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這場三方對峙的,都嗨了

看懂這場三方對峙的,都嗨了

Wrath of Silence

暴裂無聲

2018

導演:忻鈺坤

類型:劇情 / 懸疑 / 犯罪

主演:宋洋 / 姜武 / 袁文康 / 譚卓 / 王梓塵 / 安琥

看[暴裂無聲],環顧整場,加上我,三個人。

而且,其中一位大爺在出字幕後兩秒,口頭髮出一條彈幕:“這TM的都是啥?!”

在這間影廳片面的樣本中,稀少的觀眾裡,還有三分之一感到了觀影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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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鈺坤導演也委屈啊,就怕別人不明白

你只有把整個故事搞明白了,那股力量才會一錘砸到你。所以就想著給觀眾一點點提示,就加了那場小孩畫畫的戲(忻鈺坤)。

[暴裂無聲]是一幅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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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佳音送岳雲鵬女兒的那種,幾萬塊的

於是觀影者分成了三撥:

一撥一看這不耍我嗎?一輩子也拼不完啊。遂暴走。

一撥苦苦地拼啊,到結尾總算有個大概形狀了,回頭一想起自己拼圖的努力,竟然有點感動。

還有一撥熟練運用拼圖背後提示開掛,發現都是套路。

原因,是電影前半段的節奏並不友好,忙著鋪陳各種隱喻,緩緩推進,一晃神,就丟掉了一百萬個細節。

但後半段加快節奏後,拼圖的趣味來了。

原來張保民的兒子磊子,早就被昌萬年誤殺了。

原來昌萬年再三放過張保民,是心裡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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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搞到公司被砸

原來徐文傑被射箭動作嚇到,被張保民的尋人啟事驚到,是幫兇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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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到找上家門探虛實

原來昌萬年舉起弓又射不出,是有了陰影。

原來昌萬年威脅徐文傑交出的證據,不是違規採礦,而是殺人。

在某個醒悟真相的節點,觀眾才會產生“哇卡里瑪西達”的觀影快感。

而在真相揭曉前,三個主角第一次碰頭的山林戲,就是產生這種快感的最後一班車。

01 戲裡-快剪、特寫、緊張感

昌萬年綁了張保民,用張保民的手機發短信給徐文傑:“你女兒很安全,明早八點古豐山。”

但第二天,古豐山上,張保民摸到卡在車裡的箭頭,割斷了繩子,朝著山林裡逃跑。

另一頭,徐文傑尋找著女兒和張保民。

鏡頭機位低到地面,前景盡是雜草和樹叢。遠景處,張保民踉蹌著沒命狂奔。

手持攝影,鏡頭倉皇地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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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徐律師看見了他

張保民聽見他喊自己,詫異地轉過頭,停頓一下,還是繼續跑。

徐文傑本見終於找到他,救出女兒有了希望,露出笑容,卻見他繼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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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便在樹杈間你追我趕,又相望

一個鏡頭望向樹杈間的張保民,另一個鏡頭又望向樹杈間的徐文傑。

一個坑滑下去,張保民才終於停住。

徐文傑問他女兒在哪兒。鏡頭正打反打還沒打出個答案,遠景又切換到近景,鏡頭本身的運動,就詮釋出“一臉懵逼”。

正要繼續跑,舉著弩的鏡頭硬切過來。快剪輯嚇死人啦。

是一聲猝不及防的“都不許動”。

三方終於相逢了。

雖然在畫面上,徐文傑+張保民對上昌萬年,是2:1。

但鏡頭緊跟著徐文傑的視線,他看看張保民,又看看昌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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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夾在當中,不知如何是好

他成了這場戲中,最關鍵的人物。

而張保民在鏡頭中總是處在邊緣。特寫甚少。作為主角,在這場高潮戲中,他的存在感反而變低了。

鏡頭開始在三個人的特寫間輪番切換,緊張感油然而生。

昌萬年拿張保民的命當砝碼,威脅徐文傑交出“證據”。因為只有張保民知道徐文傑女兒的下落。

昌萬年的特寫,穩定,與弓箭一起佔滿銀幕,佔據主導。

也意味著,憑藉弓箭代表的武力,他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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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拿到證據,誰都別想走。”

徐文傑的特寫,總是失衡。偏在鏡頭左邊;或者是拉到近景、中景,和張保民同樣框在鏡頭內,才達到平衡。

而張保民的特寫,前景是弓箭,他是獵物。

反而更醒目的特寫,是他的腳:他要再次採取暴裂行動了。

徐文傑一句:“你知道嗎?他兒子丟了。”

這才有了張保民的完整特寫。

特寫放大他的表情:連張保民也確信事態不對了。一個陌生人,竟然知道他兒子丟了。

而昌萬年還是執意把弓箭對著徐文傑。

徐文傑上前一步:那你還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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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擋在弓箭前

這是他第一次放下自保的念頭,也是三人見面後,他第一次居於畫面正中央。

警笛響起,鏡頭拉到全景。外部力量,加入了三人的對峙。

而張保民趁勢撿起樹棍扔向昌萬年。

特寫,張保民。

特寫,樹棍。

特寫,仰天的昌萬年。

近景,張保民推開徐文傑,扔出樹棍。

特寫,瞪出眼珠的昌萬年。

特寫,扔出樹棍。

特寫,回過神,準備射箭。

特寫,倒在地上的徐文傑。

特寫,射出的箭。

特寫,扔出的樹棍。

特寫,徐文傑扭頭一望。

特寫,箭插在樹中,箭頭帶血。

一連串快速剪輯的特寫,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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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來不及反應,這一棍子就飛了出去

接下來又插了警察趕來和樹林上方天空的空鏡頭,叫人心裡更緊張了,不知道昌萬年這手殘到底射中了誰,射成了什麼樣。

徐文傑的特寫,是一臉驚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打到張保民的特寫:傷了胳膊,箭只是擦過。

接下來,便是張保民與昌萬年兩人的肉搏。鏡頭碎,剪輯快,特寫多,被勒住窒息的臉部特寫,蹬地的腳部特寫……

又暴裂了。

而徐文傑的鏡頭,幾乎都是大景別。在這場肉搏中,他突然成了局外人,少有緊張的特寫。

他望望廝打的二人,又望望丟在地上的弓,沒有選擇去救張保民。

特寫,張保民掏出口袋裡的箭頭,扎進昌萬年的腿,反敗為勝。

而徐文傑終於有了特寫:手。他握緊了女兒的信息卡。

他畏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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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找到女兒,不管其他

他制止了張保民繼續揍昌萬年,要他幫忙找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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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了樹林

而留在樹林裡的昌萬年,鏡頭對他從腿上傷口到臉部一頓掃視。

一臉便秘般痛苦的表情特寫,那是他拔出了箭頭。

特寫箭頭,翻來覆去——就是那支他要的“證據”。

近景中,他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人後,鏡頭拉到全景,背後,像是對他的窺探。在這窺探視角下,昌萬年把箭頭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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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上天在審視他的罪

張磊的死因,就此有了答案。

02 戲外-找景、受傷、拍攝難

這場戲的拍攝,不簡單。

直觀的,是調度困難。樹林中遮擋大,而且機位多,需要抬很重的拍攝設備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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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嘿咻搬設備

此外,天公也不作美,總在使絆子。

忻鈺坤在導演手記和採訪中,都說這是最難拍的一場。

先是勘景。找了十幾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樹林。

最後的希望,是內蒙包頭的烏拉山國家森林公園。

可有時候,甚至連樹林都看不到,只見岩石和稀稀拉拉幾棵樹。

在海拔2100+米的地方,他們終於發現了這片針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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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忻鈺坤想象中的樣子

確定下來以後,就是等。要等到松針落光,有一派蕭索的氣氛。配合崎嶇的地形,演員們踉蹌如扭秧歌的身姿,更有窘迫的味道。

但也不能太晚,落雪了,拍攝更難,也不是故事需要的氛圍。

於是他們把這塊難啃的骨頭,定在了11月上旬,拍攝近一個月時。期待團隊更有默契。

時候到了。

幾十公斤重的設備,要搬到海拔兩千米的山坡。

鋪攝像機軌道前,要鋪上幾層箱子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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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求軌道水平

早上五點就要起來,因為光照時間太短。

拍到第三天,在扭打的戲份中,宋洋被道具誤傷,傷口縫了13針,至少15天不能拍戲。

這一耽擱,就到了12月初。

山中已經下了好幾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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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只好齊上陣掃雪

掃還掃不掉,雪都嵌在松針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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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用吹雪機吹

可是,雪吹走了,松針也吹走了,他們只好把松針再放回去。

就是在這樣困難的情況下,[暴裂無聲]完成了這一幕“人性的狩獵場”。

緊張、凌厲、暗藏玄機。

最後一天下午,太陽明明落山,卻像是知道他們還沒有完成拍攝,餘暉從另一座山上反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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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出一片冷色調的光

戲裡戲外,都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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