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戰北,即便你不愛我,喚你爸爸的孩子,也會喚我媽媽……

“你今天來如果是耀武揚威的,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已經同意離婚了,慕戰北還給你吧!”宋七月一張素臉上始終淡漠如水,“從今天開始,我欠你的,也算是還清了!”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敲門聲,“宋大夫,VIP2的產婦有點情況,主任讓你快來。”

“好!我馬上來!”宋七月連忙起身,看都沒看宋苒苒一眼,“我還有事,懷孕建檔的話你去門診。

說完,脫下外套,換上白大褂,拉開門匆匆走了出去。

“還真以為我是來你這裡建檔呢!戰北說了,要帶我去美國產子!”宋苒苒切了一聲。

正要離開,手機響起,看到屏幕上的人名,她方才還得意的臉上瞬間白了下,忙關上門反鎖住,這才接聽了電話。

“喂,我都說了你別打電話來了……我是借你的種懷了你的孩子,但這孩子很快就要姓慕了……放心,我會給你一筆錢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我想你也想讓孩子一出生就有一個像慕戰北這樣高富帥的父親吧?”

……

七月跟著醫護人員一起從VIP2病房檢查出來的時候,手很自然地伸進白大褂口袋去找手機,卻發現忘記帶了。

對了,剛才離開的匆忙,手機還在外套口袋裡。

等她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宋苒苒早已經離開。

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七月發現手機居然還處在錄音狀態。

真是大意。

之前在B超室,她本想錄下和未來的孩子第一次見面的對話,居然忘記關了。

下班後,宋七月匆匆趕回了碧水苑。

看到茶几上她扔下的離婚協議還在,面上驀地一喜,拈起來拿到書房,塞進了碎紙機裡。

嗡嗡嗡的碎紙聲音傳來,七月咬了咬唇,黛眉輕擰。

慕戰北,即便你不愛我,喚你爸爸的孩子,也會喚我媽媽……

她的手機無意間錄下了宋苒苒在她辦公室接的那通電話,她現在嚴重懷疑宋苒苒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慕戰北的。

慕戰北,你這個傻瓜!

對不住了,我捨不得讓你喜當爹,所以……這婚我不離了!

慕戰北直到半個月後才回到了碧水苑。

宋七月正在書房看書,見他進來,忙起身,“戰北,回來了。”

慕戰北幽深的眸子一凜,擰眉看向她,一臉的冷冽,“離婚協議,字簽了沒?”

在距離慕戰北兩米遠的地方,七月停了下來,“戰北,我馬上升職了,院長讓我最近好好工作,不要鬧出什麼不好的消息來,所以……”

她還沒說完,慕戰北不耐地打斷了她,“給你的錢足夠你衣食無憂過完下半輩子了,工作辭了便是。”

七月那雙水眸眨了眨,抿唇柔聲道,“戰北,你知道的,我很愛我的工作,當一個婦產科醫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曾經,她的人生有兩大驕傲的事。

一是做了婦產科醫生,二是嫁給慕戰北。

生怕自己的理由不充分引起他的懷疑,頓了一下,她又道,“戰北,這婚我肯定會離的!我雖然笨,但還不至於下賤,既然你不要我,我也不會死纏爛打。但是我想你也不會在乎多等幾個月吧!等我升職後穩定下來,我立刻簽字!”

慕戰北微眯著眸子看向她,在看到那雙水眸裡閃動著誠懇的祈求時,他只覺塵封已久的心絃顫了一下。

宋七月,你居然也會撒嬌?

慕戰北,即便你不愛我,喚你爸爸的孩子,也會喚我媽媽……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他上前兩步,兩指掐住她的下巴,滿眸不屑和警告地盯著她,“現在對你只是厭惡,你再作的話,就別怪我恨你了!”

言落,驀地鬆手,轉身款款離開。

“放心,反正我從來沒愛過你!”宋七月不甘心地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男人挺拔的身姿頓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黑著臉大步下樓。

宋七月像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一樣,癱軟地坐在了沙發上上,重重喘氣。

她想過把錄音拿給慕戰北聽,但是她又不能打草驚蛇。

且不說慕戰北肯定會誤會她陰險,宋苒苒著急的話,說不定會拿掉肚子裡的孩子。

如果沒了孩子,就沒了證據……

所以,她要等到宋苒苒把孩子生出來。

如果孩子是戰北的,她無話可說,簽字離開。

如果孩子不是戰北的……她還是有機會繼續呆在他身邊,去愛他的。

戰北,感謝你給我最後一次愛你的機會。

慕戰北,即便你不愛我,喚你爸爸的孩子,也會喚我媽媽……

我也想帶著你給的屈辱離開你……可是這顆心啊,不捨得看到你被任何人欺騙。

即便你不愛我,孩子身體裡流動著的,也是你我血液交融的骨血。

即便你不愛我,喚你爸爸的孩子,也會喚我媽媽。

慕戰北離開後,再也沒回過碧水苑。

或許是祈禱起了作用,也或許是作為婦產科醫生的職業自信,二十多天後,宋七月發現自己懷孕了。

看著驗孕棒上明顯的兩條紅槓,她彷彿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幸福在向她招手。

激動之餘,她拿出手機,撥出了好久都未曾撥過的電話。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慕戰北很快接通了電話。

“字簽了?”男人冷淡的聲音傳來。

未完待續......

13

書名:溫姬沫之無傷






其他

這一刻,大慶殿內是如此的寂靜。

寂靜的甚至能夠聽到賈似道顱骨斷裂的聲音。

自宋朝建立以來,從未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過如此的事情。

就算是當年新黨舊黨鬥爭最厲害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觸及過底線。

宋朝的士大夫集團,都在默契的遵守一個原則,朝堂上的爭鬥,就只侷限於朝堂。

他們的武器,是唇槍舌劍,而不是真刀真槍。

但凡因為政治鬥爭辭官回鄉的官員,沒有一個人因為對手的窮追猛打而無故遇害的。

但是這一刻,發生的事情,讓大慶殿內的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皇帝高居王座,百官分列左右。

百官之首的丞相賈似道,就這樣被人直接殺死了。

殺人者,大宋太子趙昊。

石破天驚。

沒有人能夠預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包括趙昀。

也包括賈似道。

趙昀還記得史彌遠正是死在趙昊的手中,但是那是在四下無人的時候。

那個時候,趙昊還懂的遮掩,只有趙昀和趙靈兒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趙昀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幾年未見的趙昊,現在居然已經行~事這麼大膽了。

賈似道更是死不瞑目。

一個正常的人,怎麼會想到趙昊敢在大宋君臣的見證下,殺掉大宋的丞相呢?

所以賈似道毫無防備,死的乾脆利落。

當然,他有防備也沒有用。

當趙昊起了殺心的時候,面對趙昊,賈似道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勞的。

從始至終,二人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你……”

在賈似道的身後,他的黨羽指著趙昊,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趙昊轉過頭,清秀的臉上盡是溫和的笑容。

他的雙手依然修長,沒有沾上一滴的鮮血。

“慢慢說,不要急,你有時間的。”趙昊的聲音非常溫和,沒有一絲的波動。

“你這是自絕於朝廷。”

一個被震驚的魂不附體的官員,終究還是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趙昊淡淡一笑。

自絕於朝廷?

我很稀罕這個朝廷嗎?

觸犯了文官集團的底線又如何?

他們還能幹什麼?

而且,賈似道,真的能夠代表文官集團嗎?

主流的士大夫階層,可從來沒有接納過賈似道。

“你未免高估賈似道了,而且,你眼裡最為寶貴的東西,在本太子眼中,可能不值一提。”趙昊淡淡道。

“宋瑞,將你查到的資料,向父皇和諸位大臣宣讀一下。”趙昊道。

從百官之中,走出了一位相貌堂堂的文官。

他沒有廢話,將早已準備好的奏摺大聲讀了出來。

大慶殿內,開始了長時間的騷~動。

趙昀的臉色由震驚變為鐵青。

等宋瑞讀完,趙昀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了。

“昊兒,這全部都是真的?”趙昀沉聲問道。

“不敢欺騙爹爹,這些年我和靈兒,甚至娘娘,都曾經多次受到莫名其妙的攻擊。若非我和靈兒機警,如今怕是早已經魂歸黃泉了。”趙昊道。

“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趙昀怒聲道。

“有些事情爹爹知道了徒增煩惱,而且從前也沒有證據。”趙昊道。

賈似道,可從來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真正說起來,賈似道算不得大奸大惡,他的基本才學還是有的。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外戚出身的他,和士大夫集團格格不入。而能力有限的賈似道,做到丞相這個位子上,終究還是力有未逮。

而且,賈似道的品性,實在是差勁的厲害。

趙昊上一世,曾經流行過一陣翻案風,很多人都致力於為奸臣翻案,重新蓋棺定論。

如賈似道、秦檜之流,便也有一些擁護者。

蒙哥之死,明明和賈似道毫無關係,卻被硬生生的當成賈似道的功勞。

賈似道親上前線與蒙古對陣不假,卻最終稱臣議和,簽下降書,在有些人嘴裡,就變成了頗有軍功。

這種顛倒黑白的本事,趙昊是自愧不如的。

趙昊也懶得辯駁,“保衛襄陽賈似道”,在稍微有點歷史常識的人眼中,都知道是多麼的可笑。

這種人,在現在這種時局,留著除了當禍害,沒有其他任何的用處。

趙昊不是不能虛以委蛇,不過,實在是沒有這個必要。

當斷則斷,當殺則殺。

規矩便是用來打破的。

趙昊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成文官集團的一份子,所以也從來不認為自己要遵守文官集團的規矩。

文官排斥他?集體反對他繼續擔任太子?

呵呵,他們有那個能力嗎?有那個膽量嗎?

趙昊又怎麼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昊兒,你真是,真是……哎……”趙昀長嘆了一口氣。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管不住趙昊了。

“爹爹,有些事情你不適合出面,那隻能由昊兒或者靈兒代勞了。”趙昊恭敬道。

趙昀面色一變。

“靈兒她?”趙昀問道。

“靈兒去向娘娘問安,順便去‘看望’一下賈妃。”趙昊淡淡道。

趙昀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爹爹放心,靈兒和我不一樣,她不是嗜殺之人。”趙昊道。

趙昊說的不錯,趙靈兒的確不是嗜殺之人。

當趙靈兒踏出賈妃的宮殿之後,還可以清楚的聽到宮殿內傳來的哭泣之音。

很顯然,賈妃沒有死。

趙靈兒也只是用劍劃花了賈妃的臉而已。

“爹爹,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退無可退,便不能再退。大宋不是沒有能力和蒙古一較高下,爹爹千萬不要被賈似道矇蔽了眼睛。”趙昊道。

“昊兒,戰爭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趙昀為難道。

“即便再困難,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要做的。爹爹萬金之軀,不能輕易犯險。和蒙古的大戰,便交給我。太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我若不死,襄陽必然不破。”趙昊沉聲道。

“昊兒,你……”趙昀的聲音有些顫抖。

“張相公,我代父皇親臨襄陽,誓和襄陽共存亡,後方調度糧草,增派援兵之事交給你,有沒有問題?”趙昊問道。

“臣願效死。”

張相公,大宋樞密副使,張世傑。

“哥哥,我們真的沒有退路了。”趙靈兒道。

“本來就沒有。”趙昊平靜道。

“張世傑他們能夠撐住嗎?”趙靈兒有些擔憂。

“爹爹雖然優柔寡斷,但是他的一雙兒女都在最前方的戰場上殺敵,他又怎麼能袖手旁觀?我只是給了爹爹一個不得不戰的理由,不過想要做到這一點,我們兩人就必須真正的身陷險地。”趙昊道。

想要利用別人,首先就得讓自己先入局。

趙昊使的,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代價,則是他和趙靈兒的生命。

趙昀不能接受絕後的危險,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只能強硬到底。

要人給人,要錢給錢。

只要趙昊和趙靈兒沒事就好。

這是利用,但是趙昊並沒有負罪感。

因為趙昀得到的回報,也會超乎想象的多。

這個世間,本就沒有絕對單純的關係。

“就要到襄陽了,這一戰,不知道要持續多長時間?”趙靈兒看著遠處的襄陽城,目光有些複雜。

“不會太久,現在蒙古軍隊的戰鬥力其實已經不在巔峰,忽必烈這次統帥的大軍,也算不得蒙古的絕對主力。他們還在另外開闢別的戰場。若是連這些人都拿不下,還何談擊敗蒙古。”趙昊道。

在蒙哥的眼中,一直孱弱的宋朝,其實力未見得有多厲害。

所以這一次的南侵,蒙古並非精銳盡出。

而當權力幫一戰驚世的時候,蒙哥和忽必烈才發現,蒙古此時的形勢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他們已經不能退縮,因為沒有退兵的理由。

然而若是真正的開啟大戰,蒙古已經沒有足夠的兵力再支援忽必烈。

若是宋兵有權力幫的一半抵抗意志,這一仗,就有的打了。

“該死。”趙昊的臉色忽然變得無比難看。

趙靈兒凝目望去,頓時知道了趙昊為什麼發怒。

“哥哥,我們下去。”趙靈兒道。

趙昊沒有說話,兩頭白雕開始向地面降落。

白雕通靈,在這個年代,絕對是無價之寶。

趙昊和趙靈兒來到地上,趙昊拍拍白雕的脖子,輕聲道:“去找你的主人吧。”

兩頭白雕歡快的鳴叫一聲,在趙昊的手中輕輕摩擦幾下,便飛上雲端消失不見。

雖然它們對趙昊趙靈兒身上的氣息很有好感,但是他們早已經認主。

趙昊也不至於奪人所愛。

再說,就算是真的想要一個坐騎,不是還有劍冢內的那頭大雕嗎。

趙昊和趙靈兒降落的地方,是一個小村落。

還有未盡的火光在不斷的燃燒。

而在這些火光旁邊的,則是斷壁殘垣,隨處可見的屍體。

“這應該是蒙古兵剛走。”趙昊的聲音有些低沉。

宋朝偏安一隅,為什麼能夠在沒有明君賢臣的情況下抵抗那麼久,就是因為很多人都已經明白了無路可退。

蒙古士兵每到一地,燒殺搶掠,至今為止遭到蒙古屠殺的漢人已近百萬。

誰敢保證這個數字不會再翻上一倍,甚至十倍?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奮起反抗,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趙昊對眼前這種慘狀早有心理準備,只是心中依然有些自責。

不能保護治下的子民安危,對這個國家來說,絕對算不上什麼榮譽。

“哥哥,有人沒死。”趙靈兒忽然道。

趙昊也猛然轉頭,一個閃身,已經順著**聲找到了倖存者。

看到此人的一瞬間,趙昊的瞳孔猛然收縮,右手一伸,對趙靈兒道:“靈兒,不要過來。”

趙靈兒聽話的停下了腳步。

映入趙昊眼簾的,是一個血人。

或者說,半個血人。

他缺了一條腿,一個胳膊,而且趙昊看的出來,因為失血過多,他馬上就要死了。

“宋人?”

趙昊點點頭。

“是……蒙古人……來了……”

看到趙昊,此人斷斷續續道。

趙昊出手在此人身上連點幾下,從懷裡拿出一個玉瓶,從瓶中倒出一粒丹藥,輕聲道:“我知道,兄弟,來,先服下這個。”

“不用……不用浪費了,我活不下去了。這位……這位小哥,素昧平生,我想拜託你兩件事情。”

趙昊使勁的點點頭,咬住自己的嘴唇,道:“你說,只要我能夠做到。”

“我懷裡……我懷裡有幾封家書,幾兩碎銀,小哥方便的話,三個月或者半年往上面的地址上寄一封回去,我怕老父擔心。幾兩碎銀,就當是給小哥的報酬了。”

或許是迴光返照,他說話的時候雖然艱難,但是卻還是順利的說完了這句話。

趙昊聞言一怔。

“你不是本地人?”趙昊問道。

“我是權力幫的人,來襄陽參戰的,可惜,走到這裡就看到了蒙古士兵在屠村。我運氣不好,雖然一個人,也只能上了。可惜,才換了兩個蒙古士兵的命。”

趙昊這才看到,不遠處,的確有兩個蒙古士兵,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權力幫的兄弟。”趙昊的身體一顫。

“小哥,拜託你了。我父親只有我一個孩子,我怕他受不了這個打擊。”

“你放心,我一定做到。”趙昊探手進入此人的懷中,果然發現了幾封書信。

雖然僅僅是幾封很輕的書信,趙昊卻感覺自己雙手所拿的東西有千斤之重。

此人很明顯早就知道自己這次前來襄陽生死難料,怕家裡的老父擔心,故此提前寫好了幾封家書,準備到襄陽之後,若是自己平安,就按時把家書寄回家。若是自己出了事,便拜託戰友。

可惜,他還沒有到襄陽。

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

這樣一個熱血兒郎,為什麼偏偏是這種遭遇。

趙昊只感覺自己胸中異常的難受。

“小哥,再拜託你一件事情。”

“你說。”趙昊肅然道。

“殺了我,那些蒙古士兵故意留著我的性命,想讓我在死前承受折磨。他們做到了,小哥,幫幫我,讓我儘早結束痛苦。”

趙昊扭轉過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睛。

他的確是活不下去了。

“對不起。”趙昊俯下身子,用力的摟住此人。

下一刻,此人的頭無力的搭在趙昊的肩膀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