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子疑云》:电影版《狂人日记》,一位失子母亲的呐喊与抗争!

《换子疑云》:电影版《狂人日记》,一位失子母亲的呐喊与抗争!

《古墓丽影:源起之战》上映,“坎妹”饰演的女主劳拉似乎并没有满足观众对劳拉角色形象的期待,相比于2001年安吉丽娜·朱莉的原版劳拉,无所畏惧、目中无人、英姿飒爽、霸气十足、胸大臀翘,“坎妹”弱了一些。

但今天,我并不想说朱莉版《古墓丽影》,而是朱莉的另一部佳作《换子疑云》。

《换子疑云》改编自美国历史上真实案件“鸡舍谋杀案”。导演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他曾经当选过卡梅尔市市长,主演过经典爱情影片《廊桥遗梦》,凭借执导《不可饶恕》与《百万美元宝贝》,两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

《换子疑云》:电影版《狂人日记》,一位失子母亲的呐喊与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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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讲述一位单亲妈妈历经磨难寻子的故事。如果单单是寻亲的感人故事,中国电影在这方面可谓是出众,赵薇的《亲爱的》与刘德华的《失孤》都曾让观众潸然泪下。但这部电影不一样,除了拥有让人产生共鸣的母爱之外,还展示了更为深刻的社会矛盾,那就是权力机构与个体公民之间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具体到影片就是一位儿子失踪的母亲与负责破案的警察局。

这自然会让人想到刚刚拿下今年奥斯卡最佳女主与最佳男配的《三块广告牌》,两者都讲述了一个母亲为孩子与警察局抗争的故事。共同的母爱主题,给观众同样的震撼,但在处理个体与权力机关的关系上,伊斯特伍德显然要比马丁·麦克唐纳锋利、不近人情得多。

《换子疑云》发生的时间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导演非常利索地进入正题:1928年3月10日,单亲妈妈克里斯汀九岁大的儿子沃尔特失踪了。由此拉开正反两方渐进式激烈的对抗。

当克里斯汀发现沃尔特不见了,她到处寻找,但是并没有找到。惊慌、失魂落魄的克里斯汀立刻向警察局请求帮助。但是警察以不符合人口失踪立案的要求而拒绝派人前来调查。这时的母亲还是克制的、礼貌的,可能一般人口失踪报案都是这样处理的,她也理解。第二天,终于有警察来立案了。

克里斯汀将寻找孩子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警察身上,她继续着她的生活、工作,表面上平静如常,内心里却暗淡无光。

镜头一转,5个月后,警察局的队长琼斯笑容满面地来到克里斯汀工作的地方,带来一个好消息:孩子找到了!瞬间,克里斯汀喜极而泣,无语凝噎。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自己的孩子。

《换子疑云》:电影版《狂人日记》,一位失子母亲的呐喊与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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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是克里斯汀的孩子吗?每一位观众随着火车到来的身影和克里斯汀一同期盼。然而,当见到孩子后,她惊惧地不能相信:He is not my son !

“He is not my son(他不是我的儿子)”是影片中出现次数最多的台词,暗含着诸多潜台词:他不是我的儿子,那么他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儿子?警察为什么说他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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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孩子流利地说出了家庭的详细地址,并一口咬定克里斯汀就是他的妈妈。陌生的孩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答案在影片结局。

在琼斯队长的劝说下,克里斯汀勉强答应与孩子合影。警察因破此案,舆论一片称赞,声誉得以挽救。

任何一位母亲都不会认错自己的孩子,何况才五个月没见而已。孩子真的如警察所说,因为遭受太多苦难,所以变了样子?

当然不是,这就是矛盾所在,虽然真与假已分,是非已定,但需要去证明。

克里斯汀虽然将孩子带回家,但是她无法当作是自己的孩子,因为接纳这个假儿子,就是加速自己孩子的死亡,就等于承认警察做对了事情,就是放弃自己的亲生孩子。

她再次找到警察队长重复着“他不是我的儿子”,请寻找真正的沃尔特。琼斯队长的回答太让人愤怒了,克里斯汀被冠以自私、冷酷的母亲的罪名,她百口莫辩,情绪失控,含泪冲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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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斯队长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对于像克里斯汀这种“不听话”“不乖巧”的公民,警察局总有一套不成文的规定——以专家的权威性压倒异见者。

之后,琼斯队长派去一名专家医生给孩子做检查,医生以自己的专家权威,对外宣称,孩子只是受到太多磨难,所以变了样子。这与琼斯队长如出一辙。

这只是开始,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而你越反抗就越压迫你,像弹簧与施加力一样。最为触目惊心的莫过于精神病院的那段,经典而常见。

克里斯汀被琼斯队长以触犯“12条”的名义,关进了精神病院。这是一所人间地狱,如另外一位因投诉警察暴力打人而被关进来的女人所说:“你表现得越正常,看起来就越疯狂;要是你多笑,你就是妄想,或者沉默做狂;要是你不笑,你就是抑郁;要是你中立,你就是情绪孤立,你就患有潜在紧张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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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反抗,就酷刑伺候。似乎很熟悉的桥段,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也能看到二十世纪的美国的影子。

幸运的是,克里斯汀并不是孤军奋战。一直从事揭发、监督政府的牧师为克里斯汀带来了律师,这位正义的律师自愿免费为克里斯汀打官司,众人在街上示威游行,富有良知的警察也在暗中调查事件真相……

警察局局长、琼斯队长和杀人犯一起站在了法庭上等待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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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最后,真正的沃尔特的生死已然不重要,导演要传达给观众的信息,或者说影片的主题已完全释放,滥用权力的人最终也会失去权力,残害生命的人最终也会以生命为代价。民主法制的进步,来自于底层最强烈的呐喊与抗争。

《换子疑云》:电影版《狂人日记》,一位失子母亲的呐喊与抗争!

影片最后的字幕是:“听证会后,警察队长被停职,警察局长被降级,市长也未再参加竞选,而牧师则继续穷尽一生和贪污黑暗的警察做斗争,克里斯汀终其一生在寻找沃尔特。”

导演用冷峻的电影语言,艺术化地讲述这起儿童连环杀人案,剧情紧凑、情节跌宕,开放式结尾,显得很温柔,用史蒂芬·霍金教授的话来说就是,有希望的地方就有生命。

电影是凛冽的,也是温和的。但真实的事件却更加残酷,比如说,男孩为什么冒充沃尔特,影片中他说“这又不是我的错,是警察的错……又不是我愿意的”,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另一个谎言。真实件事中是男孩自己向琼斯队长承认,他冒充沃尔特只是想来好莱坞看一看他最喜欢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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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比如,影片中琼斯队长被永久停职,真实事件中,琼斯队长是以退休的名义离开,享受着退休福利活到102岁。

人们的本能会趋利避害,从来不会主动承认错误,于是每一个谎言都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电影中的情节也时常在现世生活的土地上不断上演,最绝望的就是看不见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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