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殺只剩我僥倖活命,10年後賓館碰到個人我渾身冰冷:凶手

全家被殺只剩我僥倖活命,10年後賓館碰到個人我渾身冰冷:兇手

遮光的窗簾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室內的光線,屋子裡一盞昏黃的燈,燈光的陰影裡,有一個人。

花白的頭髮,殘損的手指,脖子上繫著項圈,涎水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淌出來,雖然這樣,可還在做垂死的掙扎。他的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你……到底是誰?”

站在他的身後的陰影裡有一個人,手裡拽著他脖子上的項圈,“我是誰?死到臨頭了,我勸你還是想想,你究竟是誰吧!”

聽到這話,掙扎的人猛地一震,他停下了徒勞的掙扎,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項圈慢慢收緊,屋子裡完全黑了下來。

1.旅店屍體

似乎哪裡的火車站附近,都有一排小旅店,現在管控這麼嚴,談不上是黑店,但環境不好,這倒是真的。

不過在這條街的街角,有一家店,卻是極具特色。不僅有粉紅色的情侶房,古色古香的穿越主題房,貼著海報懷舊的90年代風格,甚至還有暗黑系列的鬼屋,每間屋子的主題都不一樣,名字也各具特色。

劉明月就是她的明月旅店的活招牌,靠著千奇百怪的裝修風格,在街角獨樹一幟。

店的風格怪,迎來的客人就更怪。

比如樓上201、202、203,都是一次性交了一個月的房費。

202的客人入住的時候,劉明月慣例介紹道:“202是恐怖系的裝修風格,房間名叫荒村公寓,取自蔡駿的小說。您確定要在這間房裡住一個月嗎?如果中途需要調換——”

客人推推眼鏡,“不需要,我正需要一間這樣的屋子尋找靈感。”

“這麼說,你也是一位作家嘍?”

客人微笑了一下,“算是吧,那個201是我的朋友,他訂的是什麼風格?”

劉明月翻看了預訂記錄,“201是地獄的第十九層。”

“哦,203呢?”

“203不是暗黑恐怖風格了,是溫馨的治癒系風格,叫做解憂雜貨店。”

“呵,東野圭吾!”說完客人就上樓去了。

一般人住這種恐怖風格的旅店都是因為好奇,也就一天就出來了,可201、202的客人都訂了一個月,劉明月和保潔阿姨聊天時說:“這作家就是不一樣,整天都看不到他們出門。”

保潔阿姨也說:“可不是,我去收拾屋子時看,202不是泡麵就是外賣,一直對著電腦在打字,眼睛怎麼受得了。”

第二天保潔阿姨請假了,劉明月的賓館就只僱了一個阿姨,阿姨請假了,保潔工作就得她做。

下午兩點,她推著裝滿毛巾的小車,停在202,敲門卻沒人答應,再敲,門卻被敲開了。

“我現在進去打掃可以嗎?”見那個客人還在屋子裡,低著頭坐在桌子前,劉明月小心問道。

客人沒說話,劉明月覺得奇怪,她一邊走過去,一邊又問了一遍。

屋子裡裝修風格使房間裡光線很暗,現在只有電腦還閃著光,她走過去,這才看清眼前的場景。

只見這位客人,赤裸著上身,血順著後背滴下來,後背上血肉模糊。脖子上有一個項圈,舌頭伸了出來,手放在桌子上,那兩隻手,只能說是手掌,手掌上的手指都被切斷,那十個指頭整齊地擺在電腦的鍵盤上。

“啊!!!”

2.死者身份

刑警隊有兩個電話,一個是刑警隊的內線,另一個是110和市局、各派出所的轉接電話。

只要這個轉接電話一響,就是又出了案子了。

明月旅店202,正如老闆娘在電話裡說的那樣,現場實在是太嚇人了。

屋子裡有濃重的血腥氣,死者就坐在凳子上,他後背被劃傷,十根手指被切斷,脖子上繫著一個項圈,有深深的勒痕。

“頭兒,你看他後背的劃痕!”童巖小心地清理了後背上的一片血跡,隱隱約約看著像是兩橫一豎,橫很長,刻入皮膚很深的位置。

“這是個不等號嗎?”

攸默愣住了,“你說死者後背上刻著一個不等號?”攸默看著鍵盤上的手指,“兇手割下了死者的手指、在後背留下了記號,手段殘忍,但做事風格乾淨利落,我更傾向於是仇殺。”

童巖用鑷子小心地將手指放入證物袋,正要說話,電腦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啊,什麼鬼,電腦還能被附身嗎?”

兩個人看向屏幕,只見屏幕上是一篇文檔,只見標題是加黑的宋體二號字,非常醒目寫著——旅店殺人案續集:客棧殺人案!

童巖嚇出了一身冷汗,“頭兒,我,我有點害怕。”

攸默很嫌棄地看了童巖一眼,“有我在,慌什麼慌。”他翻動著文檔,竟然點點頭,“原來死者是他啊。”

“誰誰誰?頭兒,你給我說清楚嘍,你看我身上的雞皮疙瘩——”

“我不看!都要貼我身上了,童巖,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不,這屋子跟恐怖小說似的,我得貼著你,我得保護你。”

攸默都被氣樂了,心想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提起恐怖小說,你知道死亡判官嗎?”

童巖點點頭,“知道,就那個懸疑作家,好幾部小說都被拍成電影了。不過,這個人好像挺低調的,從來沒露過面,也沒辦過籤售。頭兒,你怎麼突然提起他,你平時也不看小說啊!”

攸默指著桌前的屍體,“這,恐怕就是死亡判官。”

3.真假王海

童巖瞪大了眼睛,“真的嗎?頭兒,你是怎麼推理出來的啊,快講講。”

攸默指著文檔,“他這篇是《旅店殺人案》的續集,《旅店殺人案》是死亡判官的代表作,再說這文檔裡面署著名呢,你搜搜他的電腦吧,裡面肯定有他的信息。”

“拼字?”

“就是比誰寫的字數多,兩個人都在寫長篇,速度又都很慢,然後幽靈夫人就找我,說想約死亡判官去一個有特色的地方一起寫。這一週兩個人每天都能交8000字左右,正都寫到高潮,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哦?你預付了多少錢?”

“十五萬,他說急著用錢,我預付給他的現金。”

攸默問童巖:“現場有現金嗎?”

童巖搖頭,“有,可沒有十五萬,我看了,也就兩千多。

攸默想了想,咱們去看看那個幽靈夫人吧。

敲開201的房門,童巖嚇了一跳,“你是幽靈夫人?我是警察,身份證給我看看。”

幽靈夫人本名叫劉強。

“今天你在做什麼?”

“我是個寫小說的,只要是還喘氣,我就一直在寫小說。”

“你就從早晨一直在屋子裡寫小說,沒有出去過?”

男人有深深的黑眼圈,“我自從上週住進來,就沒有出去過,你們找我到底什麼事,沒事我要繼續了。”

“死亡判官,你瞭解多少?”

“他昨天8300,我比他少2000多,今天我應該能追平他的速度。”

童巖感覺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簡直無法溝通,“生活上呢,你瞭解他多少?他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沒想到男人完全答不上來,“我不知道,我知道這個幹什麼?”

“死亡判官死了。”

“啊?什麼?”劉強愣住了,“走廊裡這麼大的動靜是因為這個?我還以為是旅店又來了結婚的呢,我還想怎麼會下午結婚。”

他除了小說,對死亡判官一無所知,童巖只能放棄,轉向攸默,“頭兒,死者到底叫什麼,咱們還是問問樓下住宿登記吧。”

樓下的老闆娘一臉不悅地拿出了登記信息,“這個人付了我一個月的房費,還以為是個好客人呢,這下好了,我的賓館成了案發現場,以後誰還敢住啊!”

登記人,王海,今年50歲,身份證號是111111111111111,是距離本市兩千公里外西海市人。

攸默又問賓館的老闆娘:“你們這兒有監控嗎?”

“警官,我這麼小的店面,哪用得著安監控啊。”

攸默想了想,對童巖說:“先問問他家裡人吧,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仇家。”

“好,我這就聯繫西海警方瞭解情況。”

童巖撥通了西海警方的電話,第二天一大早,西海警方就打回了電話,“童警官,你確定你要調查的人是王海,身份證號為111111111111111嗎?”

童巖比對了一遍身份證號,“是啊,怎麼了?”

“你昨天說,這個人遇害了,讓我通知家屬?”

“是啊,關於他的社會關係,你調查出來了嗎?”

“童警官,根據我們的調查,王海沒有死,為了避免出錯,我們今天早晨特意去了他家一趟,見到了他本人。”

“等會,你說什麼?”

4.到底是誰

王海今年剛五十歲,家在西海市下面的一個村,他只有小學文化,一直務農。他的家人、鄰居和村長都能證實,他除了去過西海看病之外,這麼多年沒出過遠門,更不可能出現在本市。

這兩個王海看上去確實有幾分相像,但被問起這個被害者,王海一臉茫然,“我不認識這個人啊,作家?我哪會認識什麼作家啊。”

這個消息讓攸默和童巖都很意外,攸默反覆想了想,“那他丟過身份證?”

如攸默所料,對此電話裡王海說道:“丟過啊,那都是好幾年前了,我去西海看病,剛到西海站,身份證就讓我弄丟了,我早就補辦了新的。”

當地民警比對了王海的身份信息,果然,王海的戶籍信息更新過,而死者手裡拿的,正是王海丟失之前的身份證。

繞了一大圈,只得到了這樣一個結論,那就是死者得到了王海的身份證,之後盜用了王海的身份。

那這個死者,到底是誰呢?

“盜用別人身份,這種事情平時並不常見啊,他難道是個通緝犯?”童巖回想起死者臨死前的慘狀,又是一身冷汗。

攸默搖搖頭,“我已經在數據庫裡比對了,查不到這個人,樣貌類似的都沒有。”

“既然不是逃犯,幹嗎盜用別人身份啊,難道這是懸疑小說作家的怪癖?”

攸默撓撓頭,“這……也太怪了吧?”

鬱悶的不僅是攸默和童巖,冷雪也是同樣的表情,“攸隊,死者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和外傷,後背上刻字用的是很細的金屬,不鋒利,有多處反覆描畫的痕跡。

“此外手指神經面萎縮程度看,手指是在活著的時候一根一根切下來的。致死原因是脖頸部的機械性窒息。體內沒有麻醉劑成分,按照屍檢結果看,死者在生前,遭受了很大的痛苦。”

“有什麼和身份有關的信息嗎?”

冷雪搖頭,“死者沒有做過大手術,查不到身份信息。”

“看來只能通過媒體來找了,童巖,通知媒體,準備公開死者的部分資料吧。”

童巖站在那卻沒有動,生平第一次反抗了領導,“要通知,你自己通知去吧!”

“你!”攸默瞪了他一眼,拿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雖然熟悉,卻帶著從未聽過的冷漠感,“攸隊長,有何指教?”

攸默一下子愣住了,回了半天神,“么嬈,我……我們發現了一具屍體無法證明身份,想通過媒體尋找他的家人。”

“好,我們會過去報道的。”說完,么嬈就掛了電話。

攸默午飯都沒有吃,可一直等到下午,電臺來的人,卻是么嬈那一組的攝像師單良。

“怎麼是你,么嬈呢?”

攸默的娃娃臉一下子變得很白,“沒時間?她明明答應了我的。”

“哦。”攸默在前面領路,走得飛快,單良跟在他後面,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一直沒有說話的攸默突然問道,“么嬈她,最近好嗎?”

等的就是這句話,單良眉飛色舞地說道:“就是太忙了,臺裡出的新專題,她是總策劃。除此之外,追求的人也太多了,我們組哪天不得往外扔鮮花?想找她吃頓飯,都排到三個月之後了,這每天跑來跑去,又瘦了不少,鎖骨都出來了,么嬈她可是很妖嬈啊。”

“她瘦了?”攸默本來已經帶著單良走到了法醫辦公室的門口,突然停住了腳步,“總在外面吃,對胃不好。”

“啊?是,跟我來吧。”

攸默明顯不在狀態,冷雪看出他有點恍惚,給他倒了一杯咖啡,“攸隊,中午又沒吃飯吧,我給你帶了雞湯——”

單良看著冷雪和攸默,嘴角一撇,“看來攸隊長可是每天都有人悉心照顧啊!”

冷雪微微不悅,“這位是?”

冷雪拿出保溫飯盒,“童巖說,你連吃早飯還沒吃呢,快把湯喝了。”

攸默推開了飯盒,“我不餓,你把細節交代給他,不用管我。”

5.二十二

如果有人給刑警隊寫本書的話,大概臺詞超不過三頁紙。

攸默和童巖的常態就是,相顧無言。

但今天童巖有點擔心攸默,從早晨到下午四點半,水米未進,上午剛打完電話時還有點活力,下午就變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他一直皺著眉毛看小說。

“頭兒,你不是說寫懸疑小說的都是胡說八道嗎?”

攸默把書遞給童巖,只見書上還被攸默認真地做了筆記,“你看我劃線的部分。”

書的內容很血腥,斷指、窒息,反反覆覆,看了幾行,童巖忍不住驚呼,“這不就是死亡判官的死法嗎?”

“我的天啊,他被兇手用自己寫的死法給殺了!這也太恐怖了吧。”

攸默又拿起一本小說看起來,“這兇手,可能是個瞭解他的小說的人。”

一直到了五點,童巖長嘆一聲,心想,攸默把能給自己送飯的人已經得罪了個遍,不會有人管他們了,只好打開了外賣軟件,想給攸默訂個粥。

“你走吧,今天不加班了。”

“啊?”童巖愣住了,他看著臉色愈加蒼白的攸默,“頭兒,走,咱倆吃燒烤去吧。”

“我給你放假了,你不去約會嗎?”

童岩心想:你以為我不想約會啊,你這個蒼白的鬼樣子,我怎麼能放心?腹誹之後,童巖編了個謊,“月底沒錢了,和你蹭飯比較省錢,嘿嘿。”

攸默難得地笑了,兩個人直奔燒烤攤,輕車熟路叫了菜,攸默突然感慨,“咱們好像很久都沒有一起吃飯了。”

童巖點點頭,心裡卻覺得不安,一直冷漠的攸默,突然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有兩個女朋友了。

兩個男人一起吃飯,好像除了喝酒,沒什麼做的。喝夠了量,童巖把林筱竹的囑咐全忘了,他指著攸默,“頭兒,我認識你時間不短了,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渣男!你喜歡么嬈,你別想抵賴,我知道么嬈也喜歡你,可結果呢?你整天教育我,得有責任,得有擔當,可你自己呢?你是怎麼對么嬈的!”

攸默搖頭,“你不懂,你不懂。”

“到底是我不懂,還是你太渣?”

攸默的白臉已經紅了,“么嬈和我在一起,我怕她有危險。”

“危險?”

攸默眼神複雜,“童巖,情人節那天,我本來是要表白的。可是那天我見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幽默的笑話,你那麼妖嬈,看你怎麼求饒’。從那之後,么嬈就作為嫌疑人捲進了案子。”

童巖嚇得酒都醒了,“你是說,有人要報復你?”

攸默點點頭,“我不知道這人什麼來路,但這個人對我很瞭解,知道我的軟肋。如果我和么嬈在一起,他一定會用么嬈威脅我,我不能冒這個險。”

童巖忍不住說:“如果這期間,么嬈她,她有了男朋友呢?”

攸默把酒一飲而盡,“那我祝她幸福。”

“他呀,也就是么嬈的男閨蜜一類的。”

“你怎麼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這種人不能不防。”

攸默的臉更紅了,他想起了么嬈在自己家裡的那一晚,她往自己身上一靠,睡衣太薄,攸默能感覺到她的胸直接壓在了自己身上,他一瞬間覺得好熱。

“如果兩個人真有別的關係,他不可能只注意到了么嬈的鎖骨。”說完這話,攸默低下了頭,擺弄著手裡的籤子。

童巖理解不了攸默的話,“頭兒,你傻笑什麼呢?你看烤串的籤子幹什麼?明天我還是讓筱竹看緊一點吧,有什麼事情,還能阻擊一下。”

攸默充耳不聞,他把三根籤子擺成了兩橫一豎,臉上的粉紅色漸漸消散,攸默換上了嚴肅臉,“你看,這個像不像死者後背刻下的記號?”

童巖湊過來,點頭又搖頭,“有點像,但死者後背與這個不同,沒有這麼整齊,中間的地方要淺得多。”

攸默點點頭,“我懷疑,他後背刻的,不是什麼不等號,而是‘二十二’!”

“二十二?”

“你看,如果寫十的時候,不小心連在一起,看著像不像是那個不等號,只是中間的地方淡一些。冷雪說,刻後背的金屬物並不鋒利,是在刻字的過程中,沒能刻畫整齊。”

“二十二,這是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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