張錢就想一走了之。馮友蘭不屑一顧,義正辭嚴地對洋人說:我們不要你的臭錢,只是要警告你,我們中國人也是人,不是生來讓你的狗亂咬的。

1915年,他以優異的成績考上蔡元培任校長的北京大學,就讀於哲學系,開始系統學習中國文化。在蔡元培“兼容幷包”的治學環境下,馮友蘭開始明白這個世界上什麼是“真正的學問”,那就是:安頓人心,探求人生意義的“義理之學”。他很崇拜宋代哲學家張載,決心把研究這些學問當做自己畢生的事業。

“五▪四”運動爆發後,他跟朋友一起辦了一個思想刊物——《心聲》,是河南最先宣傳新文化的期刊。這個時候的他,是一個崇洋但不媚外的思想傳播者。

1919年,他通過考試,到了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研究院讀研,開始了他中西文化比較的學術生涯。他發現,中國是“官國”,事事與“權”掛鉤,而美國是一個“商國”,什麼都講“利益”。在懵懵懂懂的比較中,他深入研究了美國的家庭文化、選舉文化,感受和了解了美國人追求獨立和自由的思想。

就這樣,他通過對社會現象,對現實的存在,對各種不一樣的認真思考,他終於把根源引到了文化和哲學上。亞里士多德說“哲學起源於好奇”,對事物好奇才會發現事物的不同,對這些“不同”的思考就是哲學研究。馮友蘭於1922年把他的研究成果寫成了第一篇論文《中國為何無科學——對中國哲學之歷史及其結果之一解釋》。

馮友蘭回國後,先後在河南中州大學、廣東大學和燕京大學任教。最後,紮根在了清華大學,任哲學系教授和文學院院長。

經過10多年的深入研究,他的《中國哲學史》在他1934年再次去歐洲講學考察前出版了。這是中國第一部以現代史學方法、全面系統地講解中國古代哲學思想發展的鉅著。

很多說中國沒有哲學的人可以去看看這部書。馮友蘭在書裡向大家展示了中國古代哲學思想的精華,並闡述了“人類的思想和智慧沒有國界”的觀點。

他發現中西哲學都有入世出世的部分,但片面的入世出世都是走了極端,都同樣會阻礙人類文明的發展,只有“中道”哲學,才能引導人類文明健康發展。他把這個觀點寫成了論文《天人損益論》。1932年,他憑此論文獲得了哥倫比亞大學的哲學博士學位。

他結束歐洲的講學考察後,經蘇聯回國。在蘇聯,他覺得自己認清了人類文明發展的方向,即“尚賢”。他認為人有四個境界: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並以此思想寫了六部書,總名為《貞元六書》。

1946年,他再次去美國,在賓夕法尼亞大學做客座教授,教中國哲學史。

1948年,蔣介石派專機到北京接專家學者離開,馮友蘭堅持留下來了。

柏拉圖認為人有兩種形態:質和形。按此理論,這一年,馮友蘭的質已經死了。

1952年,他調到北大哲學系任教。

1954年,他被評為國家一級教授。

在熬過了漫長的“文化大革命”後,1980年,他重新修訂了他的《中國哲學史新篇》第一冊,1983年重新修訂了第二冊。

在第七冊尚未面世的1990年11月26日,他在安詳平和中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馮友蘭是一個優秀的哲學研究者。但他的哲學思想並不完善,解放後他的思想受政治約束很大,沒有長足的發展。尤其在文革以後,他的思想已經是“十分的平實”。所以我認為,在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並不算是一個哲學家。有人說如果他去了臺灣,會比在大陸更好嗎?我想應該不會的。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他的方向是“研究”而非“思想”,去哪裡結果都一樣。

但無論怎樣,都不影響他在中國乃至世界哲學史上的地位。他對巔峰知識的追求給我們極大的啟示:人生必須要有意義。


野史鏗

關於對馮友蘭先生的評價問題是一個很大的話題,提這個問題的人也是很了不起,說明這個人在這個時代中還是靜下心來研究了中國哲學及中國傳統文化方面的問題,發表一點粗淺的意見:

首先是馮友蘭的專業學術上的貢獻

在中國從晚清開始的近一百多年的歷史中,如王國維先生之言,是中國末有之大變局。芸芸眾生中,在一些學儒反儒的精英的帶動下,產生了一個對中國文化全面的否定之時代潮流,無論懂中國傳統哲學的還是不懂的,還是文盲們,都恨不得一步投入洋人的懷抱中,做天主基督之門徒,把中國落後的原因歸為中國文化尤其是儒學。革命的目的也似乎不光是要推翻清帝制的統治,更是要重建新的文化理論與新文明。當時對中國傳統文化持堅定自信並清醒者也大有人在,但力量太小,聲音太弱,沒有能力阻止這場千年之變局,如辜鴻銘、王國維等,王的自殺可能與此有直接關係,否則做為一個大學問家,經受了儒學教育的人怎會輕易走上了自殺之路。要知道中國古人在儒學思想下認為自殺是最大的不孝行為,是比判死刑被殺更恥辱的事,上對不起祖宗下無臉面於子孫,所以和坤被賜自盡還要比讓劊子手殺掉更恥辱。在此亂世之時,馮友蘭的《中國哲學史》橫空出世,同時也有了《中國哲學簡史》,這部作品是幾百年來對中國哲學思想的分析詮釋最好的作品,尤其是其語言功力,表達之精妙,讀之令人佩服和敬仰,其在對中國文化作 中西方集大成之論述與學術方法的研究之外,更重要的是提出的四境界可不得了(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他的這部偉大的經典之作,承前啟後,更有比前人大家對中國文化思想認識的新高度,時人難以企及而望其項背,後人欲超越,恐有難度。作品堪稱經典。故一部作品奠定了馮的學術地位,他的這部作品代表了他的學術功底、治學精神、思想觀點,也體現了他早年受的教育及所達到的超乎常人的學養,他是那個變局年代下的教育奇蹟,是怎樣的教育能把一個天才式的人培養成了大師,又是怎樣的自我奮鬥或學術環境下成就了他這麼高水平的研究、寫作能力?他的這部作品對中國文化的傳承與發展,對中國哲學思想的傳播與昇華起到匡正扶危之意。通過他優秀無比的語言語境及精妙的講述把一個民族幾千年來偉大的思想展示於世,讓國人及外族真正的見識了中華民族的偉大之所在。所以,他被稱為大師是止實歸的,他的學術地位至目前仍無撼動。至於在教育、文化等方面的其他貢獻也就不用多考。有這部偉大的作品就足以說明一切,在光復中華文化,重拾文化自信的今天,馮的作品依然是最高的境界。也是我們現在要認真學習的。再過百年或更長的歷史,更會證明馮的這部作品可能會是一個學術上的分水嶺。當代人由於對中國文化的學習水平達不到馮的水平,有幾人能識珠玉?故還認識不到其作品的偉大。他的這作品是近代的巔峰之作。

第二、關於馮的個人品德之事。

這方面主要是文革其間的表現,以前的作為沒有什麼可否的地方,可以說作到了知行合一,盡其良知,傾其所能,一心為國,在教育、文化等方面做出了一個大知識分子應能做的,做人做事也有氣節與原則。但文革中,這些都失去了,說了許多胡話,幹了許多的胡塗事,失去了氣節,而且以其學術功底,為當權者作了當權者都想不到的理論支援,盡失中華傳統之本意。尤其是在批林批孔之事上,有不可推卸之責。他不為中國文化之遭災殉情,人們完全可以現解並原諒,因為有眾多的牽掛,不能強求與人,做個沉默者也不為過,但他卻做了助紂為虐之行徑,文天祥面對外族在國家已然無可挽救大局已定之下意志不移,寧死不屈,你馮友蘭在孔子的墓都被挖出焚屍揚灰的情況下,還能與其同流合汙或順強者之意行走與世,上跳下串,真是太讓人看不起了,況那個時代你年事已高,再多活些年頭又有何意議與價值,多少人都自殺了,你怎就沒有那勇氣,這就是他後半生無人問津之原因所在。他把他書中所描寫之東西全然忘的一干二盡,真不能相信一個寫出那麼雄偉作品的人會變成如此不倫不類。晚節不保已不能給他定論,而是明知人生之大道之行不走,卻走上的苟且偷生之途,孔孟之浩然正氣連你這樣的大學問家大史學家都失去了,看不明白歷史的發展的變化性,想不到還會有後來偉人鄧小平所開創的新時代嗎?

故馮友蘭本人或由其引發的馮友蘭現象,是中國幾千年來的一個永恆的話題:知行合一,殺生取義。中華民族正是在這種偉大的思想的養潤下成為最高貴的民族,儒學的思想與日月同輝,也正是這樣的精神下,中華民族在經歷了無論多麼的艱難與曲折都會自強起來,民間日用而不自知也正是這樣的精神下傳之萬世。

對馮的一生人們真是驚其天才之能,恨其骨軟變節。能寫出如此之作之大學者,最後能有如此之下場,也是惋惜。有歷史現實之因,但他與芸芸眾生不同。所以現在人們只對其學術成就不得不服,而對其人、其人品、其晚節不齒。因此他不能列入大師之伍,因這按中國傳統之法,要稱為大師必要知行合一。再狗尾續貂一句:實際上當時他若自殺了,他將成為一代宗師,現在人們肯定早已為他樹碑立傳了。傅雷、老舍等太多的人自殺了,你為何不?


崆峒山下一教師

馮友蘭先生是中國現代史上傑出的思想家、哲學家,他對對中國學術史、中國思想史、中國哲學史諸多領域作出了重大貢獻。

大家熟知的馮先生的名著《中國哲學史》成書於20世紀30年代初,是第一套完整意義上的中國哲學史著作,堪稱學術界中國哲學史學科的奠基之作。

而另一本書《中國哲學簡史》並非《中國哲學史》之縮寫本,而是由馮先生1947年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上課講義編寫而成,最初用英文出版,後由馮友蘭的學生塗又光翻譯成中文,是西方各國大學中國哲學史課程必用的教科書,也是西方瞭解中國哲學的最佳入門途徑。《中國哲學簡史》自1948年英文本在美國出版後,先後被翻譯成二十多種文字在世界各地發行,成為國外學習中國哲學、瞭解中國思想的必讀書。可以說,在推動中國哲學文化走向世界方面,馮先生不僅是一位先行者,而且其貢獻之大,迄今仍使人望塵莫及。

但是,現今人們如何看待馮友蘭先生在中國哲學史上的貢獻和地位,存在著分歧。

我不敢妄加評論。

但可以轉述下他的學生方立天對自己恩施的評價。

方立天先生認為,這要從歷史背景中去看,從本質上看。馮友蘭是現代最富有哲學思維、構建起龐大哲學體系的傑出哲學家、中國哲學史家,也是教育家,著有“三史”“六書”,輯有《三松堂全集》,為中國的哲學、思想、文化建設作出了重大貢獻,是一位文化巨人。

但 20世紀70年代,迫於形勢,馮先生寫了幾篇批孔的文章,講了一些違心的話。80年代後他常常為此引咎自責,內心很痛苦。

馮先生曾對張岱年先生說過:“我現在的態度改為‘舉世而譽之而不加勸,舉世而非之而不加沮’(《莊子·逍遙遊》)了。”

這種轉變,帶有中國知識分子的時代烙印、歷史的印記,聞者可以感覺到一種悲哀和無奈。

不過最令方先生敬仰的和欽佩的還是馮先生崇高的愛國主義情懷,他的愛國主義不是空談、口號,是真情實感,是來自他對中華文化優秀傳統的深厚感情。

馮先生在《三松堂自序》中滿懷激情地說:“中華民族的古老文化雖然已經過去了,但它也是將來中國新文化的一個來源,它不僅是過去的終點,也是將來的起點。將來中國的現代化成功,它將成為世界上最古也是最新的國家。這就增強了我的‘舊邦新命’的信心。新舊結合,舊的就有了生命力,就不是博物館中陳列的樣品了;新的也就具有了中國自己的民族特色。新舊相續,源遠流長,使古老的中華民族文化放出新的光彩。現在我更覺得這個展望並不是一種空想、幻想,而是一定要實現的,而且一定能實現的。”

愛國的責任感、知識分子的使命感、民族的自豪心、文化的自覺性躍然紙上。


光明大先生


欲評價一個人,好聽點,叫評價;不好聽點,叫說長論短。

也不說馮友蘭是否是哲學家?是不是大師?一個作家成功與否,是要看他的兩品怎樣?一個是人品,一個是作品。


就人品看,作真正的哲學研究,恐怕與升官和發財無緣。想當年馮先生在西南聯大時,生活上入不敷出,相當困苦拮拘,他靠夫人賣煎餅來維持生活,一個大男人,要靠女人養活,在今天看來,恐怕很沒有面子,很讓人看不起了,甚至有人會譏笑,"還象個男人嗎"?這種屈辱,能忍的人不多,但馮先生忍了,他是為學述上的真理而忍,為多災多難的民族教育而忍,他沒有因為從事哲學教學與研究是個“清水衙門"而放棄,恰恰相反,他從事了一輩子的哲學研究,故然有其侷限性,那是歷史的侷限性,誰也無法超越,我們今天沒有資格苛求任何人,包括馮先生,可見,先生的品德天地可見。


就作品看,學述研究,見仁見智,本屬正常不過。其它成果故且不論,單就能寫出人的四個境界(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的所謂大家,也是恐不多見吧,這篇文章,明顯是中西文化精髓結合的經典之作,後人欲超越,恐有難度。可見,作品也堪稱經典,故我不敢對馮先生說長論短,用盡一生的時光與精力學習馮先生,也許能學到的百分比只能停留在個位數。

權且將此段作為,不是評價的評價。


教育山上一顆物理樹

馮友蘭是學者,亦是大師。如果沒有經歷那個動亂的時代,放在當今,想必也是眾人矚目的人物。我一向不太喜歡去評價別人的是非。處在不同時期和環境裡,一個人的思想和行為往往會變得撲朔迷離。是堅持自我,還是順應潮流,只有身處其中才能做出選擇,而常常,這種選擇亦是痛苦萬分。之所以不去評價,是我感受不了他所處的環境,或是即使在這種境況下,我也不知道如何選擇。


明早決定隱身

馮友蘭是一位著名的學者,他著有:中國哲學簡史)(貞元六書……從事學術、哲學、教育幾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辛勤耕芸:努為探索:深入研究……不愧稱為當代:著名的哲學家,教育家!學問大師……我個人對馮友蘭大師是贊同的!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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