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8年後,我終於嫁給了他,卻沒想到婚後的生活是這樣的

《枕上鋼琴師》速讀

我跟莫燁川,八年不見。但我曾在無數個夜裡,咬著牙,流著淚,倔著骨,犯著賤,一遍一遍地在腦海裡描摹他的樣子。他恨我,我愛他。我深知我們早已回不到從前,可又會走向哪裡呢?是萬劫不復,還是遍體鱗傷?我問他,你的時光裡還能否留有我的一席之地? 他什麼都沒有說。眸子裡泛著桃花水色,笑得意味深長。

《枕上鋼琴師》試讀

從人才市場回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天邊暮色如血,漂亮得不像人間景色。這些年我一直早出晚歸,不知道多久沒有認真地看過夕陽。雖然它不像朝陽一樣生機勃勃,卻透著一絲沉沉大氣,安逸且祥和。

曾經,那個愛玩的少年是總喜歡偷偷帶著我去西巖山上看落日的。

曾經,多悲涼的字眼。

暗戀8年後,我終於嫁給了他,卻沒想到婚後的生活是這樣的

我揉著痠痛的腰,走在回家的巷子裡。這裡是江城最老的一片住宅區,設施陳舊,魚龍混雜。可是勝在地理位置不錯,主要是租金便宜。

我看著自己的影子拉長在地面上,朦朦朧朧,形單影隻,周圍的萬家燈火嘈雜吵鬧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過上這樣的日子,可人生就是讓人如此哭笑不得。

從天際到塵埃,其實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如果沒有狗屎運突然降臨,我想我大概會繼續過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

有時候不敢回想從前,是因為不願意再給自己的傷口撒上一把鹽。

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

其實問我粥可溫的人是有的,只是不是那個特定的對象,總歸有些徒勞。

我是個很容易懷舊和感傷的人,但是我的處境不允許我放任自己沉浸在這樣的情緒裡。

……

“姐,你總算回來了!”

我剛一開門,迎面就傳來了這麼一句急衝衝的叫喊。

暗戀8年後,我終於嫁給了他,卻沒想到婚後的生活是這樣的

我的心頓時咯噔一聲,立即開口回問:“怎麼了小煜?是你不舒服,還是媽的病又犯了?”

輪椅壓著一地凌亂的物什從屋裡出來,上面坐著的少年身形羸弱,面色蒼白到毫無血色。

這是我的弟弟顧思煜,我尚存的唯二至親之一。

“姐,媽她……”

聽了我的問話,小煜本想著回答些什麼,卻因為太著急引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與此同時,我聽到了屋內傳來的一聲聲幽咽啜泣。

我隨手扔下包,直接衝進了臥室。

臥室中一片亂象,遠比客廳更甚。床上的被子床單被撕扯得不成樣子,一個清瘦的婦人就坐在這一團亂的床上,輕輕地,幽幽地流眼淚。

這是我媽,王月華,我尚存的唯二至親之二。

我走上前去,輕柔地環住她的肩膀,坐在她身邊。手掌慢慢地撫著她的後背,試圖讓她的情緒儘快舒緩下來。

不過我很快發現,她完全不是平常犯病的模樣。沒有歇斯底里,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她清楚地知道我是她的女兒,順從地靠進了我的懷裡。但她一個字也不說,就只是哭,看上去悲痛欲絕。

其實,我媽的病情這段時間已經好了不少,甚至還能在我忙工作的時候照顧小煜的起居。我原本以天可憐見,她會就這樣慢慢慢慢地好起來,重新恢復成小時候那個溫婉完美的樣子。

可現在……這算是禍不單行嗎?

“姐,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一個都沒有接。”顧思煜紅著眼眶,但倔強地沒有讓眼淚流出來,“你知道嗎,下午那個姓劉的女人來了,她不僅大鬧了一通,還拿走了媽的戒指!”

戒指?

我看著我媽手裡那根斷掉的銀鏈子,瞬間解開了一切疑問——那隻戒指,是我媽的命。

從我記事的那天起,那隻戒指就一直被我媽視若珍寶。簡單大方的制式,鑲嵌著細碎的鑽石,眾星拱繞著中間不小的主鑽,低調卻顯然價值不菲。

我隱約知道,那不是我爸送的。

在我的印象裡,我爸是個跟浪漫完全不沾邊的人。

暗戀8年後,我終於嫁給了他,卻沒想到婚後的生活是這樣的

他在世的時候,每天開著長途貨車奔波在各個城市,不知疲倦地透支自己,一心只為了多賺點錢。起初是為了送我學琴,後來更為了給小煜治病。

只有他不在家,我媽才會把戒指拿出來,偶爾被我撞見帶著無盡的心事暗自垂淚。而他們夫妻兩人之間也對這件東西有意避諱,從未提及。

那究竟又是一段怎麼樣的故事呢?

突然想起我爸,我的內心不由得開始酸澀。但我只能抽抽鼻子,強行把眼淚咽回肚子裡,然後認認真真地對我媽說:“您別難過,我知道戒指在哪裡,我這就去找回來。”

話音剛落,她黯淡無光的眸子裡倏然有了神采。

……

我出了門直接上樓,站在鐵鏽斑駁的舊式防盜門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門。

“誰啊?”沒過多久,門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詢問聲。

我沒說話。

“要死了要死了,哪個喪門星只會敲門不會說話,啞巴一樣喲……”老建築隔音效果差的要命,再加上女人嗓門本來就不小,我站在門外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喪門星?還真是看得起我。

雖然說的話尖酸刻薄,但門還是被從裡面打開了。開門的女人年逾五十,燙著一頭時下最流行的綿羊卷,粗矮墩壯,花枝招展。

“哎喲,我以為是誰呢,還真讓我料中了。”她用吊梢眼瞟了瞟我,挑眉假笑兩聲,“有事兒嗎?”

這個女人叫劉淑琴,是我樓上的鄰居,更是房東。

“劉姨,”我無暇跟她假客套,定定地看著她,“我來拿我媽的東西。”

“哎喲,你開什麼國際玩笑喲,我們家怎麼可能有你媽的東西?沒有沒有……”說話的同時,她背在身後的那隻手微不可見地往後縮了縮。

我眼疾手快地在她關門之前擋住門縫,順勢把她的胳膊從背後拉扯出來——戴在她左手無名指上的,不是戒指還能是什麼?!

我把手舉到她面前,一字一頓地說道:“劉姨,這是我媽的,請你還給她。”

劉淑琴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卻瞬間恢復如常。

她掙開我,靠著門框,慢條斯理地擺弄著自己的手,輕描淡寫地回我:“你媽的?我怎麼不知道?顧家丫頭,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曉得伐。這戒指是我兒子剛買給我的,你怎麼就血口噴人呢?”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中那從幾乎爆炸的火:“劉姨,請您自重。”

“自重?”聽了我的話,劉淑琴的嗓門瞬間拔高,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居然讓我自重?!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讓我自重?!顧如沉,你在用這種底氣跟我說話之前,先補齊上個季度的房租吧!真是有爹生沒媽養的東西……”

“你!”我垂在身側的手掌緊握成拳,氣到發抖。我知道劉淑琴向來是市井潑婦的脾性,可沒想到她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我什麼我?你還真是有臉來找我。”許是見我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劉淑琴的氣焰愈發囂張。“顧如沉我告訴你,你拿不出錢來的話,屁都別放一個!”

她叉腰而立,唾沫橫飛,越罵越來勁。

“……你還真以為鑫凱幫你說話,你就能肆無忌憚地在我面前撒野?!做夢吧你!顧如沉,你既然有勾引男人的心思,那不如直接出去賣啊!禍害我們家鑫凱算什麼!你這個喪門星!沒皮沒臉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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