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弘揚書香武威優良歷史傳統——武威城市精神拓展解讀之五

大力弘揚書香武威優良歷史傳統——武威城市精神拓展解讀之五

崇經重儒 民間誦讀成習

  中國古代,最重視禮制教化。《儀禮》是“禮”的本經,故又稱《禮經》,在《周禮》《儀禮》《禮記》“三禮”中成書最早,是儒家著名的十三經之一。由於秦始皇焚書坑儒,《儀禮》古籍無存,漢代名儒高堂生在山東口頭傳授《儀禮》大義,禮教遂大興,西漢中期傳播到了涼州。涼州人崇經重儒,民間誦讀成習。《漢書》卷28描述西漢時期涼州儒經教化之風氣:“酒禮之會,上下通焉,吏民相親。是以其俗風雨時節,谷糴常賤,少盜賊,有和氣之應,賢於內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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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缺乏西漢《儀禮》古本實物,東漢以後,中原流傳內容互異的《儀禮》版本,主要有大戴本、小戴本、慶普本和劉向別錄本4種,鑑於該典籍內容混雜,東漢大學者鄭玄綜合研究後作了注本,成為流通不衰的本子。但歷代學者對注本也長期存在質疑的聲音。

  直到1957年,隨著磨嘴子6號漢墓出土《儀禮》簡後,千百年來圍繞一部儒經的爭論聲戛然而至。經過分揀,磨嘴子漢簡分為甲、乙、丙3類,甲本木簡包括《士相見》《服傳》《特牲》《少牢》《有司》《燕禮》《泰射》等7篇;乙本木簡只有《服傳》1篇;丙本為竹簡,只有《喪服》1篇。其篇次不僅與鄭玄注本《儀禮》不同,而且與二戴本不同。經研究,考古學界驚喜認定,磨嘴子6號漢墓出土的《儀禮》簡為東漢時即已失傳的西漢經學家後蒼的本子。《史記·儒林列傳》載:“高堂生授《禮》,先以《士禮》十七授蕭奮,蕭奮授孟卿,孟卿授後蒼,後蒼授戴德、戴聖叔侄。”該古本實物的出土,一方面使《儀禮》版本更接近上古文獻原貌,另一方面說明涼州人崇儒學、受禮教的歷史積澱厚重,涼州人誦讀古籍、傳播經典的時間與中原大城市是同步的。

一批“國寶級”書法見證翰墨涼州

  1972年11月,從旱灘坡出土的92枚珍稀醫藥簡牘中,有78枚被定為國寶級文物。除了臨床醫學的巨大價值,涼州漢代醫簡更是古代書法藝術作品中的稀有國寶,半個世紀以來,受到全球書法藝術界的推崇與熱摹。二類簡中有26枚簡為書體流暢的隸草,是國內外公認的中國古代書體出土作品中最令人驚心動魄的隸草經典;木牘83號甲乙牘點線飛舞勢貫遒暢,神采奪目、氣韻生動,神質情性同臻妙造,在兩漢草書遺蹟中是“孤絕之作”。

  “六書 ”說作為關於漢字結構的學說 ,至今仍為人們分析漢字造字方法及結構方式的重要理論依據 。涼州漢代醫簡中大量存在古代轉註、假借、異體字,真實地保留了當時漢字發展演變及社會用字的實際狀況 ,是中國古代“六書 ”理論形成機理的重要印證 ,也是古代漢字發展演變的“活標本”。根據精確分類統計,涼州醫簡中象形字字種數72個,佔12.2%;指事字字種數31個,佔5.3%;會意字字種數151個,佔25.7%;形聲字字種數最多,達到324個,佔55.1%。還有10個字種數至今無法確認“六書”類型。

  涼州漢代醫簡中的隸草書法,字體體勢端潤而用筆精熟,已達到心手如一之境。二類簡中的26枚簡的隸草字,在寬度僅有0.5釐米的極其有限的書法空間,書寫恣肆揮灑,開合、疏密、輕重、韻律四個方面佈局有方,線質遒勁、筆意圓潤,行氣舒暢而丰姿自具,顯示書法修養已臻妙境。這批珍貴的隸草字,既體現了“能、不能”的巧能條件,又蘊含了“為、不為”的選擇藝術,顯示了隸草已經是漢代涼州人生活文書兼備的一種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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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獨有偶。1957年在磨嘴子出土的“武威張伯升柩銘”,長120釐米,寬41釐米,共有銘文兩行,右側書“平陵敬事裡張”,左側為“伯升之柩,過所勿哭”。這是秦漢書法遺存中字體最大的墨跡,方正、寬博、圓熟,藏鋒逆入,圓筆收鋒,體現了漢代涼州民間書法家高超的藝術造詣。另一件在磨嘴子出土的“武威壺子梁柩銘”,作者為姑臧的一般“史官”,墨書在赭紅色麻織品上,是西漢晚期的篆書作品,長206釐米,寬45釐米,佈局成字有大有小,有長有扁,用筆大膽使用側鋒,突破了規整的篆書規則,還加入了一些鳥蟲篆的意蘊,是漢代墨書作品中的珍品,藏於中國國家博物館。從醫簡到墨書,從“六書”遺存到隸草,一個城市的民間書法家們,在數十年間,創作出一大批“國寶級”書法珍品,“翰墨涼州”之譽名至實歸。五涼時期,涼州僧人抄寫的《法華經》《賢劫經》和後涼王相高小楷《維摩詰所說經》,以及前涼主張天錫“靈華紫閣金錯泥筩銘文,保持了漢代涼州書法隸草的傳統,四百多年文脈如一,使中國的“隸草”烙上了深厚的涼州印記,而涼州也成為中國“隸草”的代名詞。作為上海博物館鎮館之寶的後涼姑臧抄生王相高的小楷抄經,又稱“麟嘉抄經”,是中國書法史上書寫字數最多的古遺存,目前已被複旦大學作為數字化課題進行攻關。而陝西博物館藏國寶“靈華紫閣金錯泥筩”,是369年涼州城中工匠所鑄,同鳩摩羅什所攜“旃檀瑞像”一道,成為五涼文化的兩件影響巨大的實物。

學術傳承 代代不絕

  五涼時期的涼州,是中世紀北方聞名的文化之都。前涼、北涼國主均不同程度地“雅好文藝”,社會安定、經濟繁榮的同時,學術活動在姑臧城鄉蓬勃開展。張軌在州郡置國子祭酒、立學校,召郡國弟子讀書;張駿經常召集國中名士、儒生談論文學,他是涼州史上最早留有作品存世的詩人;張天錫善於辯論,親自組織官吏、僧人翻譯佛經,自己親加校正;北涼沮渠氏父子,都是經籍學者。而在城市和村塢,本土學術群落與中原寓居群落,招徒開講,書聲朗朗。

  以江瓊為例,他四代人在涼州生活,把古今字的淵源通過授徒、抄存、擴散,完整儲存了下來。他的後代江強在439年離開涼州時,拉走的手抄古籍是“五世傳掌之書,古篆八體之法”,“撰集古來文字,以許慎《說文》為主,爰採孔氏《尚書》《五經》音注、《籀篇》《爾雅》《三倉》《凡將》《方言》《通俗文》《祖文宗》《埤倉》《廣雅》《古今字詁》《三字石經》《字林》《韻集》、諸賦文字有六書之誼者,皆以次類編聯,文無復重,糾為一部。其古籀、奇惑、俗隸諸體,鹹使班於篆下,各有區別。詁訓假借之誼,僉隨文而解;音讀楚、夏之聲,並逐字而注。”這是在涼州發揚廣大的古代文字學精華。江強孫子江式的“延昌三年上表”,在中國書法史上是文化大事件。江式自己說:“臣六世祖瓊家世陳留,往晉之初,與從父兄應元俱受學於衛覬,古篆之法,《倉》《雅方言》《說文》之誼,當時並收善譽。”他創編的《古今文字》40卷,至今還是中國古字學的工具書。

  江家四代在涼州130多年讀書不怠,其弟子中爺孫同側、侄婿同窗者不可勝數,由此構成了龐大的涼州讀書大群落。河西名儒郭嘉的門徒遍佈鄉間,即使尋常石窟、茅屋,也書聲相聞。正是這上起東漢、下達魏齊間幾百年書香盈城的氛圍,才促就了“史不絕書”的五涼文化。

  清代乾嘉之際,涼州書院林立,成就了張澍這樣的關隴學術大家。王化南、李蘊芳、潘挹奎、孫揆章等學術家族,也可圈點。原住於今武威一中巷的“李翰林”家族,自咸豐年間李銘漢始,經過李於鍇、李鼎文等幾代書香傳家,以經史之學享譽隴上。懸掛在文廟的“書城不夜”匾,確切反映了涼州文風之盛。

書城不夜 書香武威

  “書城不夜”是古代涼州人崇尚讀書的標記;打造“書香武威”,是當代武威人民發揚崇文城市精神的一個重要舉措。目前,全民閱讀活動正在興起, 大力弘揚書香涼州優良歷史傳統蔚然成風。

大力弘揚書香武威優良歷史傳統——武威城市精神拓展解讀之五

  發揚崇文城市精神,需要以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蘊為基礎和依託,延續代代薪火相傳的文脈,更需要全市上下緊緊圍繞創建全國文明城市,著力打造“文城”“德城”“綠城”“清城”要求,組織開展主題鮮明、內容豐富、形式多樣的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活動、系列全民崇文活動、自覺保護接續文脈活動和持之不懈的閱讀教育活動,增強建設武威“文城”的文化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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