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奎霞村,有垛女兒牆

南安奎霞村,有垛女儿墙

[ 南安奎霞村·房樹共生 ]

在奎霞村,走著走著便遇見海。這是個藏在南安石井的村子,與大海緊鄰。村子是典型的僑村,住著三千人,海外漂著兩萬人。

一代代遠洋的村人,在這裡留下了一座座老房子。200多年的村子,竟長出了明顯的分界線,內層長著舊的鄉村,外層繞著新修的樓房,像兩個同心圓一般。

一座有點落寞的舊地,一路零零落落的鄉人……

南安奎霞村,有垛女儿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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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霞村原名“東京堡”,俗稱“庵下”。村人下南洋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明末。《奎霞林氏宗譜》記載,1617年十三世祖林庭爚(yuè)帶領部分宗親到菲律賓呂宋島經商。民國初年,又有一撥奎霞鄉親到新加坡謀生。

這裡的老宅,自清末至上世紀80年代,風格各有不同。50年代小洋樓以幾何線條裝飾;60年代建材短缺,條石成為主要建材。洋樓外觀中西合璧,下方石結構,上方紅磚,好像“洋身子戴中式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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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樓、東婆樓、烏綢樓……奎霞許多華僑洋樓總會以母親的名字來命名。比如烏綢樓,它的正名叫慰萱樓,這是華僑們樸素心願的寫照:海外打拼,回家蓋樓,告慰母親養育之恩。

烏綢樓的房主叫林東陽。他聽父輩說起老宅的歷史,烏綢是曾祖母的名字。曾祖父開始下南洋,祖父和父輩也在南洋打拼。發跡後,曾祖母的心願是添置房產。烏綢樓有三層高,周邊如今還有四五棟房子,主人住不完,所以許多空置著。

南安奎霞村,有垛女儿墙南安奎霞村,有垛女儿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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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綢樓是幸運的,房主仍在居住。但柳姑樓、東婆樓早已人去樓空,主人家搬到了老村子的外圍。當地人講,村裡約有九成老宅空置,有的雜草叢生,有的逐漸荒廢。

荒廢的老宅中,有些門楣上刻有清末狀元吳魯的題字“問禮世家”“忠孝家聲”。村裡人引以為豪的還有林文質故居。林文質在菲律賓謀生,是當地華僑社會著名富商。他樂善好施,曾和愛國華僑蔡資深一起集資修繕五里橋,還曾為泉州洪災捐資賑災。

南安奎霞村,有垛女儿墙

奎霞村的紅磚洋房,最突出的是它屋頂的“女兒牆”。

“女兒牆,民國時期做得最多,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還在流行。”閩南古建專家姚洪峰說,女兒牆的名字很美,它像是一座房子的門面一般,備受幾代閩南人的重視,最美的工藝,如堆剪、泥塑,最貴的建材,如遠洋而來的水泥、花磚,都用在了這一垛與大門同齊、聳立在屋頂的女兒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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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看見獅子、孔雀,也能看見葫蘆、鯉魚,還有那些哥特式的抽象線條,它好看,它也遠遠就讓人知道:哦,這是一個有錢有品位的人家。

奎霞鄉老街貫穿村子的東西走向,長約千米,曾是附近數千居民貿易和居住的集散地,有鹽倉、戲臺、醫館、拳館,不一而足。上世紀90年代以後,居民齊刷刷地遷出,而今除偶爾有人抄便道走過。

南安奎霞村,有垛女儿墙

這裡,古厝與古厝之間是風的長廊,大長石條在屋外等著落座的人。90歲的阿嫲獨自吹著淡淡的海風,偶有人來,她大老遠站起來招手,“來哦,來哦,來坐。”

“這一座是女兒的厝,她在香港,這一座是兒子的厝,他在澳門。我住後面那一座,一個人。”她拍拍老屋的石頭牆,指著石欄杆裡的那個屋前庭院,百合花開得燦爛,一院子,黃的花綠的葉,“我每天開門來澆花,他們過年回來一次,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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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嬤今年95歲,她說她唸佛,一直對著我說著好聽的話。她說,她不走遠,她要守著屋裡的電話,“孩子常打來,我得聽,不然,他的心會甘苦。”

晉江的梧林,南安的奎霞,一座又一座洋樓空城,看盡半個多世紀的沉浮。他們勵精圖治,本打算為自己修一座榮耀的殿堂,如今萬事俱備,且訴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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