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陶淵明這種“獨愛菊”的人究竟是個什麼心態?

北宋周敦頤的代表作《愛蓮說》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中學課本里面學習過。文中周敦頤化身花仙子,借對蓮花之愛表明自己即使身在炎炎濁世之中,也要保持本真,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尚品格。

為了加強對比,文中順帶還提到了一句“晉陶淵明獨愛菊”。菊花作為花之隱逸者,與田園詩人的代表人物陶淵明交相輝映,同樣是高風亮節的不為五斗米折腰,愛菊者則更偏向於做一個避世的隱者。

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在此先貼出島主的結論,陶淵明的愛菊,只可欣賞,卻不可模仿。

生於東晉末年的陶淵明,自小博學多才,卓爾不群,寫得一手好文章。我們多以為陶淵明年少時的心態是崇尚老莊熱愛自然的道家思想“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可卻很少有人知道陶淵明曾寫下“猛志逸四海,騫翮思遠翥”如此抒發內心豪情壯志的詩句。

這裡也看以看出陶淵明內心的矛盾,其實他從小是研習儒家六經長大的,心懷濟世之志,卻深受道家思想的薰陶,在有為與無為之間反覆糾結。

最終使陶淵明做出決定的,是自父喪之後日漸窘迫的家境。那段時間的日子我們可以從陶淵明的自敘《五柳先生傳》中略知一二,雖文章志在表達自身淡泊名利,安貧樂道的高志,可島主看到更多的卻是家徒四壁,一貧如洗的慘狀。

陶淵明出仕了,可不論是州祭酒還是主簿,都因不堪吏職半途而廢了。想要過田園生活,靠耕種自給自足,卻又因勞累病倒,讓妻兒都捱餓。這一時期的陶淵明的隱居,有一點消極逃避的意思。

真正將陶淵明的隱者身份上升到偉大的高度,反而是陶淵明之後的再度出仕經歷。第一次退隱田園,陶淵明還並未下定決心。他的名士之名,也多讓他受到當朝權貴的青睞,再次拾起年輕時的壯志,陶淵明又走上了仕途。

陶淵明先後入了東晉末年權臣桓玄和劉裕的幕府,不過這兩位都不是省油的燈了,表面風平浪靜的朝堂實則暗流湧動。當桓玄和劉裕的代晉的野心漸漸暴露,和平的假象破裂,爭權奪利拉幫結派的鬥爭此起彼伏,陶淵明徹底感受到了官場的汙濁與黑暗。

不同於之前的芝麻小官,這一次陶淵明是有向上爬的契機的,可家國情懷,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操守,讓他無反顧地選擇了離開。無論是桓玄還是劉裕,都沒能攔下他。最後一次出仕,陶淵明象徵性地當了八十天彭澤令,留下一句不為五斗米折腰與一首《歸去來兮辭》之後,再次與官場告別。“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看透一切的陶淵明,這一次告別就是永別,從此終生不仕。

再次歸隱田園,雖然生活依然清貧甚至是窘迫,但島主卻已看不到陶淵明身上有半點的消極。他的思想境界已然昇華,找到內心的一份平靜與從容,堅守了自己的本心。晚年的田園生活留下的多篇著作都是積極向上的,代表了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像陶淵明這種“獨愛菊”的人究竟是個什麼心態?

聯繫到現如今,為什麼島主在前面說不要模仿陶淵明的“獨愛菊”。卻是旨在點醒那些誤解陶淵明歸隱田園初衷的人。當今這個快節奏的社會,談論“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種快意灑脫的生活太過奢侈。

不同於陶淵明時期的政治環境的錯綜複雜,在今天,在正值青春,該奮鬥的年紀,談論“獨愛菊”這種與世無爭的安逸,是在毀了自己。

島主不想販賣焦慮,也不貼那些成功人士的例子。能夠在芸芸眾生中脫穎而出,取得非凡成就的畢竟是少數人,而大多數人註定只能屬於平凡人。做一個平凡人並沒有什麼可怕,可怕的是在自我麻痺與自暴自棄中甘於平凡。

島主知道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與遠方,可這句話是功成名就的人才有資格說的,是陶淵明那種天才才有資格說的。

我的一個導師曾說過一段話,成長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因而有些人會逃避成長。最怕你兩手空空,還雲淡風輕。你可以閒一陣子,但不可能舒服一輩子。你應該努力去生活,歷經滄桑,再寵辱不驚,再去過不焦慮的人生。

年輕人,不要再標榜自己“獨愛菊”了,懂得超越,才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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