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的記憶

老照片的記憶

新疆兵團第八師石河子149團10連1981年五年級畢業合影

這張照片攝於1981年七月,正值畢業季。細細算一下已經三十六年了,照片已經泛起了淡淡的黃色,已經逝去了當年的光澤,而留在照片裡的往事卻永恆地烙在記憶的碎片裡,久久不能忘懷。

有時候,往事就像一杯濃濃的加了糖的熱咖啡,又像一個幽靈一樣無處不在沁蝕著我激動的心靈;有時候,往事卻像一杯沒有泡透龍井茶呷一口細細品來,最後連茶葉都爵出茶香來隨清茶而下;有時候,往事就是掛在天邊的那道七彩虹橋驚豔絕後,條條道道都留著歲月的痕跡,彩虹不會永駐在雨後的藍天裡卻永遠留在我們的記憶裡。在這愜意悠閒時刻最容易引發思緒的湧動,萬物在寂靜中舒展著他百感交集的情愫。一隻麻雀飛落到窗外的蘋果樹的隙間,從這個枝頭跳躍到另一個枝頭,‘嘰嘰喳喳’地昂頭叫了幾聲,便喚來了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就像一列火車鳴著笛老了過來。我也拉起嗓子憋住了氣大聲喊了起來,那聲音像似在山谷裡迴盪,受到驚嚇的麻雀叫聲戛然而止,接著‘撲撲愣愣’地雲屯鳥散。我再一次坐在竹椅上,端著茶杯,思緒萬千,靜然之中沉沁在往事回憶之中,拿起那張褪了色了舊照片,看著每一個熟悉幼稚的面孔,把我的心情帶回到自己曾經工作過八年的連隊小學……石河子149團十連小學。

十連與我有緣。149團十連最早原址在19條田西南角,六十年帶後期遷到三條田西邊,直到今日。上初中的時候我班就有好幾個十連的同學,他們上學很辛苦的,那個時代家裡有自行車的很少,三公里半的路途全靠兩條小腿步行,尤其是冬季,雪深路滑寒流多,晝短夜長不見亮,披星戴月趕路程,個個都是白毛女。正是這種不畏艱辛的經歷造就了他們勵志奮進的性格。記得又一年學校開展‘跑步到北京’的象徵性跑步活動,我們班的雷大頭每天都跑的汗流浹背到學校來簽到,和我們一樣堅持了十個多月。1974年三秋我們住在十連學校的教室裡,一天晚上,一個同學拿著一本《戰地新歌》唱《老房東查鋪》我也跟著學。這一年我們班創下了三秋勞動的日拾摘棉花一百公斤的全團最高紀錄。那一天,好多同學都是半夜下的地,最高的摘了一百五十多公斤,這是什麼概念? 1976年我作為團政治處形勢宣講團成員單獨到十連做宣講,下午趕到,晚上在連部前面的廣場上支了一張桌子,放一個麥克風。九點多鐘,大人小孩學生會場上黑壓壓的一片。我鼓足勇氣,開始五分鐘還是心跳的劇烈,看著稿子讀,讀著讀著,心情平靜了下來,便脫稿而侃,講稿是我寫的,被審核過,我就按照思路再加點胡椒麵,津津樂道講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沒有喝一口水,會場沒有人走動,也沒有人大聲喧譁的,連空氣都凝固了,講到最後站了起來,很豪邁,很激情,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 我離開了會場。蜿蜒謝絕了同學的挽留,騎著自行車,踏著月色,在疙疙瘩瘩的小路上回到團部。

我不知多少次面對過這張照片,他是我最喜歡的照片之一,在我無數的照片裡已經成為我的經典記憶,沉甸甸的。那些記憶裡的故事久久不能忘懷,那些天真稚嫩的面孔像過電影一般歷歷在目:杜慶雲姐妹倆圍著學校用土塊壘砌的兵兵球檯旁抓骨頭子;李梅在菜園裡悠閒自得拉著一曲《酒幹倘賣無》;周天旺一做錯題就臉紅,有天生平靜如水的李琳、姜紅、孟學生、王學生….,笑眯眯的張燕,嘰嘰喳喳的曹,樹民的父親拉著我的手在說‘孩子交給你了,膀大腰圓的德強家父常到學校前來轉悠,還有何平,樹喜……..。還有許多記憶猶新名字:凌凱,現麗,建喜,張龍,杜兵,李勇…..還有,教過的學生太多儘管後來很少見面,但孩時的模樣卻無法抹去,因為那是一批批愛學習會學習的孩子,那是一批批有著遠大抱負的學子,也是一批批善思考有自信的奮鬥者,我那個時候年輕都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弟妹來呵護,用心靈感動心靈,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去影響學生的行為習慣。

在為一名教師不僅是一種擔當,有時候恨不得把心掏出來,就拍教不好每一位學生而愧對家長渴求的目光。那個時候是小學五年制,小學升初中是一道門坎,由於團部中學教學資源有限對升學的要求是非常苛刻的,實行五統一錄取,平均升學率在百分之七十,為了保證每一位學生都能在當年升學,我千方百計地收集全國各地的升學試卷,到了五年級最後一個學期,我和教語文的張玉鳳老師採取了半天語文,半天數學上課。批改玩作業後就抱著一塊鋼板拿出謄印紙在辦公桌上刻寫試卷,刻好後,再在手動油印機上,印出來。工作很繁忙,有時候忙到半夜,就這樣四十名學生都考上了初中,看著每一位把歡樂的微笑掛麵臉頰的時候我們都樂開了花。

照片上的十七位教員是一支具有創新精神的工作團隊。學校坐落在連部最後面,成是L字形結構,綠油油的十條田麥浪隨風盪漾,路西的棉花地裡機聲隆隆,教室前面百米之外雞叫犬嘶,東面的自留地一人多高蓖麻果實掛滿枝,學校在綠色包圍之中,鼎盛時期有三百多學生。為了美化校園,我們老師決定自己建一個花園,沒有磚塊,沒有水泥,就求助連隊,連隊給了很大支持,給了水泥和沙子,我們發動學生每人找一塊磚活動,然後,男老師當大工女老師當小工,幾天功夫就把一個花園修起來了。為了解決學校用水問題,我們異想天開地決定在校園裡挖一口井,挖井不像修個花園那麼簡單,大家意見各異,但還是少數服從多數,前期準備做好後,我們就利用休息天的時間,早上天矇矇亮就動手幹了起來,剛開始幾個男老師挖,越往下挖地方就小了,變成兩個人挖,人可以休息但工具不能閒著,女老師負責清理周邊的土,挖到四米多就出水了,在挖了一會兒,下面的水已經漫過膝蓋了,我們就放下井底座,開始向上碼磚,這個一個技術活,要把井箍成一個圓形,我們在中間立了一個杆子,碼一層拿一個尺子轉一圈,那一塊磚多出來了,那一塊磚進去了都要調整好,再碼下一層,就這樣不停地碼了一米多高我們才停下來,累的我爬到井口就不想動了,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多了,午飯時間早已經過了。就到有家的老師家隨便吃了點,接著又幹了起來,一直忙到夕陽西下。水是甜的,清涼清涼的。不僅滿足了學校用水也滿足了部分職工生活用水。1981年11月間的一個下午,辦公室小收音機正在播放著中國女排與日本女排東京女排世界盃比賽,天已經很晚了,沒有那個人說走,聚精會神地圍在手音機旁聽著激動人心的那一刻,中國女排三比二戰勝了日本隊,讓我們談論了幾天,也記住了像袁偉民這樣的教練和張晉芳郎平這樣的偶像。一天食堂買滷肉我一下子買了三份,在宿舍裡叫來兩個老師,提了五公斤紅葡萄酒,邊吃邊喝邊談,喝到最後他們都醉了。

辛苦了一年,又到元旦了,大家提議在一起聚一聚,於是,就有人提議每人端兩個菜,就有人編寫了菜單,葷素搭配,寫在一張紙條上,抓鬮。當時,我就住在學校的宿舍裡,我們幾個單幹戶到團部買了肉和菜,由我下刀掌勺,切好肉,用作料醃會兒,在用澱粉伴一下,就是在這個環節出了問題,把應該放的澱粉放成了鹼面子,肉放到油鍋裡霹靂巴拉地升起雞蛋大的氣泡,趕緊端下鍋,試著吃了一口,才知道放錯東西了,把沒有過油的肉用清水洗了好幾遍,才重新回鍋。辦公室裡已經熱鬧非凡了,三句話離不開本行,談學生,談東家說李家,回味無窮,到了高潮就是輪番的敬酒,輪番的喝,那一夜才是正真的放鬆之夜,儘管往事已經過去,今天想起來卻倍感親切。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歲月是首歌,我們就是那首旋律上的一個音符,當我們沉沁在回憶的時候也正是我們美好生活的延續,讓懷念成為一種祈禱,讓思緒成為一種祝福,雪花飛舞中憶春去秋來,陳年往事裡說盡七彩人生,三尺講臺講述著無怨無悔的經歷,一根粉筆抒寫了平平淡淡樂章,張張照片裡有一段回不去的故事,收好已經褪色的照片,回憶永恆;守望心靈那片淨土,鮮花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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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兵團第八師石河子149團10連1986年小學五年級畢業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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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10連五年級畢業合影。當時,實行的小學五年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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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石河子149團10連五年級畢業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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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的記憶

每一個熟悉的面孔久久不能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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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的記憶,一代會學習、能思考、有理想的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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