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為救我背部受刀傷身亡,幾年後結婚卻在妻子後背看見同一傷疤

好友為救我背部受刀傷身亡,幾年後結婚卻在妻子後背看見同一傷疤

楔子

寒風獵獵,帳篷外漫天白雪,文瑾獨自坐在火爐旁,若有所思。

“梁少將,有您的密信,說是京城來的。”

“進來吧。”

帳篷的門簾被拉開,一陣寒風迎面撲來,文瑾縮了縮身子,接過了密信。

幾日後,當皇上的兵馬趕來時,梁文瑾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1

“婉瑜,過來,快過來……”小榕的聲音裡有藏不住的喜悅,她拉著婉瑜,小聲說道,“我昨晚見著皇上了,在芙蓉亭。”婉瑜心中一怔,這一次,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夜,滿湖星輝,涼風陣陣。

朱暄獨自一人坐在芙蓉亭喝酒,時不時望著湖裡的荷花發呆。而婉瑜則潛伏在不遠的灌木堆中,等待著時機。

突然一道黑色暗影出現,跪在了朱暄面前,“皇上,還是沒有消息……都一年了,恐怕……”

“住口!”朱暄把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地上,碎瓷片濺得滿地都是,婉瑜嚇得瞬間屏住了呼吸。

微風襲來,荷花淡淡的清香溢出了湖面,似是濃霧般地籠罩著整個芙蓉亭。

良久,朱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聲音微顫,“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揮了揮手,那道黑影瞬間消失。

婉瑜屏著呼吸,慢慢地靠近,一身黑衣融在了夜色裡,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出來吧,我等你很久了。”一陣清冽的聲音響起,婉瑜心頭一緊,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就衝了出去。

雖然婉瑜拼盡了全力,但她並不是朱暄的對手,十幾招過後,婉瑜就暗自思忖著逃跑的路線。哪知自己一時分心,面紗竟然被朱暄摘了下來。

一張俊美的臉上嵌著一雙靈氣逼人的眼睛,朱暄一臉詫異,聲音卻帶著欣喜,“是你?”

突然,瀑布般的青絲轟然散下,一頭秀髮被長風撩起,輕舞飛揚。朱暄看得呆住了,如此熟悉的眉眼,竟然是個女子!

“你是文瑾的妹妹?”朱暄的聲音有輕微的顫抖,“我從未想到,你還活著……”

婉瑜冷笑了一聲,聲音不似常人女子般嬌柔,而是略微有些低沉,“當年若文瑾沒有救下你,你也活不到今天!”

朱暄看著她,那雙倔強的眼睛像極了文瑾,怎會如此相像?朱暄走近她,捏著她的下巴問:“文瑾在哪?”

婉瑜厭惡地拍掉了他的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朱暄回坐到了石凳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入嘴的時候卻停了下來,“你身上的油煙味太重,御膳房不適合你。”

2

一道聖旨把婉瑜召進了御書房當差,這件事在後宮引起了不小的爭議,有不少人在背後猜測著婉瑜的背景。

朱暄抬頭,看著剛走進來的婉瑜,早就習慣了文瑾一身戎裝的模樣,沒想到他妹妹生得如此清秀,乾淨而倔強的眉眼,顯得格外親切。

“你和文瑾實在是太像了。”朱暄淡淡地感嘆道,對面前的女子產生了莫名的心疼。

婉瑜低著頭,沒有接話。朱暄也低下頭繼續看奏摺,偌大的御書房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

當晚,婉瑜端著一碗湯水進了養心殿,朱暄看著她,一臉冷漠地問:“你想進後宮?”

婉瑜聽得手一抖,湯汁差點灑了出來,她低頭不語,卻在心裡暗笑著自己的愚蠢。

朱暄繼續看奏摺,而婉瑜依舊站在那裡,就這樣,直至深夜,直到她手裡的那碗湯,變得冰涼。

“你父親當年暗中結黨營私,招兵買馬。”朱暄起身接過了婉瑜手中的湯,轉身放在了桌上,“那時,我剛上位,根基不穩,所以,你們梁家,得殺,還得全殺乾淨,不然那些老臣都自恃功高,目中無人。”

朱暄又回過身,用手輕輕地抹去婉瑜眼角的淚水,“我曾經答應過文瑾,我會娶你。其實那晚,我派人去梁府接你,只是,沒有找到……”

朱暄牽起婉瑜的手,將她的雙手握在手心,溫柔地看著她,“後宮是非太多,以後你要多加小心,特別是皇后,她是宰相府的人。”

3

幾月後,婉瑜封妃,住在了離養心殿最近的文瀾院,院中開滿了臘梅。

封妃當夜,朱暄喝得有些醉了,微晃著身子踏進了文瀾院。婉瑜穿著一襲純白色長錦衣坐在床頭,顯得有些冷漠。

朱暄微笑著走近,坐在她的身邊,用微醉的語氣說道:“早在四年前,我就想去梁府提親。那年,文瑾替我擋了一箭,救了我一命。

“後來有一次,我們喝醉了,躺在草墩兒上,文瑾說他有個妹妹叫梁婉瑜,和他是龍鳳胎,長得很像。”

朱暄看著一臉淡漠的婉瑜,伸手摸向了她的臉,他突然笑了,說:“沒想到你們這麼像……我到處派人找文瑾,你知道他在哪嗎?”

婉瑜抬頭看向朱暄,用一雙紅腫的眼睛瞪著他,她的家人被他殺得一個不剩,他還有臉問文瑾?

“你這雙眼睛和他最像。”朱暄對婉瑜笑得一臉溫柔,突然,一把匕首直衝朱暄的胸口而去,他猛地往後一退,一腳把婉瑜踹到了地上,沒有絲毫醉意。

“我知道……你恨我……”朱暄的語氣依然溫柔,“可是,你不懂,我和文瑾親如兄弟,曾經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其實,我並不希望他死……”

朱暄起身離去,走到門口時頓了頓,“半個時辰後太醫會過來,你把匕首收起來。”說完他就出了門。

婉瑜緩緩起身,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而後啐了一口血。原來殺死朱暄,比她想象中困難。

4

朱暄八歲那年,生母被鄭皇后陷害致死,十歲就被逼上了前線。十八歲時,他立了無數功勞,手上的兵權越來越大,連他的父皇都忌憚,只能不停地把他送至前線。

或許他們都希望他死吧。

朱暄離死亡最近的一次是文瑾陪著他,那是邊關大捷的第二天,兩人醉倒在草墩兒上,結果出現了好幾個刺客。

朱暄和文瑾並肩作戰,兩人身上多處掛彩,可誰都不敢哼出聲。當朱暄的親兵趕來後,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而此時,一支箭直衝朱暄的心臟而來,快速而精準。離他不到一米時,朱暄似乎看到了死亡的召喚,他緊緊地閉上了雙眼,而後,他只感到胸前一沉,睜開眼才知道,文瑾倒在了他身上。

那年,朱暄意識到了死亡的可怕,想到了自己冤死的母親,又想到了對他窮追不捨的太子,他第一次有了搶皇位的念頭。

朱暄暗中勾結朝中重臣,在朝堂上公然提出廢黜太子。不過半年的時間,他的父皇就被逼得舊疾復發,而他也順利當上了太子。

那時的朱暄,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容易,就像是天命所歸,直到坐上皇位後才知道,他只不過是個傀儡,而那些所謂的重臣,才是幕後的操控者。

朱暄一人坐在御書房,翻著成堆的奏摺突然冷笑了起來,以前的他是戰場上的英雄,而如今,卻是朝堂上的傀儡,想脫身,都難。

5

婉瑜封妃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接到了皇后娘娘的宴請。她自稱身體抱恙,婉拒了,哪知皇后娘娘隔日竟親自走訪了文瀾院。

皇后才十四五歲的模樣,面相還帶著小孩子的稚嫩,不過她態度親善,禮數周到,頗有大家風範。

皇后的話不多,問來問去不過就是想打探婉瑜的背景。但婉瑜對她頗有防備,結果糕點剛端上來皇后娘娘便起身離去了。

沒過幾日,皇后流產的消息不脛而走,矛頭直指文瀾院的婉瑜娘娘。

婉瑜本不願陷入後宮之爭,出事後就一直躲在自己院中,幾日後,卻等來了皇上的口諭——打進冷宮。

那夜,大雪紛飛,婉瑜整個人都縮在床腳,突然大門被推開,一陣寒氣襲來,婉瑜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朱暄來到了婉瑜的床邊,脫掉了身上的外袍,上床抱住了婉瑜。他把婉瑜冰冷的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不停地用手搓揉,低聲說道:“只要你承認自己懷孕了,我就能名正言順放你出去。”

婉瑜抬頭望著朱暄,眼淚不自覺地溢了出來,“我沒有……”

朱暄沒由來地心疼,溫柔地用嘴唇吻去了她的淚珠,最後停在了她的耳邊,“後宮的女人我一個都沒碰,我現在地位並不算安穩,所以……這件事我……我……”朱暄沉默了一會兒,又溫柔地說了一句“婉瑜,生辰快樂”。

婉瑜躲在朱暄的懷抱中,哭出了聲,聲音越來越大,像孩子那般地嚎哭了起來,原來他還記得自己的生辰……

自從搬出了冷宮,朱暄常常到文瀾院陪婉瑜吃飯,婉瑜再也沒有拿出過匕首。

或許,滅將軍府也是朱暄不得已而為之吧。婉瑜在心中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她不懂江山,不懂權謀,但她卻感受得到,朱暄並不快樂。

6

盛德三年的初春,皇后娘娘帶了不少綢緞珠寶,又一次走訪了文瀾院,婉瑜一臉冷淡。

皇后打發了所有的下人,坐在婉瑜的對面,笑著說:“按年齡來算,我應該叫你一聲姐姐,你說是不是啊,梁婉瑜?”

婉瑜心頭一緊,抬頭看向她時,才發現那一臉笑容,帶著戲謔的味道。

“你二哥文瑾在我爹手上。”皇后頓了頓,看著一臉淡漠的婉瑜接著說,“其實我爹也不求別的,只希望我早日誕下龍子。”

皇后起了身,捋了捋衣裙,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扔在桌上,“你若是想見你二哥,知道該怎麼做吧?”

直到皇后出門,婉瑜始終不敢露出任何讓人懷疑的表情,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圈套,只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傍晚時分,朱暄踏進了文瀾院,婉瑜如往常一般準備了一桌好菜。

兩人安靜地吃完飯後,婉瑜低頭醞釀了良久,聲音有些怯懦,“你……想要個孩子嗎?”

朱暄愣住了,他看著婉瑜的臉有些微紅,溫柔地問:“你想要孩子?”

“不……不是的……”婉瑜搖頭,迅速地解釋道,“皇后今早送了很多珠寶過來,和我提了這件事,就讓我問問……”

朱暄開始倒酒自飲了起來,“你若喜歡珠寶,我可以天天送。”他的聲音似乎帶了些許怒氣。

婉瑜感受到朱暄生氣了,手裡捏緊了玉佩,這是他二哥從小就隨身攜帶的配件,她想,只能這樣了,“文瑾在丞相府。”

“你確定?”朱暄有些意外,“皇后和你說的?”

“嗯。”

朱暄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慮著什麼,“你不要急,我先派人去打探一番。”

7

兩個月後,丞相被誅九族的消息傳到了後宮,而皇后則被打入了冷宮。

“婉瑜,你知道嗎?兩年了,這隻老狐狸終於倒下了,哈哈……”朱暄似乎是很高興,抬頭卻看到婉瑜一臉冷漠的模樣。他這兩個月一直沒提,就是因為不知道怎麼開口。

“其實皇后騙了你,她口中的那個人不是文瑾。”朱暄說得很誠懇,“這就是皇后設計的圈套,想把你的身份暴露出來……”

婉瑜低下了頭,心中燃起的希望再一次落空,眼眶一陣酸澀,沉著一張臉走進了臥室。

幾日後,婉瑜收到了一張紙條,是皇后,沒想到她在後宮還有人。

當婉瑜推開門的時候,皇后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即使布料拙劣,依舊被皇后收拾得很得體。她面色蒼白,雙眼紅腫,臉上的笑容卻是依舊,沒有了胭脂水粉的修飾,皇后的五官顯得單薄。簡單的髮髻下,一張少女的臉龐比平日更加平易近人。

“幾日不見,姐姐越發光彩照人了。”皇后的聲音有些沙啞。

婉瑜坐在了她的對面,只是禮貌地笑了笑,並沒有接話。

皇后輕笑了兩聲,“不知你二哥背上,是不是有一塊黑色的胎記。”

婉瑜眼淚刷地一下掉了下來,“你說什麼!”

“哈哈,你果然被皇上騙了!”皇后的聲音有些起伏,面部變得扭曲,眼淚溢了出來,“窩藏罪臣!意欲謀反!哈哈哈……”

“文瑾怎麼樣了?”婉瑜的聲音低沉得有些嚇人。

皇后稍稍整理了一下面容,擦淨了眼淚,又恢復了最得體的儀態,笑容依舊,聲音卻寒得滲人,“你覺得呢?”

是夜,滿湖星輝,涼風陣陣。

只是可惜,湖裡的荷花都未盛開,沒有了那夜的清香。

婉瑜難得主動一次,拉著朱暄到芙蓉亭喝酒,酒過半巡,婉瑜有些許醉意,話開始多了起來。

朱暄不知為何頭有些暈暈的,不知不覺就醉倒在桌前,只是他怎麼會醉,他從不允許自己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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