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初年,這位”業餘“攝影師鏡頭下的三峽,有一種震撼心靈的美


編者按:清末民初時,很多外國人都遊歷過三峽,都曾在遊記中記錄下三峽的壯美,卻很少有人用鏡頭記錄下那些難以用語言表達的震撼心靈的美景。為此,民國初年,1899年來到上海、任上海屈臣氏大藥房的董事經理的“業餘”攝影師唐納德·曼尼沿長江溯流而上,在拍攝條件並不理想的情況下記錄下了秀麗壯美的三峽風景。

黃貓峽 冬季,風向通常與水流方向相反。若逆流而上,船伕通常靠岸駛船,高立桅杆,揚帆乘風而行。若順流而下,則收帆取道江中,最大程度地藉助水勢。

巫峽,又稱巫山峽,是長江第一長峽,素以俊秀著稱。巫峽全長25英里,峽內迂迴曲折,景色清幽至極。兩岸青山拔地而起,高達上千英尺,山巔雲騰霧繞。穿行在狹長的峽谷間,站在船頭四下望,但見兩岸高山連綿,一座比一座挺拔。照片所示是冬日巫峽一角,江面平靜無波。到了夏季,則全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當洪水來襲,峽內水位會驟漲100英尺。兩岸峭壁下急流奔湧,浪翻滔天,過往船隻望而卻步。


乘風逆流而上,船隻沿長江溯流而上時,若適逢順風,則立杆揚帆,輕搖船櫓即可借勢而行。若風力不強,則船上絕大部分船伕需下船拉縴。江邊有專門的纖道,只是與兩岸俊峰秀嶺相比,略顯平淡無奇。纖繩由竹條撮合而成,每平方英尺可承受1萬磅拉力。它們鋒利似刀刃,在遍佈著石頭的纖道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劃痕。

從新灘順流而下,照片中間稍靠右的險灘原是因山體塌方,山石掉落江中,江水受阻而成。照片中間稍靠右,獨立江中的巨石即是落石的一部分。這塊巨石僅僅高出江面5英尺左右。順流而下的江水,浪頭翻湧,輕易便能將其淹沒。同其他大多數險灘一樣,要順利通過這裡,少不得求助於當地船伕。他們瞭解這些險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船隻遇難。

雲陽灘下游,此處水流還不算很急,拉縴的縴夫尚可直立行走。越往前走,水流越急,拉縴越困難。到了那時,這些縴夫就得四肢並用在地上爬行才能帶動船隻前行了。


興隆灘縴夫,要拉動一艘大船前行100碼,需要60多名縴夫連續工作近2小時。他們手腳並用,深深陷進河沙中,一步一步向前挪,一英尺一英尺向前拉動大船。照片中,站在這列縴夫旁邊的人叫作“頭佬”,負責督促拉縴。若縴夫偷懶,頭佬便用竹條抽打他們。

紅船,長江上游地區的救生船始於清朝。長江上游素來灘險流急,幾乎每日都有舟覆溺水的慘案發生,人員傷亡嚴重,卻一直沒有引起地方官府的重視。直到一位前往地方上任的官員舟行至此遭遇船難,家人全數溺亡,家當盡毀,朝廷才派宜昌鎮總兵賀縉紳前來負責督造紅船。

萬縣古橋,這座橫跨於空中的橋,一頭連著萬縣,另一頭則通往萬縣西部郊區。 橋後是天城山,山頂的巨石上建有一座避難用的城寨。附近有很多這樣的避難所。每當強盜或軍隊來襲時,地方百姓,特別是富裕人家,就會逃到山上。


默默與長江為伴的萬縣,春去秋來,年復一年,這棵黃桷樹一直矗立在山巔,看潮起潮落,亙古不變。旁邊的寺廟鎮守一方,安撫著深山空林中躁動的精怪。

瞿塘峽,從宜昌到夔府,一路沿長江逆流而上,兩岸峰巒挺秀,愈向西行,景色愈壯觀瑰麗。舟行至瞿塘峽,便到了長江峽谷段的末端,景色也自然達到了極致。

燈影峽上段形同閉塞湖泊。舟行而過,前方山巒相阻,如入死巷,遊人過客無不擔驚受怕。行至山前,才發現原來川流向左,拐入山後,駛向腰叉河。

令人望而生畏的峽口,進入巫山峽,舟行過半便是湖北和四川接壤之處,以長江右岸培石老鎮的狹長幽谷為界。 照片中是巫山縣一角。這是兩省交界處的第一座城市,處於山丘之上,直面巫山峽峽口。同長江上游地區其他大型城鎮一樣,巫山縣四周有城牆環繞。

洩灘,這張照片記錄的是洩灘灘尾,長達兩英里的江面上,密佈著大大小小的漩渦。當江面處於中等水位時,此處尤為兇險。

礁石林立的牛肝馬肺峽峽口,從長江上游順流而下,到了九畹溪與長江的交匯處便進入牛肝馬肺峽。峽谷兩岸雖然風景如畫,其間卻突兀地點綴著崆嶺石,野性張狂,令人生畏。

順流而下,天色晦暗,一層薄霧籠罩在燈影峽兩岸的高山上,給整個峽谷增添了幾絲神秘的氣息。從順流而下的船上,不時傳來船伕奮力搖櫓時的號子聲。

行至洩灘,鴻福號的煙囪升起縷縷青煙,其間還可看見幾許明火。這艘船之前就嘗試過進入洩灘,由於纜繩斷了而停滯不前,只能重新放纜靠岸停泊,準備第二次上灘。

舟行穿過牛肝馬肺峽,在冬季枯水期,峽內水位低,江面水平如鏡,但是兩岸裸露的岩石卻洩露了此處豐水期的水位之高以及水流的洶湧之態。

在中國大陸距離海洋1400英里的地方,重慶依山傍水而建,是中國西南的首府。嘉陵江與長江的交匯處有一座半島,這是重慶的制高點,半島上面還有一條在水蝕作用下形成的峽谷。重慶四周雉堞環繞,牆內廟宇殿堂錯落有致,牆外山丘連綿不絕。來源:澎湃新聞 作者:趙省偉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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