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社會到底什麼樣2——城邦社會下的政治制度

古希臘城邦初建時期,大部分普遍實行的是貴族政治,出身於顯赫氏族貴族家庭而擁有高貴血統的社會上層在城邦中佔有政治和宗教權力,擁有與身俱來的優勢地位,尊貴十分。

就雅典來說,傳說的提修斯改革將社會分為貴族、農民和手工業者三個階層,政治統治和宗教祭祀的權力被牢牢掌握在氏族貴族手中,而貴族政治的建立使得氏族貴族享有尊貴的社會地位。

斯巴達通過萊庫古改革,建立起了寡頭制,城邦的最高權力也就為氏族貴族所掌控。而就古風時期的希臘而言,貴族政治應該是一種普遍現象,而不是雅典或者斯巴達的特例。

古希臘社會到底什麼樣2——城邦社會下的政治制度

如前所述,古風時期的社會經濟相較於荷馬時代有了較大程度的發展,海上貿易的興盛拓展了致富的途徑,而海外貿易相較傳統土地投資帶來的收益回報而言顯得更快更高,並且相對來說要容易一些。

隨著海外貿易不斷髮展,一個主要從事海上貿易的社會階層逐步形成,並在社會中脫穎而出,成為新貴階層。在古風時期的詩歌中,詩人們用“富庶但出身不好”(wealth but ill-born)來指稱這個階層的人,以此來區別出身高貴的傳統氏族貴族。

在阿爾凱奧斯(Alcaeus)的詩歌殘篇中提到米提林的僭主皮塔科斯(Pittacos)時,就在其前面冠以平民出身以示鄙視之意。

大約從公元前 650 年開始,僭主雖然通過獲得社會中下層力量的支持而成功推翻了貴族統治從而實行個人統治,但其力量遠不夠強大,僭主政治在一定程度上還依賴著傳統貴族可以說明以上觀點。

古希臘社會到底什麼樣2——城邦社會下的政治制度

這一時期的僭主通過非常手段在城邦得以建立僭主政治,例如米利都的色拉塞布魯斯(Thrasybulus)、雅典的庇西特拉圖(Pesistratus)和他的兒子希庇阿斯(Hippias),還有科林斯的居普色魯斯(Cypselus)和佩裡安德羅斯(Periandros)父子。

以上這些僭主有出身上文提到的中間階層,也有出身傳統貴族但在這一階層獲得經濟和輿論上的支持,由此可見,這個新興的中間階層在政治上與僭主政治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

另一方面,與傳統貴族保持良好的關係對於僭主政治的建立和統治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庇西特拉圖在雅典建立的僭主政治後,一直努力維繫與世家貴族的友好關係,他統治期間,召回了曾被流放的西蒙(Cimon)。

而後在希庇阿斯和其弟希帕庫斯(Hipparchus)初掌政權時,其所任用的執政官克里斯提尼(Cleisthenes)和米提亞德(Miltiades)均出身貴族。

由此可見,在古希臘的社會政治中,傳統氏族貴族的勢力雖然不容小覷,但已然不是僭主建立和維持統治所依靠的唯一力量,上述提到的新興中間階層的發展削弱了傳統氏族貴族的勢力。

古希臘社會到底什麼樣2——城邦社會下的政治制度

根據亞里士多德關於城邦的經典定義,認為其是“在特定政體之下的公民共同體”,在此基礎上來探討城邦的發展,首先是要關注公民共同體的形成,即公民共同體意識的形成,而公民共同體就意味著集體的參與性,也意味著一定意義上的平等。

自進入古風時期以來,隨著特洛伊遠征後大規模戰爭的減少和重裝步兵改革後重裝步兵階層的形成,傳統貴族在軍事領域的優勢也逐漸消失。

在公元前 8 世紀時,只有少數富裕的人才用得起青銅武器裝備,比起大多數普通士兵而言,具有很大的優勢;而在約公元前 7 世紀到前 6 世紀時,重裝步兵的裝備大都用皮革和鐵,這比青銅廉價得多。

古希臘社會到底什麼樣2——城邦社會下的政治制度

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重裝步兵有著重要的軍事和社會地位,克里特島的伊博瑞阿斯(Hybrias)在歌中唱道:“我有著雄厚的財富:一支矛和一把劍,還有精緻堅實的盾牌來保護我的身體。有了它們,我可以犁地、收穫,有了它們,我能釀製甘甜的葡萄酒來喝,有了它們,我被那些低賤的民眾喚作統治者。而那些不敢拿起矛和劍,不會用盾牌保護自己身體的人,都會倒在我的腳下去親吻我的膝蓋,併為我歡呼,因為我成了他們的統治者”。

重裝步兵地位的提高促進了步兵方陣(phalanx)這種戰術的發展,而這種戰術要求不同武器裝備的士兵要步調一致地協同作戰,最重要的是相互配合,這一點,修昔底德在記敘斯巴達和阿哥斯的戰爭中記載道,當軍隊開進戰場時,方陣中的每個士兵因為右手持武器,左手持盾,都儘量把自己沒有防護的右側身體掩護在其右側士兵的盾牌下;在方陣作戰中強調每個士兵都要有絕對服從集體的意識,在戰場上守住自己的位置,絲毫不退縮就是勇敢的表現,這與荷馬時代一馬當先、衝鋒陷陣般的勇敢不同,而方陣式的作戰方式培育了集體意識和平等觀念。

古希臘社會到底什麼樣2——城邦社會下的政治制度

由此可見,在方陣作戰的過程中,貴族和平民的界線被模糊了,每一個人對於整體都是重要的。雖然貴族騎兵在軍事作戰中仍舊起著重要作用,但隨著重裝步兵階層的崛起,步兵方陣在軍事對抗中所起的作用越大,對貴族階層的挑戰就越大。

宗教權力向來和政治權力密不可分,在荷馬時代的古希臘,被稱作巴昔琉斯(basileus)的王通過和神靈建立親緣關係,例如阿喀琉斯,或者聲稱自己為神所選擇而受到眷顧,譬如奧德修斯受到雅典娜的喜愛,從而來維護自己的權威。

但在古風時期這種意識發生了變化,每個人都可以通過向神獻祭來和神建立關係,進行交流,認為只要祭品足夠豐厚,就能夠得到神的青睞和眷顧;在城邦形成後,公共祭祀的經常舉行更是打破了傳統氏族貴族對於宗教權力的壟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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