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自殺後他靈魂離身,見同事將所有罪責推到他身上,怨氣越積越重

故事:自殺後他靈魂離身,見同事將所有罪責推到他身上,怨氣越積越重

周世平感覺意識模糊、魂魄漸漸離開身體,向著虛無的空中飄去,他知道安眠藥的效果已經發揮出來了。

周世平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60年代出生在一個小縣城,80年代末學校畢業之後參加工作,90年代末結婚。日子過的很平淡。眼看著步入不惑之年,卻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周世平生性膽小、懦弱、得過且過、隨遇而安,心比天高,卻無本事,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平日裡為人處事也不是那麼好,出事之後,紀委、檢察院接踵而至,說來說去就是幾萬塊錢的事情,周世平挺不住了,他明白今後將直接面臨著丟工作的局面,驟然遭遇大事,周世平不知道如何應對,從小到大,他都是在嚴厲的教育和訓斥中度過的,性格軟弱,結婚以前如此,結婚以後更甚,他不自覺選擇了躲避,不斷的躲避,只到沒有地方可以躲避為止。隨著調查的深入,方方面面的譴責和漠視都來了,周世平感覺自己成為了全世界最無用之人,父母的*心、妻子的埋怨、孩子的沉默,朋友的白眼,等等一切,彷彿巨石壓住周世平的心,周世平對今後的生活絕望了,終於失去了耐心,生活中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失去了色彩和意義,一個很平常的日子裡,愛人去上班,小孩去上學,周世平含著眼淚離開家,找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靜靜服下了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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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周世平的葬禮舉行了,很是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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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平的魂魄一直在小縣城的上方飄蕩,默默看著隨後發生的一切,繼續忍受著痛快:年邁的父親母親悲痛欲絕,相繼病倒,孩子已經懂事,經受不住失去父親的打擊,變得沉默寡言,整日鬱鬱不樂,學習成績直線下降,妻子以淚洗面,少有的幾個朋友相繼上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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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天過去,小縣城裡的傳聞出來了:周世平是老實人,貪汙了大量的錢財,承受不住,所以自殺了,這人太沒有用了。10天后,周世平單位的和他一起出事的同事,將所有問題都推到他頭上,結果,這些人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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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平的魂魄開始後悔了:因為膽小、因為懦弱,因為害怕承擔責任,選擇了逃避,選擇了自殺,致使父母、妻子、孩子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永遠背上了恥辱的名聲,自己為什麼如此無用,為什麼不面對現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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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平的魂魄開始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痛苦、後悔、憎恨,一個多月來,魂魄時而飄蕩到父母家中,時而飄蕩到自己的家裡,想去擁抱父母,想去安慰妻子孩子,眼看著至親至愛之人遭受沉重的打擊,卻無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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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平的魂魄繼續飄蕩在縣城的上空,開始大罵蒼天,責問一切都是為什麼。如果稀裡糊塗,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再次遭受這些折磨。魂魄大罵為什麼陰司不早些將自己收走。

漸漸的,魂魄的氣息越來越淡,怨氣越來越重。

終於有一天,周世平的魂魄隱隱聽見一聲怒吼:“爾不隨我到陰司去,留在世上做甚,快快走吧。”

魂魄不由自主飄蕩起來,隨著一股氣流向地面而去,魂魄有些不安生,張口大呼:“媽的,玩什麼伎倆,讓老子看見你。”

“快走、快走。”

周世平的魂魄感覺眼前一黑,彷彿已經進入地下,魂魄的意識好像被禁錮了,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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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奈何橋

“此生已蹉跎,奈何橋上過,此生已蹉跎,奈何橋上過。”

周世平的魂魄剎那間恢復了意識,只看見一支長長的隊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清一色都是身穿粗布白袍,隊伍的最前面是一座約3米長、1米寬的小橋,小橋中間有一個婦人,守著一個大黑桶,婦人手中握著一把長勺,每一個過橋的都要喝一口從黑桶中舀出來的湯水。

周世平的魂魄感覺到很可笑,陰司、奈何橋、忘魂湯等等,從前都是傳說,現在親眼看見了,竟已經物是人非了。

隊伍走得很整齊,都是機械地邁出腳步,但是周世平的魂魄很快發現了一絲絲的不對勁:眾多的魂魄,有的面帶微笑,有的目無表情,有的愁眉苦臉,有的木木呆呆。

接近奈何橋之時,周世平的魂魄發現橋上的婦人對每一個魂魄都叮囑一番,而後遞上忘魂湯,待魂魄喝下之後推過橋,小橋的對面白茫茫一片,小橋的下面則翻湧著火紅的岩漿。仔細觀察,周世平的魂魄發現婦人的手法很巧妙,有的魂魄被推向中間,有的推向左邊,有的推向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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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常,近來收入怎麼樣?”

“唉,一般了,哪裡比得上你黑無常,拘押的大都是富貴命。”

“不說了,咱們兄弟誰跟誰啊,近來聽說殿裡要調整職位,你有什麼打算嗎?”

“該跑的跑了,該孝敬的孝敬了,現在聽天由命嘍。”

“我也一樣,我們兄弟也該動動了,如今累死累活的,都替上面做了嫁衣裳。”

“小聲點,不要說了,誰都知道我們在陽間是親兄弟,這次我們倆至少要提拔一個,關鍵時候,可不要出什麼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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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平的魂魄感覺很奇怪,不知道這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望望四周,除了慢慢移動的男男女女,什麼都看不見。

馬上要輪到周世平的魂魄過奈何橋了。

當前面還有一個魂魄時,便可以看見橋上婦人的面容了,這是一個富態的老年婦女,慈眉善目,樂呵呵對著魂魄小聲說話,魂魄面帶微笑,連連點頭,喝下忘魂湯之後,魂魄被婦人推向中間。

周世平的魂魄上橋之後,婦人的面容霎時改變了,滿臉橫肉,面色陰沉,目露兇光,婦人冷冷掃了一眼,開口說話了:“喝下望魂湯,前世冤孽一筆勾銷,早早投生去。”

周世平的魂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婦人面容大變,不知是為了什麼,遂木木站在橋上,定定看著婦人。

“快點,喝下望魂湯,來世看造化。”

“請問,來世我做什麼?”

周世平魂魄輕輕的一句話令婦人臉色大變,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了。

“糟糕,這小子還是暴露了。”

“白無常,怎麼回事?”

“哥,這小子在外面飄蕩30多天才拘回來的。”

“白無常,你怎麼搞的,捅這麼大的簍子,讓判官大人知曉了怎麼辦,如今正是關鍵時候,被抓住把柄可不得了啊。”

“哥,這小子在典籍處已經銷號,咱們將這小子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其永不得超生吧。”

“只能這樣了,快點,快點,唉,判官大人那裡又要捨去一些錢財了。”

周世平的魂魄看情形,明白大事不好,但卻動不了,任憑一左一右兩股熱氣將自己抬起來,扔向橋下,落入岩漿之前,周世平的魂魄看見婦人的面容再次變化,這次是威風凜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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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平的魂魄終於感覺到了燙、冰、疼、酸、麻,自從魂魄離開軀體,這是第一次有了感覺,魂魄無止盡地下墜,所有不舒服的感覺一一體驗,那種滋味太痛苦了。

不知過了多久,周世平的魂魄已經麻木了,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一陣一陣的痛苦依然在繼續著。

“撲”,一聲輕響,周世平的魂魄終於不再下墜。感覺被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不一會,魂魄忽然眼前一亮,一幕一幕的情境開始出現:紀委雙規時,辦案人員問話的場景;檢察院逮捕時,辦案人員審問的場景;自殺時,痛不欲生的折磨;葬禮上,父母親痛苦的表情,妻子、女兒無助的眼神;母親在病房裡去世之前不斷呼喊周世平的名字,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死不瞑目神態;父親孤零零走在大街上,痴痴呆呆的表情。。。。。。

緊接著,鋪天蓋地的議論冒出來:“周世平是個廢物。”“周世平是個懦夫。”“不孝之子。”“不是個好東西。”伴隨著出現許多輕蔑、鄙視的眼神。。。。。。

魂魄開始感受到錐心的痛苦,幾欲發狂,他努力想將這些痛苦的場景擠出去,卻無法達到目的,相反,這些場景越來越真實、細緻,讓魂魄無法休息,沉湎其中。

令魂魄更揪心的場景出現了:一同犯罪的其他人,將所有罪責都推到周世平身上,這些人很快恢復了自由,有的官復原職,有的調離原來單位,紀委、檢察院不再追究;妻子不久改嫁,孩子因為缺乏父愛和冷言冷語,變得玩世不恭,不久便不讀書,小小年紀離開小縣城,出去謀生了;母親去世之後,父親承受不了太多的打擊,變得有些痴痴呆呆,無奈之下,遠在外地的妹妹接走了父親,小縣城裡,周世平已經沒有至親至愛的人了。

畫面閃過,周世平復活了,開除黨籍、開除公職,檢察院起訴,法院一紙判決下來,周世平成為罪犯,在小縣城,終日遭受白眼,妻子不停埋怨,孩子抬不起頭,強大的壓力讓周世平自暴自棄,生活難以為繼,什麼事情都做不好,沉湎無盡的痛苦、折磨之中。不久之後,母親去世,父親被妹妹接走,妻子與周世平離婚,孩子跟著妻子生活,周世平居住在父母留下的房屋中,人到中年,一無所有。

魂魄再次有了自殺的想法。

這些場景反覆出現在眼前,沒有休息的時間,沒有喘氣的機會,只有一遍一遍繼續著痛苦和折磨,魂魄開始變化,越來越輕,期間不斷有一些怨氣加入魂魄之中,漸漸的,周世平的魂魄已經消失9成,代之是沖天的怨氣和無盡的絕望。

“我不能這樣,我不能這樣。”魂魄開始抵抗,很微弱的抵抗,魂魄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痛苦,當初在小縣城上空飄蕩之時,這些痛苦已經不斷侵擾,如今只是放大、放大、再放大。魂魄開始麻木自己:都過去了,沉湎痛苦之中,只能更痛苦,得過且過吧。

麻木的效果不是太好,但總算是抵制了怨氣的侵入,沒有魂飛魄散。

魂魄已經沒有時間的概念,只是感覺好長好長的路,沒有開始,沒有盡頭。。。。。。

“咦”

一聲輕呼在周世平魂魄看來彷彿天籟之音。

“怪事,怪事啊。”

沉默一會,聲音再次響起。

“救我,救我,救我。”魂魄開始大聲叫喚。

“冤孽、冤孽,既知如今,何必當初。”

“救我,求求你,救我。”

“也罷,救是不救,不救是救,既無意義,何須再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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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平的魂魄開始感覺四周的壓力慢慢消失,那些令人發狂的場景漸漸飄散,眼前出現一個混沌的世界,什麼都看不清楚。

“周世平,你已經怨氣纏身,永世不得超生,在這十八層地獄裡好好待著吧,當你剩餘的1成魂魄徹底消失之時,你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魂魄看不見說話的對象,原來在小縣城上空時,可以看見自己黝黑的霧氣,如今,只能看見若隱若現、淡淡的黑氣了。

“不要離開,陪我說說話。”魂魄急得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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