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半球日記之初到悉尼(一個澳洲15年移民的真實故事)

南半球日記之初到悉尼(一個澳洲15年移民的真實故事)

南半球的海豚,一個在澳洲生活了十六年,踩著高跟鞋奔跑的女漢紙,興趣廣泛而無一精擅的80後二寶媽。如今多重職業,多重身份,立志成為靠譜又有趣的斜杆中年。

故事概要

她年少得志,十歲步入少年班,十五歲邁進大學。然而,這一切反而打亂了她成長的步伐,大學四年裡,彷徨,迷茫,失落,找不到方向;

她不甘於平凡,十九歲隻身闖蕩澳洲。在充滿文化隔閡的國度摸爬滾打。

她用淚水熬過每一個思念的寒夜,也以歡笑尋見他鄉的知己;

她親歷著異國職場中的事情種種,也用敏銳的觀察見證著人生百態。

引 子

大人們說,我從小就口齒伶俐,思維敏捷。三歲不到我就能背唐詩,算數也難不倒我。從幼兒園開始,我就是“老師們的得意門生”、“大家族裡的寵兒”、“別人家的孩子”。而且因為我個性活潑開朗,大家都把我當開心果,住在一個院子裡的叔叔阿姨們還說我長得有幾分像美國童星——秀蘭·鄧波。

五歲開始讀小學,七歲拿了市裡數學競賽三等獎,得了全國作文比賽二等獎,十歲考上市裡最好的中學的天才班,

雖然我這個神童中學成績一落千丈,但也沒有妨礙我十五歲就上了大學。

爸爸曾經希望我成為一名外交官,我卻一心想當作家。一直到我大學畢業,發現我們都想多了,我什麼都當不了。為了解決戶口問題,我不得不選擇在上海的一個事業單位裡做一個小會計。

也許只是為了逃避,或者是想著找個地方重新開始,我決定來澳洲留學讀個碩士學位,鍍個金。出國前的一個晚上,我和幾個姐妹一起吃飯喝酒。回到大學的操場上,我大聲對自己說,給我十年時間,我一定要變得很漂亮、很有錢、很成功!

十九歲那年,我來到悉尼,原以為自己只是這個城市的一個過客,萬萬沒想到卻從此在這兒紮根了。

初 來 乍 到

2002年初夏的一個夜晚,浦東國際機場的候機廳裡,我即將入關,坐上飛往悉尼的航班,第一次漂洋過海去留學。原先以為多愁善感的我一定會抱著爸爸媽媽嚎嚎大哭,可居然沒有。

這條出國路是自己選的,雖然也不知道自己將如何去面對全新的環境和生活,對於未來我很惆悵,但卻還是故作鎮定。我平靜地和爸媽擁抱道別,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裡面徑直走去,不忍心再多看父母一眼。

在飛機離開地面的那一刻,我的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下來了,我想爸爸媽媽了,卻又不敢放聲大哭,只能壓抑著傷感,獨自一人默默地流淚。

飛機上很空,很安靜,沒有人注意到我,我也不想招來別人的目光,只是明白了真正的獨立才剛開始。那個晚上,我幾乎沒怎麼睡,腦子裡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一向有點小焦慮的我,也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了,趕緊趁著很多人還在睡覺,就開始忙碌地為下飛機做準備了。

我先到洗手間把預先準備好的衣服穿在身上,因為這一登陸就是冬天了。然後填寫申報卡。那張出關申報卡,我已經反反覆覆填了好幾張,就怕漏填,錯填了什麼,再落下個知情不報的罪名。

我事先準備好了一張寫滿了英文藥名的紙,因為擔心出關的時候被人問,被人查,口裡還喃喃自語,就像在準備口語面試一樣,想像著工作人員會問我的問題,我該如何應對。

飛機按時降落在悉尼國際機場上。機場裡的英文字和金髮碧眼的工作人員都時刻提醒著我已經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度。原本就有點小緊張的我又加快了腳步,跟著人群去出關。

簽證官友善的給我一個笑容,看著我再看看我護照上的照片說:“這照片上是你嗎?”我一楞,馬上解釋到:“是的是的,出國前,經常鍛鍊身體,體重就減下來了,沒照片上胖。”那人笑笑,在我的護照上蓋個印:

“Welcome to Australia”

我鬆了口氣,又過了一關,馬上去提行李。媽媽怕我認不出來,在我的行李箱上還縫了一塊紅布,寫上我的名字和聯繫電話。我馬上就看到了那個醒目的紅布。行李夠沉的。

我把大箱子拎到推車上,加上隨身帶的一個小箱子,還背了個雙肩包,這些就是我的全部家當了。

我心裡暗自給自己鼓勁:加油,新的生活開始了。我向著紅色申報口走去,那一瞬間真有點準備孤身一人闖天下的氣勢。悉尼,我來啦!

我 的 新 房 東

國內的中介已經給我安排了寄宿家庭和接機的人。但媽媽還給我準備了雙保險:委託一個朋友的朋友,梅姨接我。說起這個梅姨,聽說她十年前就來了悉尼,嫁了個老外,也定居了。

年初她帶孩子回國看望父母,孩子是個小混血,很帥的小男孩。我在國內和他們見過一面。但那次和她一道來的也不知道是男友還是老公的,又是個中國人。

那人叫孝叔,他誇口說他在悉尼人面很廣。我不敢多問,但是那時我就覺得她背景挺複雜的。

梅姨很熱情,雖然和她只是吃過一頓飯,但是她一見到我就跟我很親熱,親熱得讓我有點不自在。也許因為自己一貫小心謹慎的性格,直覺告訴我,要和她保持距離。她那所謂的男友老公,孝叔也來機場了。

我把媽媽事先準備好的一條煙給了他。孝叔看起來很潦倒,總是一副疲憊的樣子。上次我就覺得他長得挺兇的,這次更是如此。我正在猶豫坐不坐她的車。期間我還用了梅姨的電話卡給爸媽打了一個電話。

這時,我的中介——瑪利亞,一箇中俄混血女人來了。她的中文很流利,簡單寒暄了幾句話,我就隨口說:“那我還是坐瑪利亞的車吧,她會把我送到房東那裡,謝謝你了梅姨,孝叔,你們辛苦了,就忙你們的去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是為什麼寧可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想跟這對有過一面之緣的夫妻打交道。我不大喜歡這種靠著關係的關係認識的陌生人,而且背景還這麼神秘。而中介是我通過正規途徑找的,也是收費的。反而讓我心安理得。爸爸從小給我的教育就是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瑪利亞果然就是專業人士,一路上話也不多,不冷不熱的,但給我感覺很自然。坐在車上,我看著窗外蔚藍的天空,覺得像畫裡一樣,藍得有點不真實。天氣很好,我的心情也放輕鬆了些。

瑪利亞告訴我,在澳洲沒有什麼激動人心的事情發生,只有很平靜的生活。如果想尋求刺激就不該來這裡。我說,我就是想平淡些的生活,不喜歡刺激。

沒多久,我們就到了我房東的家。我看著一排排的別墅,又一次感覺到身在國外了,真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我的房東是個黎巴嫩老太太,名字叫安,印象裡我以為會是個有點黑的老太太,沒想到還挺白的。

之前在國內,中介給我聯繫了這個寄宿家庭,我聽說是黎巴嫩的,都想換一個,覺得中東地區的人還是少惹為妙。可後來聽說是個老太太,而且一週後還會有另外一個女孩也住在這裡和我作伴。我也就安心了點。

安給我的第一印象還不錯,挺面善的。她家裡很大,而且收拾的非常乾淨整潔,傢俱和擺設也很講究得體,我看到家裡放著聖經,知道她是基督教徒,不是伊斯蘭教,心裡又平靜了些,畢竟要在這裡住上一個多月呢。

安還有個小孫女叫愛麗,剛會走路,非常可愛,漂亮得像個洋娃娃。我很喜歡小孩,所以看到她很開心,覺得這空蕩蕩的房子裡有個小愛麗,我就不會那麼寂寞了。

安帶我參觀了房子,重點介紹了廚房和浴室,還告訴我冰箱裡的東西都可以隨便吃,浴室也是我一個人用,之後等另外一個女孩來了就一起共用。她讓我去自己的房間安頓好,吃過飯後會帶我去家附近的商業中心轉一下。她順便要買點東西。

午飯吃的意大利通心粉,我以前沒有吃過,覺得特別像家鄉的炒米粉,還挺好吃的。我知道在別人家吃飯不能剩,就硬著頭皮把它全吃了,吃完感覺有點撐。

午飯過後,我問安哪裡可以買電話卡,哪裡可以存錢。她告訴我商業中心那裡都有。安用小推車推著愛麗和我一同去了附近的Plaza(廣場)。Plaza不大,但是餐廳,銀行,郵局,超市,小商店都有。

我們先去了銀行,之前已經在網上查了怎麼在澳洲開戶。雖然那銀行職員的英語我也是似懂非懂的,我一邊比劃一邊查文曲星,就這樣算是辦好了。

之後我們又去了郵局買手機的電話卡,我拿出自己的手機給一個職員看,問他有沒有適用的卡。那個職員很熱情,就給我拿出一個Optus電話公司的startkit(新人套餐)。我付完錢後問他,能不能幫我裝進去。他幫我裝好後,我又問他怎樣才能接通。他讓我打服務熱線。

我只好繼續站在前臺打電話,接通了對方就開始問我個人信息。有些問題我聽不懂,在電話裡只能乾著急,不能比劃,又不能寫。就那麼簡單的幾步程序性的問話,已經讓我焦頭爛額了。

後來實在沒辦法,只好我把我想表達的話寫給郵局職員看,讓他幫我回答。這樣才算是辦好了。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他,只能一直點頭致謝。等我回過頭來一看,自己後面排著的隊伍已經排到郵局外面了,過道里也站滿了人。我十分慚愧,覺得自己的英語怎麼那麼差勁,恨不得矇住臉,後來一想反正也沒人認識我。

出來後,安在外面等了我很久,問我怎麼回事。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們回到家,我就進自己房間收拾去了。我只記得那天我睡得很早,也睡得很香。感覺身邊的世界特別地安靜,好像一個人都沒有,也可能是因為太累了,都沒有力氣去害怕。

下期預告:

悉尼像一座美輪美奐的圍城,城牆上聳立著高雅冰冷的石像。這緊張而陌生的氛圍裹挾著我,日子還沒過兩天,我已經在為衝動來澳的決定後悔。安家闖進了陌生人,酸掉的雞塊和鹹臭的食物,這一切都在提醒我家的美好,到底誰能幫幫我?!預知後情,鎖定《看見澳洲》週四更新的《南半球日記》,看少女勇闖異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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