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興廢事81——東晉大臣也會freestyle?

六朝興廢事81——東晉大臣也會freestyle?

主相相持是導致東晉王朝走入萬劫不復的一個關鍵事件。

為啥兩位親兄弟會發展到爭權奪利的地步呢?因為背後有一條暗線。這就是太原王氏的內部矛盾激化,引發了司馬家的矛盾激化。

六朝興廢事81——東晉大臣也會freestyle?

話說司馬曜在公元375年和弟弟司馬道子一起娶了太原王氏的女子做媳婦,這是謝安的一片好心,平衡勢力的做法。但是謝安沒想到的是,太原王氏非但不能好好作為,反而開始了依附司馬家,爭權奪勢起來。

太原王氏畢竟不是琅琊王氏,對於東晉朝廷既沒有人才貢獻也沒有功績可言,對於之前的四大家族來說實在是很不光彩。所以太原王氏並沒有也沒想過要制約皇權,沒有想和其他家族那樣架空皇帝自己作為一番。反而選擇去巴結和依附司馬家,在阿諛奉承中獲利。這就讓太原王氏的矛盾爭端以司馬家之間的鬥爭表現出來了。

主相相持主要可以這樣分幾個階段來看。首先是太元九年(公元384年)司馬道子上位以來到太元十四年(公元389年)的萌發階段。這是一個矛盾開始積累的時期。但這個時期謝氏勢力還存在,司馬曜和司馬道子還沒有互懟的想法。

這一時期的主要表現是太原王氏之間矛盾的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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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曜的媳婦是太原王氏中王濛的孫女(王濛子王蘊,王蘊子王恭、王法慧),王濛雖然有些文學才華,但是政治貢獻不足以達到國家標準,所以還不足以作為世家大族。而司馬道子的媳婦是王述後代,王述兒子王坦之,王坦之的兒子王忱、王國寶。而王國寶又是謝安的親家。這一股勢力明顯就比王濛那強。

但是在地位上,兩家就有差別了。王濛一系當了皇后,而聲望更高的王述一系卻只是王后,地位低了一等。分配的不公就導致了矛盾的激化了。

而這個分配不公的根源在於謝安。為啥謝安要這樣安排呢?

根源在於——王國寶!

王國寶是啥人呢?

國寶大熊貓?這是不可能的。

功夫熊貓?也是錯的。

王國寶的標籤就一個——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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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是什麼人,一個清高到皇帝都不給臉的人,要他和小人王國寶相處,這不是為難謝大才子嗎?謝安跟王國寶聯姻了才發現,這傢伙實在噁心到自己了,所以謝安和他斷交,逢年過節的都不去王國寶家,王國寶來也不接見。就噁心他到這樣。

有道是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小人是出了名的心眼小的,是那種你多瞄了他一眼,他就會記恨猜疑你一輩子的人。而王國寶,就是這樣的一個小人。

被謝安排斥的王國寶,心裡十分委屈。他覺得自己才華很出眾,是有能力的,只是謝安不給機會,處處壓制自己,良心大大滴壞。謝安連我這樣的大才子都不用,簡直瞎眼了。所以王國寶對謝安那是一萬個恨。為了打壓謝安,王國寶在自己家裡掛著謝安的畫像,每天都要對著罵幾句,不罵都吃不下飯。

為了搞掉這個不會看人的謝安,王國寶那是機關算盡。為了上位,他死乞白賴地依附到司馬道子身邊,揚言要喝司馬道子的洗澡水(杜蘭特?),還說可以讓司馬道子做宰相。

司馬道子當時也正處於探索時期,於是就收納了王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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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王國寶就展現小人的特長了。他靠著自己和司馬道子的親家關係(司馬道子娶了他這一系的人),不斷對司馬道子和司馬曜說謝安壞話,詆譭不絕於耳,每天跟新聞播報員一樣準時報到,絕不重複。把謝安說成了地獄惡魔,不單隻闖紅燈酒駕,還搶小朋友棒棒糖,不交作業,遲到早退,貪汙受賄,作風有問題。總之,從三歲小孩到八十老太太,謝安都對他們做過壞事。

謝安是什麼人,一股清流,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人來詆譭呢?所以謝安為了自證清白,離開了京城,讓權了。這是公元384年的時候。

公元388年,謝氏的權力因為謝玄的死而被收回朝廷。司馬家這下終於看到了成功的希望了。

但還沒等司馬家開始慶祝,內鬥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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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89年,司馬道子開始獨攬朝政,把皇帝放一邊。而司馬曜身邊的儒生範寧(謝安培養的)就看不慣了,出來獻言獻策說:陛下的大權剛收回現在又分出去。這不等於白忙活嗎?權臣無論是姓啥,那都是權臣,而自家的權臣帶來的威脅更大,因為他可以取你而代之。

司馬曜從小就懼怕權力被別人拿走來欺壓自己,現在說到手的權力馬上沒有,當時就怒了,大喊:建康不能有這麼牛逼的人存在,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六朝興廢事81——東晉大臣也會freestyle?

可惜司馬曜不能果斷下手,在拉屎的時候他想了想,沒有了老弟司馬道子,那誰來主持朝政呢?範寧這樣是不是挑撥離間呢?

所以司馬曜一下子猶豫了,沒有對司馬道子下手。

範寧見皇帝這樣,也急了。如果還不採取措施,那麼不單隻皇帝權力會沒了,謝安多年的教導也會付諸東流。更嚴重的是自己也會引火燒身。於是範寧再次出擊,主張把王國寶給弄走,說王國寶是離間皇帝兄弟之間關係的隱患。

司馬曜關鍵時刻又開始想這想那了,他認為王國寶和自己的酒仙老婆王法慧是親戚,這樣弄走王國寶,對老婆家會不會有點說不過去啊。

就在司馬曜糾結的時候,王國寶收到了風聲了。

王國寶是絕對的小人,這一點大夥一定要記住。為了表明範寧說的空穴來風,王國寶叫來了袁悅之,當即freestyle了一把(即興演出)。

六朝興廢事81——東晉大臣也會freestyle?

Freestyle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搞的,像王國寶這樣的渣渣(扎扎),墊腳才是他的特長,即興呢?結果如下:

袁悅之叫尼姑寫了一封信。信的內容說王國寶大大滴好,小到扶老人過馬路、地鐵讓座位,中到不抽菸不喝酒不賭博,大到有堅定的共產主義信仰,東晉年度十佳青年。生活工作上的各方面,王國寶都是最好的。所以對王國寶的結論是:不信賴他就是違反道德良心的,是絕對錯誤的,是不能原諒的,是要批鬥的。

司馬曜看完就暈了,什麼玩意啊?還有這種操作?袁悅之你過來,誰指使你做的,調查!

一查,司馬曜得知了原來袁悅之還勸司馬道子獨攬朝政做新權臣,想著架空皇帝。好了,不用解釋了,砍了。

袁悅之卒(沒事別搞啥freestyle)。

這一年,是公元389年十一月。

王國寶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實力送了一波。但是小人就是小人,為了打壓住範寧,他把狀告到了他的老大司馬道子那。

這一弄,主相相持就進入了第二階段——公開鬥爭階段。

司馬道子知道這範寧不是省油的燈,之前也說過要皇帝對付自己,搞得自己幾天睡不好覺。現在還來搞王國寶,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不行了。於是司馬道子發狠招,直接跟司馬曜說範寧想做權臣,離間我們兄弟兩,從平時生活起居到最後的獻言獻策都是套路,都是精心安排的陷阱。還亂扯了一堆證據,說的有鼻子有眼,就差寫成小說了。

司馬曜是啥人,一個從小內心被權臣欺壓過的人,加上自己的親弟弟都說了,那還能假嗎?不信親人那還信誰呢?所以司馬曜二話不說,就把範寧貶了。

第一輪較量,雙方激化矛盾,司馬道子更勝一籌,獲得了主動權。王國寶這一個煽風點火的人搞大了。

公元389年六月,荊州老大桓石民(桓衝在公元384年死了,荊州由桓石民接任)病逝,隔年正月,青州、兗州老大司馬恬也病逝(謝玄死後,司馬恬接任青州兗州)。這一下子,東晉朝廷的上下游同時空缺出了位子,給司馬曜和司馬道子一個爭奪最終權力的最佳時機。

六朝興廢事81——東晉大臣也會freestyle?

司馬曜當然明白這是權力收回的最佳時機。所以他肯定不會讓自己老弟為所欲為的。

司馬道子也不是吃素的,在公元389年七月馬上就讓王國寶的老弟王忱出任荊州刺史鎮守江陵,完全不顧司馬曜當時氣得暴跳的樣子。搶得了優勢。

司馬曜肺都氣炸了,在公元390年二月也馬上任命自己老婆的哥哥王恭出任青州、兗州刺史,坐鎮京口。把下游的主動權拿回。雙方打成一比一。

這下主相相爭達就到了撕破臉的地步了(暗線鬥爭中是兩個王氏的各自對決,王忱和王恭兩家對上了)。

公元390年八月,司馬道子再次出擊,任命同黨庾楷為豫州刺史,進一步壓迫司馬曜。這一下,上中游都被司馬道子掌控了,司馬曜處於很大的被動中。

但是司馬曜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很快,新的變故出現了,一個影響東晉最後結局的矛盾被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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