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愛如山,厚重、深沉——寫給父親

圖書館借了本書,焦波著《俺爹俺娘》。鏡頭配文字,我幾乎要流乾了眼淚。我想起了很多人,我的奶奶,我的父親母親。

爸爸十歲左右死了爹,也就是我那從未見過面甚至沒有任何遺照留下的爺爺。每當見到身邊的單親孩子,內心都止不住地疼痛:缺少一方關愛的孩子多麼得可憐!以前總覺得爸爸疼我們天經地義,可當我意識到爸爸也曾是沒爹的單親孩子時,我覺得這是多麼的不公平!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生活的困難可想而知。奶奶一個農婦獨自挑起了撫養三個兒子的重擔。我不十分清楚這娘四個是如何挺過那段艱苦的歲月,可通過現如今社會單親家庭的窘境,也可體會到上世紀單親家庭在社會生活中的步履維艱。奶奶的含辛茹苦給爸爸埋下了孝順的根。爸爸成家以後,奶奶就一直跟著他住,衣食住行全都照顧著,這也本是份內之事。爸爸對奶奶的感情是深厚而又含蓄的。爸爸喜歡開車時跟著車裡的音樂大聲地的唱歌。有一次音樂切換到了《母親》那首歌,我聽到,爸爸的聲音哽咽了。爸爸對我說,你奶奶一輩子不容易,沒享過多少福,苦吃了不少,白眼受了不少。你長大了一定也要好好孝順她。我鼻子酸酸的點了點頭。

我一直很佩服爸爸的。我家談不上富裕,可一切還好。我知道如今生活的滿足是爸爸一步一步打拼出來的。爸爸他一直在城裡打工。在我童年的記憶裡,爸爸總是一兩個月才回來一次,騎的是自行車。長時間才見一次面,以致我現在總覺得和爸爸有些隔閡。隨著我漸漸長大,爸爸回家的間隔縮短了,兩個月,一個月,一星期。爸爸的“坐騎”也在變化著,自行車,摩托車,汽車。回家的次數頻繁了,弟弟妹妹和爸爸之間的距離就絕不像我那樣。現在我長大了,我深知,家裡的這一切都是爸爸奮鬥換來的。就這一點,爸爸在我心中絕對是個榜樣。他激勵著我踏踏實實地為我的人生奮鬥著。爸爸現在仍住在單位,一週回家一次。我明白,他仍然為這個家庭,為我們姐弟仨、為奶奶和媽媽努力著。

我雖作為長女,但如前所述,我一直覺得和爸爸的距離很遠。所以我以前是無法深刻體會到爸爸對我們傾注的愛意的。現在,我在大學裡已度過近一年時光了,我回過頭來以一個成人的頭腦思索,爸爸無時無刻不展現著他那莊嚴含蓄如高山般的愛女之情。大一下學期初始,我在得知期末成績之後,第一時間用短信的方式向爸爸做了彙報。不一會,我收到短信回覆“閨女,祝賀你。看到你取得好成績,爸很欣慰,希望你戒驕戒燥,努力取得更好的成績”。我哭了。我頓時覺得爸爸和我之間的親情在昇華,成為一種超越親情的友情:我發覺和爸爸的感情距離又近了一步。

不久迎來了五一假期假期前夕,爸爸打來電話說,他們公司五一要來濟南辦點事,問我想不想吃煎餅,他可以搭便車來看看我。我心裡自然是極想讓他來的,儘管我嘴上說著你那麼忙,沒時間就別來了。掛斷電話後,我真沒預想到爸爸會來的。第二天上午,我接到短信“爸爸十一點到學校,中午一起吃飯”。我又驚又喜地等待著爸爸。中午我們出去吃飯,爸爸看著我面對滿桌飯菜狼吞虎嚥的樣子哭笑不得又滿眼心疼。吃過飯後,我和爸爸閒聊,我東一句西一句地問著家裡的情況。後來爸爸說,你在這安心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的研究生。說實話,我當時的想法是不打算考研。因為我有弟弟妹妹,我若考研的話,三個孩子一起上學,那學費負擔不是一個普通家庭能夠承受得了的。我第一次把這想法告訴了爸爸。我不知道爸爸是不是在為我鼓氣,他說,這些都不用你管,你就安心地學,大膽地考。為了以後你們的好生活,這點投資算不了什麼。你可是咱家這兩輩以來供出來的第一個大學生。(我大伯以前成績優異,可當時家裡無錢供他讀大學)而且,你能意識到這一點我就很欣慰了。不知為何,聽完這話,一種家族的使命感突然籠聚在我的周圍。既然這樣,我還有什麼理由整日苦悶頹喪,我還有什麼理由不沉住氣奮鬥?

今年秋天,妹妹就要升入初中了。爸爸打電話說他正為妹妹挑選好一點的初中學校。我越想越覺得父母這一輩子盡為子女操勞去了。我上了大學,算是暫時安穩了下來。接下來又輪到為我妹妹的學業操心了。再過幾年,還要繼續為我弟弟忙碌著。“流水的子女,鐵打的父母。”

人的命運一旦選擇即無法更改,只能順著選擇的這條路走下去。奶奶告訴我,爸爸年輕時曾報名去參軍,各項檢查都通過了可由於奶奶的反對,沒能實現。有時我不禁想,若是當年爸爸去當了兵,或許我們這個家庭會是完全另一番面貌,或許會過得更富足些。人生是道單選題,沒有多個選項。一旦選擇就成定局。可是,儘管爸爸現在仍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司人員,我卻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儘管爸爸不能讓我和妹妹過上“白富美”,弟弟過上“高富帥”的生活,可我們有飯吃,有衣服穿,有學上,爸爸給了我們他能力範圍內最好的東西。我很滿足。

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努力給爸爸一個“安富樂”的生活呢。

父愛如山,厚重、深沉——寫給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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