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屆中國年輕女性觀眾到底要什麼?《鳳囚凰》給出了答案

這屆中國年輕女性觀眾到底要什麼?《鳳囚凰》給出了答案

臺網聯動周播劇《鳳囚凰》昨日大結局。

關於這部劇,你需要了解的,不僅僅在於它是目前中國市場極其罕有的臺網聯動周播劇,你更需要知道一個驚人的數據——這部作品19-30歲之間的女性觀眾,佔比高達80%!

這屆中國年輕女性觀眾到底要什麼?《鳳囚凰》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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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囚凰》愛奇藝指數人群畫像性別分佈

考慮到該劇目前全網49.1億次的播放量、CSM52城市0.713%的收視率,所推及的觀看受眾至少在2.2億人以上的規模,因此,所推及的19-30歲之間的女性觀眾約有1.76億,不可謂不聲勢浩大。

而由此,《鳳囚凰》便提供給了業內一個重要的研究課題,即,

它幾乎可以成為透視這屆中國年輕女性觀眾觀劇偏好的經典案例。

那麼,為什麼這屆中國年輕女性觀眾關注《鳳囚凰》的動力,究竟是什麼?

新式敘事:內容產業,唯新不破

作為國產電視劇的重點消費人群,女性電視劇的閱片量是遠遠高於男性的,因此,她們對劇集的新穎性要求自然不低。

不管怎樣年齡層的劇集觀眾,都希望在經典模式和新穎敘事之間,找到一個最合理的平衡點。而這個需求,會因為年齡層的不同而有所區別——30歲以上的成熟女性觀眾,會希望經典的成分偏多、創新的成分較少,以滿足他們舒適圈的審美需求,而30歲以下的年輕女性觀眾,則更希望創新性的成分偏多、模式化的內容偏少,以滿足她們對內容求新求變的期待。

而《鳳囚凰》可以說,是一部以結構框架為始源,進行自上而下的創新的典型作品。它創造性地設計了一種既統一又對立的二分式篇章法,把整部作品分為了“宋國篇”與“魏國篇”兩大篇章。整體結構以“宋國篇”作為起始,行進至第十六集末了,結束“宋國篇”的第一個結局後,以一個說書人的角色抽離出“宋國篇”的敘事時空,因為聽眾不滿意“宋國篇”的結局,於是說書人繼續“魏國篇”的講述,而在“魏國篇”的最後,則通過男主在此迴歸宋國公主府的設計,將“魏國篇”和“宋國篇”交融在一起,實現了二分式篇章的合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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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篇章,既統一又對立:

統一的,最重要的是身為主線人物的楚玉與容止,《鳳囚凰》這個故事便是圍繞兩人關係的發展而展開的一段傳奇,兩個篇章的轉換,也是因為觀眾對兩人的第一個結局不滿意而生髮的兩段故事。其次,則是少數配角性的人物,比如劉彧、馮太后、天如鏡三個角色,便都是在兩段故事中都有涉及的人物,雖然兩個篇章重合的人物極少,但就因為這少數重合的幾個人物,構成了故事欣賞的一重時空輪迴而交疊的奇異體驗。

對立的,則幾乎在各個面向都非常鮮明的存在。首先,是性別的權力,“宋國篇”集中在公主府內的女權在上,“魏國篇”則是常態化的男權在上,這在下文將重點分析;其次,是服化舞美的設計,“宋國篇”大面積使用白色,整體質感偏向輕盈、淡雅、簡約,創造出了文學想象中的魏晉風骨,“魏國篇”則偏好使用深藍,整體質感更加多彩、複雜、深沉,創造出了歷史真相中魏晉時代鬥爭詭譎的政治圖景。因此,可以說,《鳳囚凰》通過舞美,嘗試要去復原的,是一個更加立體的魏晉時代,而這大約就是我們所知的矛盾的魏晉,既迷人又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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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國篇”服化舞美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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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篇” 服化舞美設計

因此,無論是魏晉這個尚未被開採的題材,還是經過二分法對立統一的上下篇結構,都是如今中國電視行業中,少而又少,新而又新的。

這,便是這屆年輕女性觀眾買單的第一點。

新式關係:權力關係與兩性關係

上文已經談到,在《鳳囚凰》上下兩篇最重要的一個“對立”,就是關於性別的權力的。

在“宋國篇”中,儘管在外面的世界仍是男權至上,但是在公主府內,則創造出了一個獨特情境的女權至上的小世界。在這個小世界中,山陰公主劉楚玉收納了一大批名曰門客實則男寵的各色男人,形成一個以她為唯一的性別權力中心。於是,你看到了在這個小世界中,男女慣有被約定俗成的社會關係被置換,男人必須陪伴女主玩耍、解乏,必須迎合她、侍奉她。在這樣的權力結構下,門客們有不同的反應,有如男主容止般人格獨立的,他仍保持著男女性別的自重與互敬;有如柳色般諂媚逢迎的,他已然變成了女權之下的臣服者、乖順者;有如桓遠般開始預備謀反的,他不甘於這樣一種男女關係的不平等、老死圈養的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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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國篇”,關係則正好相反過來。山陰公主劉楚玉作為國家聯姻的政治籌碼,嫁給身為魏國攝政王的容止,作為正妃。但除了她之外,容止身邊還有無數鶯鶯燕燕的女人,如側妃馬雪雲、干將霍璇以及其他小妾。因此,楚玉與容止的關係,便從原來的楚玉強勢、容止弱勢,轉為了容止強勢、楚玉弱勢,雖然有這樣在權力結構之上外在的強弱關係,但在兩人的關係中實則仍是人格獨立,不存在卑微的依附性或者激烈的抗爭性的。

而《鳳囚凰》正式通過兩個不同的權力與性別的結構性對比,呈現在中國電視觀眾面前,尤其年輕女性觀眾面前,一次非常罕有的關於性別意識、性別權力的探討:

一方面,我們可以看到,在兩性關係中,只有人格獨立才是獲得真愛的唯一途徑。無論在“宋國篇”還是在“魏國篇”,我們都看到了放棄自我、迎合別人、依附異性的這種人物,這類人物,要麼被處理成了調色性的喜劇人物,比如柳色;要麼被處理成了悲劇性的可憐人物,比如馬雪雲。顯然,這是《鳳囚凰》這部劇所擯棄的價值觀。而在兩個篇章中,不受權力關係影響的楚玉與容止兩次相愛,則表達了《鳳囚凰》在愛情之上,呼喚人格完整、情感獨立的一種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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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看到,無論男權至上或者女權至上都是不合理的,應該追求的是一種性別的平等。《鳳囚凰》構架了兩個不一樣的性別權力結構,但恰恰是通過這樣的關係結構下,讓觀眾通過這種強有力的對比、衝擊性的反襯,看到封建觀念中男權在上的不合理性。尤其是通過“宋國篇”,當男性身處女性之位所體現出的那種抱負難以施展的困境,當你聯想到這曾經是女性在歷史中的常態之時,便更引人思考。

而19-30歲的這屆中國女性觀眾,正是成長於性別獨立意識、性別表達觀念、性別平等需求越來越強烈的一代人,這樣具有性別哲學隱喻的作品,自然是極具有呼聲的。

新式運營:不斷釋放的high點

《鳳囚凰》是由湖南衛視、愛奇藝與芒果TV臺網聯動的周播劇。

它有優勢,也有難點。

優勢在於,湖南衛視是年輕女性觀眾的第一頻道,身為視頻網站的愛奇藝與芒果TV更是主打年輕女性受眾。通過臺網聯動的形式,覆蓋中國目前傳播力最大的兩種內容媒體,幾乎覆蓋到了中國最大量的年輕女性受眾;

這屆中國年輕女性觀眾到底要什麼?《鳳囚凰》給出了答案

難點在於,周播劇其實對一部劇的質量和運營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方面,它要求劇有更強的情節、更大的懸念、更多的信息量,內容需要極高的吸引力,才能免於在周播的間隙中流失觀眾;另一方面,它要求必須具備極強的劇的運營能力,每週都能根據新播劇集以及將播劇集,有節奏地釋放出更多的宣傳點,保持甚至推高粉絲對其的關注值與期待值。

這屆中國年輕女性觀眾到底要什麼?《鳳囚凰》給出了答案

從數據看,《鳳囚凰》顯然交出了不俗的成績單,無論從收視率、點擊量來看。而我們通過對它微博話題的研究,對它在周播劇的運營能力也可見一斑:

截至到4月17日,《鳳囚凰》相關話題共計17個熱詞登入微博實時熱搜榜48次,其中,熱搜詞“鳳囚凰”15次登上微博實時熱搜榜,最高熱搜名次第二名。熱搜詞上榜時間主要集中在電視劇播出期間以及播後第二天,主要圍繞著劇中人物角色、劇情展開。

比如,2月6日,“楚玉表白”登入微博實時熱搜第6名;2月11日,“容止跳崖”第7名;2月17日,“女主厲害,擔心女配”第11名;2月26日,“容止中毒”第7名;3月20日,“馬雪雲陷害楚玉”第22名。由此可見,隨著周播播出的,也是《鳳囚凰》週上榜的話題運營。這一部分得益於劇集播出觀眾的自發關注,另一部分亦是節目組有意識、有重點地策略性運營的結果。

1號結語

受眾研究,是電視劇研究中,舉足輕重的一個話題。

一個作品的意義,有時候需要跳脫出或好或壞的簡單評價,嘗試從理解市場、理解觀眾的角度,評判它可能被忽略的研究價值。

而《鳳囚凰》的價值,便在於,它有被值得關注的創新,它有被市場接受的原因,特別是,它具備了我們去嘗試理解本屆年輕女性觀眾的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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