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雨，黑道日。
昨夜阿魚來找我。
我假裝睡著了，她依然堅持說下去，好像並不在意我能不能聽到一樣。
她說她是自我的、冷漠的，她只想一個人待著。
我知道這番話一定和二十三有關係，二十三喜歡她。
她能說這些話，也許，她並不喜歡二十三。
後來我睡著了。
我很後悔昨夜假裝睡著了，我應該和她說說話的。
可很多事，總是後知後覺。
就像當年，蔡凝失蹤的那件事一樣。
她最後一個見的人就是我，我明明能看出她有事瞞著我，可我偏偏假裝看不出。
早上阿魚也失蹤了。
我去她屋子裡的時候，看見了牆壁和床鋪上觸目驚心的痕跡。
血跡，和一指深的凹槽。
那是將內力運在指尖之後，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所留下的。
她用了那種功夫。
引夢殘。
她想把有些東西從心裡挖出去，引夢殘會讓她以為她把心裡不好的東西挖出去了。
我再痛苦也沒有用過那種功夫。阿魚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找到二十三，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
你對阿魚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為何會這麼憤怒，我認識二十三明明比認識阿魚早得多。
可我卻更偏向阿魚，也許因為阿魚和我一樣也是女子。
我有足夠的力量保護我自己，可她沒有。
我不會讓自己受一點點傷害，可她會。
二十三根本不知道阿魚失蹤的事，他說，他昨天什麼也沒說過。
我信他。
他說沒有說過，就是什麼都沒說。
我鬆開他，又去看了阿魚的屋子。
那些痕跡很嚇人，又很淒涼。
阿魚是個說話都細聲細氣的女子，我認識她這麼久，她只發過一次脾氣。
我沒有欺負她。二十三想極力證明什麼。
我知道和二十三無關，是埋在阿魚心裡那個定時炸彈爆炸了。
導火線如果不是二十三，那便一定是我。
我不該對她說關於我的事情。
我和張露禪的事情，一定讓她迷惑了。
像我們這樣的人，是不該有歸宿的。我們都是被詛咒的人，不配過平凡的日子。
我逼張露禪去報仇有我的私心，卻也有我的苦衷。
阿魚一定是害怕了。
如果在一起就要承受來自對方的壓力，她不如一個人。
也許這也只是她想出來最好的一個藉口，藉以拒絕二十三。
用來掩飾那個她口口聲聲說已經忘了的人。
-----------未完待續---------
文：祁門小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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