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自喜馬拉雅的
第 704 份禮物
●●●
登頂珠峰的人並不少，可儘管如此，對於攀登者來說，成功登頂珠峰將為自己帶來無盡的榮光，是可以拿來說一輩子的資本。可是在這些成功背後，還有一群無名的英雄。他們是登山向導，這是一個鮮為人知的群體。
多少年來，嚮導們與登山家如影隨形，為後者修路、揹負給養和裝備，最後成功將登山家護送上峰頂，然後當榮譽的光芒璀璨照耀之時，他們又像影子一樣隱蔽不現。我們總要有那麼一刻，應該為高山向導而歡呼致敬。
從夏爾巴到西藏登山向導
說起高山向導，不少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夏爾巴人”。的確，從上世紀20年代起，夏爾巴人就已經開始為登山者充當嚮導和挑夫，他們吃苦耐勞，身體健碩，又有登山技巧和天賦，非常人所能及。
60多年前，新西蘭登山家誒德蒙·希拉里成為首位成功登頂珠峰的人類，當時站在希拉里身邊與他一同登頂的，正是一位夏爾巴人：丹增·諾爾蓋。
也正是在丹增協助希拉里首登珠峰後，夏爾巴人在登山界中的地位更加舉足輕重。幾乎每位試圖衝頂珠峰的人，都要一位夏爾巴人登山向導作為陪伴，似乎他們就是登頂珠峰不可或缺的保障，因此，攀登屆也流傳著“無夏爾巴不攀登”的說法。
誒德蒙·希拉里與丹增·諾爾蓋
作為共同擁有珠峰的國家，位於喜馬拉雅北側的中國，在過去的十幾年裡登山向導少之又少，也並沒有尼泊爾的夏爾巴人名氣大。主要是因為登山運動在國內暫且沒有國外普及度高，藏地也並沒有刻意去培養守護攀登者的嚮導們。長期以來，藏人在登山活動中僅是參與犛牛運輸等外圍工作。
一直到1999年，康巴漢子尼瑪次仁籌劃建立西藏登山學校。這個學校招納了不少藏地窮苦農牧民家的孩子，專門將他們培養成攀登好手。從那之後的近20年裡，登山向導屆就崛起了一批精幹的藏族人。這些嚮導大部分是藏區的青年，他們在喜馬拉雅腳下出生，在喜馬拉雅腳下成長，他們攀登並守護著喜馬拉雅，為眾多意欲攀登喜馬拉雅的登山者實現夢想而付出。
在之後西藏舉辦的歷屆登山大會，高山協作、嚮導等工作，幾乎全都是由這些來自西藏登山學校的成員擔任。說起登山向導，人們也不再只是想到夏爾巴人，在藏地，也擁有技能出色的責任擔當。不過，他們不僅是幫助攀登者登頂各種各樣的高峰、險峰，他們還參與了不少攝影測量任務、雪山救援、高山志願清潔等活動。
其實，不管是尼泊爾的夏爾巴人，還是藏族人，不得不說作為高山向導的他們都將自己的熱情和責任給了高山。雪山給予了他們勇進的能力技巧以及不可預知的危險，但是他們回報給雪山和攀登者的卻是無盡的敬意和危機時刻的無私守護，這就是高山向導的偉大之處。
●●●
徘徊於生死線上的情誼
作為一名專業的高山向導們，不僅要求在身體素質、攀登、救援技術上過硬，也需要有一顆無論如何都要守護自己的攀登者的責任心。嚮導們攀登的目標不僅是登頂，他們的職責是幫助攀登者實現攀登夢想，並確保他們的生命安全。而也正因如此，陷入危險的攀登者，也會無條件信任自己的嚮導，將自己的生命交付於他們。
當珠峰首登人希拉里和丹增一起從珠穆朗瑪峰下來的時候，兩人面對全球的關注，絕口不提到底是誰第一個登頂。僅有的一張照片，是希拉里給丹增拍的，而後者因為不會使用相機，沒有給希拉里留下登頂的任何照片。這種嚮導和登山家之間的相互尊敬和深厚友誼，60多年來一直被攀登屆所傳頌。
他們的攀登途中，並未遇到什麼緊急的生死時刻。而對於登山向導來說，他們的工作便是在生死之間徘徊。喜馬拉雅公平的對待每個人，時速20km的風、漫天飛揚的雪打在每個人身上，每個人腳下都有稍不留意便會墜落的懸崖。不管你是誰，在登山過程中，隨時面臨著生與死的考驗。
可即便是有危險，不僅是丹增，凡是嚮導，都會將攀登者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甚至高於自己的生命。
電影《喜馬拉雅》劇照
普布頓珠是西藏登山學校招的第一批學員，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登山協作嚮導，他也創造了中國第一個無氧登頂的記錄。
曾經有次登山的過程當中，在已經到達了7000多米的情況下，一位女隊員的氧氣面罩突然壞掉。很少有人能夠在7000多米的高度上離開氧氣面罩，但是當普布頓珠看到漸漸撐不住的女攀登者時，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把自己的氧氣面罩讓給了自己帶領的那位女隊員。
或許是感念普布頓珠的善意發心，在無氧的情況下，普布頓珠幸運地成功登頂。當別人問他：“你為什麼就讓了？氧氣面罩壞了她就別登了唄！”普布頓珠回答說：“在那一刻，根本就沒想要不要讓的想法，而是隻想讓她安全地完成登頂的夢想，出於敬業本能，也為了守護我的攀登人。”
●●●
無關身份的信任
並不是所有的嚮導能像普布頓珠一樣，在面對高山低氧時都能夠完全無事。嚮導們也會經歷苦惱的高反、痛苦的胃病，有人因凍傷截肢，有人被墜石擊中。他們帶領過最普通的登山者，也見識過國際登山界的超級牛人，也拯救過不惜一死的悲情英雄，他們守護的人中有全世界極限運動的職業玩家，也有王石、孫冕、王秋楊等商界名人……
但是在高山的危險面前，沒有地位的高低，只有彼此間無限的信任。
王石是國內企業家中，最熱衷於攀登各種高山險峰的一位。他有一位嚮導好友阿旺羅布，自1999年第一座雪山玉珠峰，到世界之巔珠峰，王石几乎都是與阿旺同行。
在某次8000米+的雪山攀登中，清晨五點，王石及阿旺的隊伍就開始了衝頂路程。一群人十分艱難地一點點地向前挪動，天還在下雪，能見度只有數十米。越往前行，風雪就越猖狂，風夾雜著石子樣的雪粒呼嘯而來。
路過一個險彎的時候，阿旺先到前面探路，讓王石先在原地休息，保持體力。沒過多久，王石的對講機裡就傳來了阿旺的訊息：前方有個嚮導同伴不小心滑倒，可能腳有點扭傷，情況緊急，阿旺要趕過去幫他處理。
掛斷的聽筒裡除了風聲，還隱約傳來阿旺急促的呼吸，這讓王石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半空，似乎在風雪裡的等待更加壓抑。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耳邊的呼嘯聲似乎越來越小，王石覺得全世界似乎僅剩下自己一人，這是這位在商界叱吒風雲的企業家不曾面對過的境遇——或許在那一刻，他是孤獨的，無助的。
就在自己快要等不下去的時候，王石聽到對講機那邊，阿旺的聲音：
“老王，別擔心，你就在原地等著，我去找你。”
這句話很短，很簡單，但是在當時的環境下，讓王石瞬間溫暖。這一切都是基於他對阿旺的絕對信任。在那一刻，沒有什麼能比海拔8000多米風雪中的一句“等著，我去找你”更有安全感的語言了。
沒過多久，天開始見晴，紛紛揚揚的小雪花也越來越少。當王石再次抬頭，在一片旗雲升起的山坡，他遠遠地看見兩個蹣跚的小黑點和小紅點，遲緩地向他移動。王石懸空了一個多小時的心終於落定。他伸出手臂，激動地向他們招手，想要張口喊阿旺，嗓子卻粘住了一樣又啞又疼。但那時的王石不顧疼痛，只有內心踏實的歡愉。
儘管迴歸到日常生活的王石是國內有名的房地產大腕，但在阿旺面前，王石就是那個曾與他生死相依的老王，他們之間無關地位，只有信任。
常有人說，“這世間，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小事？”大多數嚮導與攀登者並不是阿旺與王石那樣互為摯友，但是在危險時刻，嚮導們依舊會不惜一切地將攀登者從危險邊緣拉出：或許是伸出了手拉了一把，或許是一路拉扶，或許是讓出一件氧氣面罩……這種情誼超越了生命，這樣的守護對於嚮導們來說難道不就是一種信仰嗎？
這就是來自喜馬拉雅的禮物。
醍醐藝術中心·拉薩
拉薩市仙足島環島南路 0891 6626599
醍醐藝術中心·上海
上海市徐彙區高安路30號（衡山路口） 021 63152563
醍醐古城店·拉薩
拉薩市大昭寺八廓街轉經道東街13號 0891 6500134
醍醐衙門店·拉薩
拉薩市大昭寺清政府駐藏大臣衙門口 0891 6831926
醍醐古樹店·拉薩
即將開幕
閱讀更多 醍醐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