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錯愛 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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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傻就容易吃虧,也容易惹事,你不惹人,別人惹你。

剛走出校門的張同便是如此,機靈不足,有時簡直就是沒開竅的榆木腦袋,顯得又傻又笨。董剋剋覺得是一個軟柿子,又仗著自己老人的身份,仗著奶茶店老闆的勢兒,沒完沒了的欺負起了張同。

張同總是忍耐,一聲不吭,埋頭苦幹,甚至幹了很多本該是剋剋該做的活。張同只想著忍一時風平浪靜,多賺點錢補貼家用。

可是,有時只要忍一步,便退到了底,剋剋的欺負卻更加得寸進尺,貪得無厭。

剋剋甚至整天打著店長的旗子居高臨下的安排著張同的工作,頤氣指使的使喚著張同幹活,要求張同幹這幹那。

張同好幾次只想著幹他 ,幹他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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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貧窮有時可以毀滅很多東西。生活有時輕易的打斷一個人的骨頭。

張同的骨頭在生活中斷了,又接了,接了又斷.......

為了父母,為了親人,為了良知妥協,為了責任斷過,但是更多的時候又拼命的慢慢拼湊起那不屈而固執的骨頭,只為了一些不能妥協的事。

為了自己背後需要的親人,張同咬緊牙關,苦苦支撐,選擇做一個正直而清白的人,就要承受更多的現實。

張同入職的那家單位收入微薄,張同需要單位的那份薪水,也需要奶茶店的這份薪水。

張同的父母在農村,身體不是很好,幹不了農活,也沒有了收入,家裡還有一個小妹讀書要學費,要吃飯。

為此,張同的骨頭便一次次的被生活打斷,一次次的低頭,屈服。

然後,內心底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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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貧窮帶來的一清二白,還是社會現實的遍體鱗傷,張同總是習慣用魔鬼般的訓練來得到快感。外表俊朗,帥氣,安靜時儒雅斯文的張同其實喜歡看電視上的拳擊比賽,也喜歡看那些生死之間有著大恐怖的無限制格鬥。

以前一清二白,日子簡簡單單,如流水一般輕而快,張同便在老家的校場練拳,那個地方最早是軍隊沙場點校部隊的地方,後來又拿來用作審判、裁決犯人,曾經在那裡處決了無數的犯人。有時,人殺的太多,又找不到親人來收斂屍體的時候,古時專門的儈子手們或者後來行刑的武警官兵們就隨隨便便草蓆一卷,把屍體扔在那裡了事,所以那裡以前也有很多喪家流浪的野狗,也有鷹視狼顧的老鷹,老人們說那裡的動物都吃肉,吃人肉,吃屍體上的肉。

長期下來,這個校場便愈發空曠,林木愈發高大茂盛起來,有時人在裡面吼上幾聲都可以聽到寂寞的的迴音。

張同以前就在這裡練拳,短跑,爆發力,舉重,鞭腿,跳躍,拳擊……長期的訓練鍛造了張同強大的體魄。安靜時沉默甚至儒雅斯文;無人處練拳的時候,渾身便開始散發出一種野獸一般的殘忍和爆發力。

在老家的時候,有時早上很早的時候出門,會看到他正奔往在校場的那條馬路,邊跑邊用力揮舞著拳頭,打著各種各樣的拳擊組合拳,發力時而兇猛,時而輕巧富有彈性,腳步時而輕快,時而重重踐踏。他的面容兇狠,而目光堅定,渾身上下灑滿汗水,淋漓盡致之下更有一種野獸一般的戾氣和殘忍。

到了校場的深林裡面,張同就會挑上幾顆粗壯的大樹,在樹上綁上訂上厚厚廢舊的報紙,然後用拳頭或輕或重的擊打。每天如此堅持,用拳頭捶打,錘擊,直到幾釐米厚的廢紙全部爛成渣滓。就開始去掉廢紙,直接用拳頭擊打粗壯樹木,打得樹皮紛落。

每天都可以看到張同在努力,在強大,他在奮鬥,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他都在不斷的磨礪,不斷的錘鍊。

這就是一清二白的生活,單調,簡單,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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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入大學到了福州,參加了工作後,張同在的單位有一座後山,平時人跡稀少,風聲鶴唳,於是便成了張同的遊樂場,張同的以繼續在此練拳,在此強大自己的狼性,堅持自己骨子裡的殘忍。

張同有時就像是分裂的兩個人,一面斯文儒雅,甚至靦腆,另一面卻狂暴兇悍。

也許,只有觸及底線或者遇到生死之變,張同骨子裡的殘忍,性格里的狼性才會迸發。

而對於感情,張同更像是一張一塵不染的白紙,沒有任何著墨。

學習的時候心無雜念,練拳的時候心無旁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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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畢業走出校門的時候,正是荷爾蒙越來越濃烈的時候,張同便遇見了楊冰冰。

張同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飛蛾,喜歡卻沒有撲火的可能,甚至是權利。

其實,長期的清白生涯,不知不覺降低了張同對自己的評價,拮据貧窮的生活讓張同心底總是沾染了一絲絲抹不去的自我菲薄,包括感情,包括愛情,張同甚至於不敢去愛,不敢去愛楊冰冰。

張同其實很好,甚至相當相當的優秀。

在老家的時候,張同孝順顧家,學習優秀,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人又長得俊朗挺拔,清白人生。只是很少人知道,張同不止一次的在血與火中浪跡。有一次,在學校上完晚自習,張同遊堅持到學校的後山練了拳,回家路上發現了幾個叼著香菸的渣滓攔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一邊撕扯著女孩的衣服,把女孩拽倒在地,一邊開始拖拉著女孩的雙腿,準備著拖往路邊的草林就地強姦。

女孩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特別悽慘,特別的無助,白悠悠的月亮下正準備著上演一出慘絕人倫的罪行,姦淫,甚至殺害。

張同看見了,便是不能不管,骨子裡的熱血瞬間洶湧,悶頭往前猛衝,赤手空拳勇鬥四個手持兇器的社會渣滓,慘勝!用背部,用手格擋了對方揮過來的砍刀,直至最後用手直接握住了對方的利刃,拿自己的命,拿自己那種野獸般的獸性和那幾個混混抵死拼殺,最終終於擊敗對方。

對方一個鼻樑骨折,一個手骨直接被蠻力掰斷,一個被踩斷了手,一個把刀仍在地上倉皇逃跑!

當天,張同草草的找了老街坊的一傢俬人中醫診所草草處理了傷口包紮回家。只是淡淡的笑著說從小看著長大的中醫伯伯說,沒事,都是皮外傷,別和我爸媽說,免得他們又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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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野性裡,基因裡的強橫,要麼在生活中風消雲散,被生活慢慢錘扁,最終成為平凡。要麼風雲既起,走上另外的路。

張同的路開始曲曲折折,受困於金錢,正變成一名為生活忍耐吞氣的普通工薪階層,變成一個渺小。

比如董剋剋一次又一次的無端欺負,偷懶耍滑。

但是,張同覺得一切都會過去。因為今天就是月底的31號了。過了今天,奶茶店的工作剛好滿兩個月。

奶茶店老闆當時給張同說試用期2個月,試用期月薪600元,2個月後轉正。轉正後每個月1500元。工作時間是晚上18:10到23:10,幹滿5個小時下班。

張同覺得還不錯,一個月能多個千兒八百的,已經很不容易了,小心著問奶茶店老闆到時工資怎麼發。

整天戴著一副墨鏡的奶茶店老闆真正摟著那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如若無人的打著情罵著俏,聞言和女人對視一眼,頓了頓,抽了口煙笑嘻嘻的拍了拍張同的肩,像是一副老大哥的樣子,語重心長的和張同說:“放心!咱們做生意的可講究著呢!也最習慣做好事,積德樂善老祖宗說的肯定不差,我最喜歡幫助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我們年輕的時候也是苦過來的,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墨鏡一邊說著,一邊拍著胸脯保證,顯得忠肝義膽,豪情壯語。

張同繼續問,那錢啥時發?

墨鏡說,“試用期兩個月,工資合一起。轉正的前一天發,也就是第2個月的月底最後一天發,每個月600元。表現好的話可以轉正,轉正後每個月月初3號就能發錢,每月1500元。你們也不容易,應該給你們好一點的待遇。”

墨鏡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摟過那個豔麗的女人對張同說,“你大哥我,還有你嫂子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好好幹,表現好的話,大哥以後還有很多其他的生意,其他的店,都會有用人需要兼職的機會的,到時肯定優先考慮你的。”

張同配合著點著頭,表示感謝,只是沒提防到人心的險惡,沒注意到墨鏡老闆話裡的陷阱與漏洞。

墨鏡的許諾看起來十足真金白銀,情真意切。

張同便默默忍耐,認真努力的工作,每天對著過來買奶茶的顧客笑著說:您好!謝謝光臨!您好!歡迎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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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能拿到這兩個月的工資了,雖然只是試用期,但是也可以拿到1200元。

張同便開心起來,一邊努力的工作,一邊欺騙著墨鏡的到來。

到了快下班的時候,墨鏡掐著點出現了,手上還是挎著那個花枝招展的老闆娘。

看到墨鏡和老闆娘出現,在店裡的董剋剋眼睛轉的飛快,和墨鏡打了個招呼,問了聲好,然後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跑了,不知道去了哪。

馬上就23:00了,馬上打烊了,也沒什麼顧客,店裡就張同一個人,還有墨鏡與老闆娘。

張同想著終於熬過了兩個月,今天31號就能發錢了,很開心的看著奶茶店老闆,那個墨鏡。

墨鏡拉著女人坐了下來,口袋裡掏出一根軟包的中華,很不錯的香菸,慢吞吞的點上,一邊抽著,一邊似乎在醞釀著話語。

張同便一邊做著店裡的衛生,一邊等待。

墨鏡咳了幾聲,終於開口,指著指前面的椅子,讓張同先停下手裡的活,讓張同坐下來講話。墨鏡看著張同,表情有點痛心疾首,又似恨鐵不成鋼,一邊用力敲著桌子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工作的表現,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張同的心噔的一下子往底沉,情況不是太好。

果然,墨鏡繼續說:“我這店就在學校門口,多少學生求我,想過來兼職打工我都沒答應,主要看你形象好,看起來肯幹活,能吃苦,沒想到啊,我算是看走了眼,你知道就這兩個月短短的時間裡,我接到了多少次你的投訴,無論是顧客還是同事,都不停的和我反映,投訴你!”

張同張了張口,只是覺得充滿苦澀,張同說,“老闆,我沒有,我每天都很認真,很努力的做事。”

“還沒有,店裡的董剋剋一直和我說你表現很不好,經常偷懶,遲到,叫你做事經常叫不動。”墨鏡說著說著,臉上的愁苦與不滿愈加明顯,把煙塞嘴裡,深深的吸了好幾口,繼續對張同說,“同事的反應和投訴其實都沒事,最多就是說明了你團體合作意識不足,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顧客的投訴那麼多,你叫我怎麼辦?我是開店做生意的,顧客就是我的上帝,要不然我喝西北風去嗎?”

張同坐在那裡,緊緊的捏住手裡的拳頭,乾脆不再說話。

墨鏡的聲音開始慢慢收了起來,有點色厲內茬,“這樣吧,之前你來的時候,那麼多年輕的學生要來兼職,我誰都沒收,就收了你,但是之前我也和你有言在先,說好了試用期兩個月,試用期間表現不好不再聘用的事。”

墨鏡一邊說著,一邊拽著那個豔麗的女人,一邊偷偷觀察著張同,防止張同暴怒,暴起傷人,一邊繼續說著,“我也知道你們年輕人不容易,但是機會給你了,你沒有珍惜,這樣吧,你明天開始就不用來上班了,這邊一百元算是你這段時間的補貼。”

張同的眼慢慢的眯了起來,冷冷的望著墨鏡遞過來的那一張一百元,只覺是諷刺。

墨鏡等著張同把錢接下,就算忽悠,奸計得逞,遠處花壇黑暗角落裡一個躲躲閃閃的影子是溜出去的董剋剋,也在等待,在盼望著老闆計劃完成,然後可以繼續忽悠一些年輕的愣頭青,繼續著廉價免費的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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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同的頭低了下來,默默想了幾秒,頭再抬起來的時候,渾身已經突然湧起了一種可怕的氣息。

墨鏡不小心迎上張同的眼神,一屁股沒坐穩,差點摔了下來,狼狽的站起身,開始往後退,一邊開始冒著冷汗,墨鏡見過的人很多,這些年賺的錢也很多,大多不乾不淨。

這是一個很危險,極其危險的人。墨鏡開始害怕,手裡放在兜裡,試圖摸出什麼。

忽然,一陣勁風奔來,墨鏡沒來及半點反應,一條筆直兇猛有勁的長腿高高的從邊上甩來,蓋住了上方的燈光。

墨鏡只覺得頭腦重重的一擊,黃的,紅的,綠的,白的,亮的,紫的一團漿糊,剩下一團黑暗,整個身體忽然失去所有的支撐,所有的力量,直接重重的摔在地板上,灘成一團惡習的肉,直接昏了過去。

店裡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驚恐的尖叫,張同冷冷的看了過去,便噤若寒蟬的用盡所有的力氣,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張同站在那裡,不再看地板上軟成一團的粗壯高大的奶茶墨鏡老闆,隨手拿起桌上的那張一百元,撕成了碎片揉成一團,然後朝著那個要求張同喊姐姐的女人走去。

女人依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大大的奶子很暴露的頂著衣服,她臉色驚恐的開始後退,雙手一直朝著張同雜亂的擺著求饒,嘴裡哆哆嗦嗦的解釋:“不關我事,不關我事,這都是董剋剋想的點子,都是董剋剋一直和老闆說你的壞話,然後才想把你踢走,又不想給你錢的,真的不關我事,啊,啊,啊,你不要過來!”

女人驚恐的叫著,張同往前一步,一隻手扯過女人的頭髮,往下一拉,女人的頭便仰了起來,嘴不自禁的張開,哧啦哧啦的驚慌的大口吸著口氣,張同直接把撕碎揉成一團的一百元塞到女人的嘴裡。然後大步往外走,不再回頭。

董剋剋在前面偷看,沒來及離開,也沒來及的反應,張同已經到了他面前,舉起手抓住剋剋的脖子,另一隻手往剋剋的胃部重重一擊,便不再管的離開。

剋剋跪在地板上,捂住胃部,痛的痙攣在一起,傍晚吃的晚飯,吸得煙,一肚子的壞水,雜七雜八各種葷葷素素,各種顏色一併噴了出來.......

面對別人毫無底線的惡,張同選擇了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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