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山歌,夾雜著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

它是山裡人的故鄉之音

它時常一開唱,便直抵人心

無論你漂泊到哪裡

當山歌腔調起,獨有的方言詞填入

唱著唱著便會淌下淚來

今天,我們就一起來聆聽隆回大山深處的嗚哇山歌~

座標:隆回縣虎形山鄉草原村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5月初,隆回虎形山草原村

這裡還延續著加長版的春天

映山紅開得滿山都是

微喇叭狀的錦帶花遍佈每條小道

正是玉米施肥時節

83歲的陳世達剛從玉米地出來

他一邊扛著鋤頭,一肩挎著裝鑼鼓的布包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草原村上了年紀的村民都會唱這樣的山歌

他們唱高腔的嗓子像是天生的

一人領頭,大家跟著附和

空谷裡的回聲可以傳到幾里外

“我們年輕的時候唱嗚哇山歌

曾經嚇跑過老虎和野豬”,陳世達說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七十多年前,虎形山一帶更為閉塞

山中猛虎猛獸時常出現

很多村民都會隨身帶著裝鑼鼓的布包

經過人煙稀少的山林

或者獨行走路時就打起鑼鼓唱嗚哇山歌

一來可以壯膽,二來可以驅趕野獸

到如今陳世達還保留著隨身帶鑼鼓的習慣

“唱嗚哇山歌必須要敲鑼打鼓的

這樣才是最正宗最原生態”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嗚哇山歌最初是勞動號子

在花瑤聚居地為集體勞作時

男性打鑼鼓唱的歌,為了加油鼓勁

“在我們這裡唱嗚哇山歌幹活

一天可以幹兩天的活”

69歲的戴思碧介紹

嗚哇山歌也是情歌,是傳遞感情的媒介

“談情說愛就是唱嗚哇山歌的”

陳世達和老伴到現在閒著無事時

還會唱當年的嗚哇山歌調情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直到上世紀五六十年代

虎形山這一帶的人們耕種、狩獵仍唱嗚哇山歌

那時,田間地頭“噢嚯嚯”

“嗚哇嗚哇……”不絕於耳

每唱完一段便擊鼓敲鑼一番

氣勢磅礴,聲音響徹山崗

對這裡的村民來說,山歌可即興而作

唱山歌是當地人與寂寥時間的一場對抗

一種消遣,也是一種更文藝的表達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傳承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去掉‘醜’樹立一個‘敢’,再來學山歌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進入草原村訪嗚哇山歌

陳世達是我們見到的第一個嗚哇山歌歌手

目前是省級傳承人

隨後來的是他妹夫戴思碧,如今是國家級傳承人

還有他五弟陳世凡,現為縣級非遺傳承人

而市級傳承人是陳世達的小兒子

他為了生計外出做事,那天沒有回來

有趣的是,這裡會唱嗚哇山歌的人都是一家人

“不奇怪,一家人耳濡目染,自然學會”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那天,陳世達剛剛鋤完兩畝玉米地的草

戴思碧從鎮上上完嗚哇山歌的課回來

我們行至半山腰

山底下是一片蜿蜒曲折的梯田

三位嗚哇山歌的傳承人看著此景

隨即唱了起來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陳世達把隨身帶的鑼鼓系在腰上

鼓聲一響,“嗚哇嗚哇……”唱起來

那邊戴思碧拿出一面鑼

和著鼓聲開始發出“嚯、嚯、嚯”的吆喝聲

陳世凡手拿煙槍,放開歌喉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他們的山歌除了高亢

還能聽出這個地方的原生態

那天,他們仨的“嗚哇……嗚哇……”

在迭起的石山下久久迴盪

陳世達的舌頭通紅且光滑

中間部分凹進小洞,這可能是練歌所致

“我學嗚哇山歌時,每天都要去山上練歌

早上天矇矇亮上山,晚上提著火把上山

喉嚨都唱出了血”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陳世達帶了20多個徒弟,有的可以出師了

他徒弟中最大的是他小兒子,最小的是他孫子

戴思碧也帶了一些徒弟,但基本上也是自家人

他擔心家族式的傳承圈子太小

都是自家人在唱,基本沒外人學

因為嗚哇山歌唱腔特殊

唱詞基本是這個地方的方言

外人來學有很大難度

現在他每週都去鎮上學校上兩節嗚哇山歌課

隆回原生態的花瑤嗚哇山歌

“有外人來學更好了”他們達成共識

併為嗚哇山歌的學徒設立標準

首先要面試,要對他們哼一嗓子

聲音條件適合唱,才算過了第一關

陳世達說:“學嗚哇山歌要去掉一個‘醜’

樹立一個‘敢’,要大膽唱,不能怕丟人”

另外,能堅持學會更重要

能多久學會一首嗚哇山歌沒有具體的時間

這些山歌大多沒有曲調只有詞,需要有領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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