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這孩子怎麼這麼熊啊！”看著家裡被咬壞的木衣櫃，老李媳婦很是心疼。
小李聽不懂母親的話，被拉開之後，非但沒有停下來，反倒咬得更起勁。
老李坐在門檻上吸了口煙，無奈地看著小李“怎麼還被掰過來？這都這麼久了啊。”
小的時候，小李就被熊給抱走了，幾天前，村裡人上山建大壩，無意中看到小李和一隻母熊在一起，這才打傷了母熊將他救了回來。
小李已經長成了七八歲的孩子，不會說話、不會直立，跟狗熊沒什麼兩樣。
“怎麼辦？總不能把他……唉！”老李媳婦抹了把眼淚，沒有再說下去。
老李默不作聲，將菸屁股丟在地上碾滅。
2
小李又闖禍了。
那天，村裡的男人們正要去大壩那培土，還沒走出村門口，就撞上了跑出來的小李。
“快把他拉開！快拉開！”
看到男人們手裡的工具，小李紅了眼睛，衝過去就咬住了男人的手腕。看他是孩子，大家都不敢下重手，卻沒想到他發狂起來絲毫人性都沒有，硬是濺了一地的血。
被拽開之後，小李非但沒有停手，更是將工具奪了過來，用力地摔在地上。
這大壩是村民攬下來的項目，要是不完成，可是要賠不少錢的。
“你，你真是我的冤家啊！你真是要氣死我了！”回到家，小李繼續啃噬著木衣櫃，氣得老李媳婦止不住地抹眼淚。
看到近乎瘋狂的兒子，老李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3
“娘！”
大壩建成那天，老李家傳出了不少孩子的哭聲。
躲在房間的角落，孩子們嚇得瑟瑟發抖。站在他們面前，小李舔著自己髒兮兮的手，似乎隨時可以要了他們的命。
村民聚集在老李家的院子裡，哭天搶地地叫喊著，看到小李張開嘴時磨得鋒利的牙齒，更是將氣全都撒在了老李夫妻的身上。
“你們這哪裡是孩子啊！分明就是隻熊！”
“我們家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非跟你們拼命！”
面對鄉里鄉親的責罵，老李抄起掃把衝進了房，衝著小李劈頭蓋臉一頓打。趁著這功夫，大家才將孩子全都解救了出來。
小李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看著紅了眼的父親，他又挪到了木衣櫃旁，用牙齒啃噬著櫃子腿。
“他娘，去條繩子來！”丟掉手裡的掃把，老李從腰裡抽出了根皮帶。
4
深夜，山裡下起了暴雨，還未建成的水壩承受不住暴雨的沖刷決堤了。
大水衝進村子，兩米高的水深讓村民像螞蟻一樣在水中掙扎。
“快！先救孩子！”將衣櫃打開，老李將老張三歲大的孩子放了進去。
經過小李啃噬的木衣櫃雖然沒了門，卻成了一條小船。
在水中掙扎，小李每一次浮出水面都會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隨後便是孩子的哭喊聲。
村裡的孩子一個接著一個被裝進了衣櫃，可小李的叫喊聲卻越來越小。
“哎呀！我的孩子呢！娃兒！”老王媳婦哭得傷心，黑夜中，根本看不到兒子的方向。
“嗷嗚！”
伴著那一聲嗚咽，只見一個黑影揹著孩子游了過來……
5
後來，小李再也沒有出現在村裡。
聽說，那晚是一頭熊跑到了村裡救了不少的孩子。
聽說，老李夫妻每天都會去山上被毀的水壩處轉轉。
聽說，水壩處建了座新墳，碑上寫著“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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