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不知道的特朗普“熱度”與社會學效應

今天特朗普沒有搞焦點新聞,感覺平淡了很多。你所不知道的特朗普“熱度”與社會學效應

這段時間扒了不少特朗普的點點滴滴,其實並不是為了那些簡單的人物和故事,而是描述一種社會效應。

現在的特朗普已經不再是簡單的特朗普,成為一種滾燙的社會熱度。吃瓜群眾都在預測他的“新政”,都在關注他的推特內容,都在看他的任性抉擇。

當然特朗普從來都不簡單。他有很多層身份,而且每一層都有光環加持。

首先他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其次他是家族的繼承者與發揚者。

再次,是美國總統。

上面任何一種身份,都能自帶流量,足以成為社會熱點。而且對特朗普而言,他的商人身份,在走向成功的路上,就製造諸多爭議。比如當過脫口秀節目的主持人,甚至還上過情色雜誌《花花公子》封面等等,都是熱門流量話題。

作為家族傳承者和發揚者,他不惜大幅調整家族傳統。最有趣的,還是作為美國總統。在美國曆史上,從來沒有哪一位總統制造如此多話題。吃瓜群眾都在等著看他把“吹過的牛”變成現實。不論成功,或失敗,至少很有趣。


為描述簡單,不妨稱之為特朗普主義。

嚴肅點說,特朗普主義還是在美國主流政治傳統中頗為異端,因為它是一個表面上充滿矛盾的複合體。他的個人意志和行事方式與美國製度、慣例和主流文化之間的不和甚至衝突,以及特朗普政府和美國傳統盟國的關係的莫測,將是特朗普政府最可預期的前景,與此相比他的具體政策走向都是次要的。他的言行實踐中,有相當一部分民粹主義的影子。但是根據他本人的背景和內閣成員的任命,又有財閥主義的影子。他直接把女兒伊萬卡與女婿庫卡什拉入白宮,一點也不避諱別人說他搞裙帶關係。

矛盾當然很複雜。但是這種所謂的矛盾其實也可以簡化為一個字:

——鬥——

該如何理解這個字呢?

首先可以把它理解為社會達爾文主義,即視生存鬥爭為第一要務、以輸贏論人生和政治的世界觀。美國著名歷史學家理查德·霍夫斯塔德在他獲得普利策獎的名作《美國生活中的社會達爾文主義》中指出,社會達爾文主義雖然在英國產生,流行於歐洲,但卻受到了宗教性更強的美國社會的歡迎,在美國有更多的信徒。

達爾文主義原本和宗教排斥,但是和社會學結合之後,卻可以和宗教社會產生奇妙的融合。原因很簡單,達爾文主義強調鬥爭環境下的適者生存,和強調充分競爭的資本主義天然契合。而且社會達爾文主義在美國傳播時,正值內戰後美國的社會思潮在經歷了近半個世紀的改革思想和平等主義(集中表現在反奴隸制)後向保守主義的迴歸,這一點和當今的美國有些類似。因此特朗普的商業思維下的鬥爭哲學現在大有市場。

根據霍夫斯塔德的說法,當時美國的社會達爾文主義最大的特點就是基於進化論的自然選擇和淘汰的邏輯對任何感性的理念的傳統的事物的公然拒絕。美國社會強烈的道德理想主義和普世宗教情結非常嚴重,在它們影響下的美國國策和普通的美國人的行動深刻影響了二十世紀世界歷史。但美國同樣是個人主義的天堂,推崇個人成功,重視個人利益。

第二層,彌賽亞的救世情結。

救世主宗教的核心。

救世主情結則是美國主流價值觀之一,從各種體育賽事中到影視漫畫,無不流露出濃厚的英雄主義色彩。美國隊長、復仇者聯盟等等,都是在宣揚超級英雄的故事。但那種思想肯定不僅僅是故事,而是深藏在很多人意識中。


特朗普一方面視自己為生存鬥爭的倖存者和成功者,隨著商業的成功其個性越來越自負,他從商人走向總統,已經是人生大贏家,滿滿的自豪感。但是在思想意識中,生存鬥爭的世界觀又使他一直在強烈的不安全感下生活,始終不能擺脫危機感。綜合情況下,彌賽亞情結爆發,認為他是美國的拯救者。

“讓美國再次偉大”

就是特朗普這種“救世主”思想最直接的表達。如此情況下,從一開始就意味著他難以接受既定的政治文化甚至制度規範的約束,導致對輿論、制度和傳統的藐視。他超出了一般政治家都具有的鮮明個性和人生追求的範圍,甚至超出了一般的所謂“政治強人”的概念。

如果在特殊的歷史時刻,特朗普有可能成為成功的“獨裁者”,如同羅斯福那般。然而在當今格局中,美國優勢仍然很大,並沒有遭遇災難影響的情況下,特朗普註定要遭遇層層阻力。

陰魂不散的“通俄門”就是最直觀的反應。


這種情況下,既可以理解為特朗普時運不濟,沒有碰到最好的時機;也可以從另一方面理解,美國的精英體制遭遇挑戰。

美國政治體制精髓:制衡和調節。

特朗普的鬥爭哲學,某種意義上是對制衡的一種挑戰。

當然從時機上說,特朗普無法顛覆美國的體制,但必然會對美國體制造成衝擊。很簡單的例子,特朗普就任之初,行政當局便匆忙出臺的強硬的反移民政策,最終遭到聯邦巡回法庭否決。而特朗普也不含糊,不但像他以往那樣對訴訟對手揚言“法庭上見”,而且稱聯邦法官為“所謂的法官”。這是很明顯的“鬥”字當頭,很可能產生憲政危機的政治分裂。

這是消極一面。

如果從積極一面考慮,特朗普這些套路,可以促進美國體制內的新陳代謝,促使其變得更為健康有活力。

究竟是消極還是積極,那要看美國維持自身獨特優勢的戰略目的——大國守成——是否能達到。其迫在眉睫的戰術手段,能否在這輪加息中完成預期的美元迴流,在和中國、歐洲、日本的貿易戰中取得實質性的勝利。

其它都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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