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半城壹
每每我裝摸做樣的和別人討論人生觀、價值觀這樣形而上的虛無縹緲的大問題而詞窮時,就會分外感激老天生出了魯迅先生和張愛玲女士。先生糊弄祥林嫂時說過:
靈魂這東西,或許有,或許沒有。那麼良知也是一樣的,我們代入公式來看看:良知這東西,也是有時有,有時沒有的。或許有,或許沒有的,此時此地有,明天做個夢醒來也許就會沒有的。
中國人民做事講理都需要個框框,不想方設法作繭自縛一把,彷彿就白投一回胎。韓非子把法家發揚光大之後,一代代國家機器就用各種忠義愛國思想和法律條文,牢牢拴住了我們,建立在這種基礎上的民眾的良知就是:
做一個品德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
那麼歌頌和讚美國家民族社會就是良知嗎?不全是的。
我的國學老師對我說過:一切事物最可貴的品質是“真”,它比“美”重要,比“善”重要。對於一個作家為文來說,我認為也是這樣的。
語言文字是思想的載體,只有一個在骨子裡、靈魂裡具有“真”這種元素的人,才能寫出有良知的作品。
老作家裡,我最愛汪曾祺、孫犁、季羨林,新一代作家裡,是喜歡遲子建、和曹文軒。
他們的作品沒有一丁點兒的戾氣,純白描,甚至不用任何修辭方法。這是為人和為文的最高境界,元好問《論詩》系列贊陶淵明的話,我最喜歡:
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淳。
或者范仲淹《岳陽樓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汪曾祺《人間草木》《人間至味》系列,孫犁《白洋淀》《荷花澱》系列,曹文軒《草房子》系列,以及東北女作家遲子建的作品,作者筆觸所到,都沒有超出自己土生土長的家鄉,衣食住行,但讀起來,總是那麼有味道。
太大的道理我講不了,但這些人,至少算得上有良知的作家。
西風白馬
那你認知的所謂良知是什麼定義呢?
再者,作家難道不是人?思想就要高大上?任何人除掉頭銜都是普通人,你要是真想了瞭解一個作家,我建議你去看他的作品,裡面一定有他的影子,和他的人性,世界觀,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