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晨宇,遠在內心孤獨的路上

沉溺在紙醉金迷的生活,但是他從來沒有辦法跟人真正的交心,也不懂得愛人。他在父親的暴力下成長,他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愛人,只能透過一再的出賣美貌與強顏歡笑讓自己沒有那麼孤獨,就算自己離開家庭,獨立之後是一個自由的人,但是仍然活在父親的影子下,自己能夠真正自由的可能性已經在童年時期被剝奪了,他是一個不完全的人。——《Chandelier》

華晨宇,遠在內心孤獨的路上


華晨宇因家族煤礦生意,從小在於人際和賺錢方面上耳濡目染,在快男獲得冠軍,簽約進入天娛的第一天,他就迅速地、本能嗅出這個公司的異樣。

在13屆快樂男聲之後,自己作為人氣和能力最為出色的人,理因被公司重點培養,但令華晨宇感到古怪的是,公司不但沒有重點培養自己,反而在刻意削減自己的工作量。剛開始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時間一長髮現,果然如此。

後來他發現,問題都出在經紀人王桂紅身上。

王桂紅,天娛一部經紀人,但是華晨宇查了查這個人過去的履歷,發現那麼多年,她居然就捧起張傑一個人,而且張傑因為有湖南臺謝娜得後臺,其實和王桂紅也沒有什麼關係。這樣一個沒有造星能力的人,何以身處高位多年?

他發現,王桂紅這個人推廣能力不行,但是吹牛的本事和利用粉絲洗腦的本事到是有一套。而且接觸了王桂紅本人之後,發現這個人十分的敏感和玻璃心,如果稍有一句話不如她的意,她便不考慮一切利益關係雪藏你。反正她可能覺得,湖南臺每年都出那麼多選秀冠軍,你不行,後面還有一大堆等著呢!

華晨宇有些齒冷。

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家裡雖然經濟條件不錯,可父親畢竟已經再婚,並且育有一女,在妹妹華晶晶出生之前,父親甚至都沒對他怎麼笑過。自己作為上一段失敗婚姻的產物,父親與情感和經濟上,都對自己十分的吝嗇。就連參加快樂男聲,華晨宇想的是:也許這是我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還好他很幸運地做到了,就連進十強之前籤的霸王條約,他也咬著牙籤了,他想,無論如何,自己再也不要再父親的臉色下過活。

然而闖完比賽一關,發現後面還有另外一座公司的高山等著自己去爬。比賽之後其實有許多公司向自己拋向橄欖枝,而華晨宇看了那些公司,其實心中不是沒有動搖;

但首先,他如果要違約天娛跳槽,那麼違約金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這筆錢父親不一定會出;第二,他翻看那些橄欖枝的履歷,發現他們的造星能力也一般,雖然許諾都很美好,但是現實很骨感,成績並不理想。而留在天娛,是有資源的,而且背靠湖南臺,其實只有一個障礙,那就是搞定經紀人——王桂紅。

如上權衡後,華晨宇決心留在天娛,而王桂紅嘛……以他過去豐富的戀愛史來說,對付外表和能力都不行,內心充滿自卑的女人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乖乖聽話,儘量迎合對方的想法,讓對方心中獲得極高了掌控欲和重視,那麼,至少可以獲取對方的信任。

覺得此法可行後,他和於湉商量著留在天娛。此時,他與於湉處於熱戀,於湉雖然與華晨宇不在同組,但身為富二代不缺錢,能身處同一公司就有機會經常見到華晨宇,又能做音樂,於湉自然樂意。原本打算比賽完之後回美國的計劃,也暫行擱淺。

華晨宇這邊一改比賽裡吊兒郎當不問世事的態度,對於工作,王桂紅給他安排什麼,他就做什麼,甚至有些很傻的活動,他也從來不遲到早退。讓王桂紅有種:華晨宇是個很聽話的藝人的想法。經過了幾個月的試煉,王桂紅才慢慢把華晨宇的工作提升起來。華晨宇見工作得質量開始轉變,覺得自己猜測的果然沒錯,這種人吃軟怕硬,但就是身處高位開罪不得,如順毛而捋,工作上會輕鬆很多。

他有時對著電視機裡的華晨宇發呆,多麼充滿質感的一個寶寶,多麼文藝的一個少年,愛笑,天才,單純,超然脫俗,彷彿除了音樂,這世界上一切都和他無關。也許那是最理想化的自己,假如父母並非離異,假如自己從小成長的環境充滿關愛,那他也許真會這樣。可笑的是,自己的音樂才華卓異,是童年孤獨缺愛,內心有一個巨大的黑洞,在音樂裡,他尋找到慰藉。世人卻將這種缺陷當做驚世才華,盲目憧憬。

華晨宇,遠在內心孤獨的路上


天娛年會上,王桂紅帶著華晨宇向眾人敬酒,華晨宇感受到來自形形色色師哥師姐的異樣目光,就知道自己已經取得王桂紅的信任。很快,華晨宇出了專輯,緊接著又開了兩場演唱會,這於歷屆的快男超女來說,都是驚人的速度。除了他本身會作曲能省下不少力氣之外,搞定經濟人,也是重中之重。

不過得王桂紅如此偏愛,華晨宇除了得意於自己對女人的瞭解和局勢的分析外,也有疑惑:為什麼只有我呢?要說巴結,同組的饒威也沒少,要說才能,作曲方面同屆的快男小夥伴都是音樂高校才子,能力自然不在話下,王桂紅為何偏生選擇自己重點培養?

某一日,王桂紅找華晨宇聊天,說到16年天娛有些名氣的藝人張翰、鄭爽、李宇春、張傑等人都合約到期,應該不會再續約,天娛一下子失去了中流砥柱,甚為苦惱。

這時華晨宇才明白,天娛無人,自然就要培養人。華晨宇作為工作聽話,音樂又有能力,擁有大批粉絲基數的藝人,自然就成為重點培養對象。不是自己多有本事,而是時機正好,他鑽了個空子。

他看著王桂紅的臉,忽然有些明白,經紀人不愧是經紀人,明明就是把自己當做搖錢樹,還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樣,好像是因為覺得和你有緣,才於千萬人之中挑中你似的,呵呵。

好不容易工作這邊剛布上正軌,感情這塊卻出了問題。

其實去年在寧鄉的時候,華晨宇和於湉鬧過矛盾,大致是於湉誤以為華晨宇和公司聯合炒作他們的戀情,於湉很討厭這種被利用的感覺,說了幾句很難聽的話。華晨宇很難受,冷戰了幾天,之後於湉發現自己誤會了,道了歉,也合好了,但在華晨宇心裡,就像一塊完整的鏡子有道裂縫,始終存在芥蒂。

如果白舉綱寧桓宇和於湉走得過近,華晨宇就很生氣,甚至左立這種不能再直的直男也不例外。這種強烈的佔有慾讓於湉有些吃不消,不過……自己因為寧鄉誤會華晨宇,始終心存愧疚,即使他覺得被這種霸道的愛包裹得快要窒息了,也心甘情願。

但在華晨宇取得王桂紅重用之後,13快男的友誼就開始有些失衡。

於湉聽到越來越多的聲音,說他是靠華晨宇才得第五名的,甚至連身邊的人,白舉綱和寧桓宇那些都說,不要在外人面前和花花走得太近,對你們都不好。

於湉覺得有道理,他熱愛音樂,也很努力,獲得快男第五名就是對自己才能的認可,怎麼是靠華晨宇的呢?於是他有意無意,在工作得交集上,和華晨宇開始疏離。

華晨宇是何等敏感的人,察覺異樣,工作結束後,回家質問於湉:“明天的活動明明是你和我一起出席的,怎麼臨時取消了?”於湉含糊道:“經紀人又接了其他活動,就推了這個。”華晨宇覺得於湉說話不盡不實,問道:“湉湉,為什麼我覺得最近,你在躲著我?”

於湉見話至此,也只好吐露,“花花,你沒覺得麼,我們一直這樣出現在大眾面前,話題越來越曖昧了,所有的新聞都在說我們是……gay。”

“我不介意啊,我們就是gay啊,我就是喜歡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在乎別人說什麼?”

於湉嘆道,“不光他們,連小白和桓桓也都那麼說,他們是我們的朋友,都覺得這樣不好。”

不想,華晨宇此時卻一聲冷笑:“呵,朋友?明知道我們感情好,卻故意這樣說,他們是眼紅我得王桂紅的重用他們卻沒有,那群冰箱貨在嫉妒我吧?”話一出口,華晨宇有些後悔,其實於湉的經紀人更不給力,工作頗受阻力,那群“冰箱貨”也包括於湉。

於湉聽後果然臉色一變,覺得華晨宇自從抱上王桂紅的大腿後,再也不如以前這般謙遜溫和了,他變得勢力,變得刻薄。他的唇齒有些顫抖,問華晨宇:“所以……那群冰箱貨裡也包括我嗎?你是不是一直也那麼看我的?覺得我是抱你大腿才上位的?”

華晨宇抓著於湉的雙臂說道:“湉湉,我和你不同,我站在這個位置,多少人覬覦我!今年年會紅姐拉著我向前輩們敬酒,那些人的眼神……恨不得都想看我笑話。有個前輩更可惡,我敬酒給他,他假裝喝醉了遲遲不肯回酒,當眾讓我難堪!我不是看不懂那些人的臉色,可除了裝傻,我什麼都不能做。”

於湉聽到“我和你不同”的時候,腦子已經炸了,聽不清後面到底在說什麼,“所以華晨宇……在你心裡,我和你已經有了不同;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群“冰箱貨”裡其中一個;在你心裡,你最有本事,你宇宙最紅了是不是?”

華晨宇見於湉聽不進話的毛病又犯了,回想起上次寧鄉的誤會也是因為於湉腦子轉不過來,於是怒道:“於湉,你夠了!你自己沒本事你自卑不要扯上我!我每天忙工作已經夠煩了,我才沒空去看不起你!”

說完,華晨宇知道完了,這話太重,太傷人了。他看見於湉渾身氣得顫抖,指著門:“滾——!”

華晨宇,遠在內心孤獨的路上


冷戰,很長時間的冷戰,華晨宇的任何道歉於湉都沒有任何回應,打電話也不接。華晨宇從頭冷到腳,整個心都覺得冰涼——湉湉,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好像又回到被父親輕視、言語冰冷的時候,好不容易,在於湉那裡尋找到了溫暖和安全感,可是工作和感情原本就是背道而馳的東西,根本無法兼得。他……要失去他了麼?

華晨宇變得揮金如土,試圖用金錢麻痺自己,可他還是覺得很冷,本能,他找到一個發熱體取暖。

在某一次床笫歡愉之後,華晨宇起身上廁所,居然發現於湉問他最近怎麼樣。華晨宇開心得快要飛起,他知道於湉始終愛他的,不會不要他,他內心有些小得意。女粉絲髮現華晨宇從廁所出來後特別開心,問他發生了什麼事,華晨宇笑笑,沒有說話。

於湉在華晨宇恢復聯繫後,華晨宇向上次的言語道歉,於湉也說過去就算了吧,自己也有錯。華晨宇萌生和粉絲斷了關係的念頭。

於是某一天下午,華晨宇和女粉絲面對面相坐,說道:“和你在一起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幾天。可是今年我要忙專輯和演唱會,會非常忙碌,沒有時間和你在一起,你是個好女孩,我不想耽誤你,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我們分開吧,對大家都好。”

女粉絲聽後,覺得偶像那麼為自己著想很感動,華晨宇抱了抱她,親了她一下額頭,“你要記得照顧好你自己。”女粉絲哇地一下抱著他哭了。

可他和於湉複合之後,於湉對待他已不像從前那般百無禁忌,尤其是工作上,能避免在一起就避免。這讓想原修舊好的華晨宇心裡很不是滋味,不過這回他到是懂於湉的心理了:網上的謾罵聲太多了,和於湉的緋聞甚囂塵上,引起了很多粉絲的不滿,誰會希望自己的偶像是個gay呢?而且gay的身份於國內,不,任何國家來說,都相當不利於仕途發展。經紀人王桂紅深諳此道,所以,那些噴於湉的瘋狗裡,自然也有一批經紀人買的水軍,粉絲那麼反對賣腐,自然有經紀人洗腦的功勞。

想到這裡,華晨宇對這段感情忽然有些無力,能怎麼辦呢?一方面是金錢,一方面是愛人,能兼得麼?也許他和於湉進同一家公司的時候他就該想到,感情和利益捆綁在一塊,本來就是個矛盾的命題,一旦發生衝突,只能彼此消耗。

而除了王桂紅背後攪局,白舉綱因為有陳坤做後臺,舉辦過一次演唱會,但可憐地才賣出去五百張票,這對於歌手來說簡直太羞恥;而寧桓宇更慘,智商情商雙低,到現在一張專輯都沒出。華晨宇表面不做聲,心中卻對此二人嗤之以鼻:挑撥離間的小人!

某一天回家,華晨宇看到雙眼通紅坐在沙發上的於湉,感到他身上深沉的氣壓,擔憂問道:“湉湉,你怎麼了?”

不想於湉卻一把推開華晨宇,聲音顫抖:“華晨宇,出道之後你變太多,而且越發偽裝,和你在一起兩年,我才發覺我從來都不認識你。”

“你把話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揹著我……睡粉絲?”

華晨宇愣了下,“湉湉,我……”

於湉看到這個表情,所有事情都明朗了,“裝,你裝得可真像。虧我還一直對你愧疚……原來您老的日子那麼豐富多彩呢。我蠢,被你吃得死死的。如果不是別人告訴我,我直到今天還被矇在鼓裡。”

華晨宇皺眉:“別人?又是那群冰箱貨?於湉,為什麼每次你寧願相信別人都不相信我呢?”

“那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睡粉絲?”

華晨宇道:“那回你和我冷戰太久了,我以為我們完了,所以我……”

於湉冷笑道:“你和那些女粉絲女明星搞曖昧,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睡粉絲你還有理了?你什麼理?你空虛?你寂寞?你冷?……你太讓我噁心了!”

華晨宇怒極反笑,“是,我噁心,不是你逼的麼!我們是在談戀愛麼?一年到頭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上次見面還是頒獎禮。你避嫌,我理解你,可有你這種避法麼?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東西?我甚至還比不上白舉綱寧桓宇他們。那群人自己過不好,就見不得別人好,天天在你耳邊有意無意吹風,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可為什麼你就聽不出他們在挑撥離間呢?你只會埋怨我,從寧鄉開始就這樣,你只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別人頭上!”

“因為……我也是那群冰箱貨之一啊。華晨宇,你的星途太順了,根本就不知道我們這種五線小明星爭一個通告有多累,能用一個演出機會有多開心……也可能是你星途太順,你也越發膨脹,令人膽寒。看來……我們的緣分也盡了。”

於湉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幾乎哽咽,轉身離開的瞬間,他哭了:華晨宇,為了留在你身邊我放棄了那麼多,我推掉了多少和你有關的活動。不愛你,我為什麼要懼怕這些?

華晨宇,遠在內心孤獨的路上


華晨宇看著於湉的離開,心頭激盪,好像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被抽離開似的。但痛極,他竟不知該如何表達情緒。他只是覺得身體一軟,癱坐在沙發上,抬頭,望著一眼頂上有些搖曳的吊燈,他覺得出道後的自己像極了這種姿態,世人崇拜和追逐的華晨宇,原本就是一個虛構的人物,而自己,只是配合表演的演員。他像是公司和粉絲手裡的一隻提線玩偶,被操縱著,擺弄著。

巨大的利益面前,他覺得朋友都在嫉妒自己,可自己又何嘗沒變得狹隘陰暗?曾經的好兄弟好朋友,在他眼裡,變成只會算計自己的怪物。

他忽然喃喃自語:“湉湉,在遇到你之前,我從沒有真正愛上過一個人,每次感情出問題,我只是習慣性地,尋找另一個人取暖,我從沒想過這樣做對不對……我……太孤單了……這個圈子……太多誘惑名利……讓從來沒有存在感的我……一下子找到了歸屬……我喜歡這……離不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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