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D侃球」戰鬥青島隊!——沒落足球城的足球夢

在中國足壇有著"足球城"美譽的,除了大連,就是老D的家鄉——青島。不過,與大連足球輝煌的歷史相比,青島足球的榮譽暗淡了許多。大連萬達、大連實德是中國足球頂級聯賽第一支稱得上是霸主的球隊,是一段時代的象徵;而青島足球最輝煌的榮譽,恐怕就是02年的那座足協盃冠軍獎盃。

不過,能被稱為"足球城",說明青島足球文化、足球氛圍還是得到了認可,獎盃並不能說明一切問題。今天,老D就和大家聊聊青島足球,找找那最初的記憶。

你好 青島海牛

九幾年的一天下午,我正好休息在家看電視。切到青島臺的時候,發現正在播一場足球比賽。那時候連足球比賽的基本規則都不懂,更不用說什麼陣型、技戰術等問題了,只覺得球在天空中飛來飛去很有意思。比賽雙方是穿著藍紅色球衣的青島海牛和穿白色球衣山東泰山隊,最後的比分也記得清楚,1比2,海牛告負。雖然彼時還算不上海牛的球迷,但是他前面的"青島"二字,還是讓我對這個比分感到一種莫名的失望。這是我看的第一場海牛的比賽,也是第一次看球賽。從那時開始,我慢慢地成了球迷,也成了青島海牛的忠實擁躉。

傳球刁鑽、腳法秀麗,常常靈光一現的左文清,球風強悍、能夠左右開弓的紀玉傑,防守穩健、年少老成的定海神針馬永康,視野開闊、能攻善守的範學偉等等,構成了我對海牛最早的記憶。還有陳剛、朱慧謙、楊君、曲波、高明、肖戰波、葉榮順、隋勇、史漢軍,到鄭龍、姜寧、鄒正、劉健、宋龍、孫江山、朱建榮,一代又一代球員更迭,但是看青島隊比賽時的那份激動心情卻一直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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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風少年曲波

"海牛"的誕生與消失

1992年的北京西郊紅山口,中國足協召開了劃時代的一次會議,會議上確立了中國足球要走職業化的道路,而中國足球的職業化改革也成了中國體育改革的突破口。

青島海牛隊的前身,是山東經貿委隊。為了響應政策的號召,青島市政府便以經貿委隊為主體成立了青島海牛足球隊。為什麼取"海牛"這個名字呢?原來,在德佔時期,西南角團島上設立了燈塔,燈塔內設置一個功率巨大的"波浪發聲器",俗稱"霧笛",在雨霧天海上風浪加大的時候,可以給為進出膠州灣的船隻導航,避免它們撞上礁石。霧笛發出"哞,哞,哞"的聲音,酷似一頭老牛在叫,所以慢慢地就有了海牛這個名字。

後來在1997年,青島頤中集團入主海牛,球隊也改名為青島頤中海牛。此後,雖然經歷了青島啤酒、青島哈德門、青島貝萊特時期,但是這些企業都只是冠名贊助。到2004年底,頤中集團推出中國足壇,中能集團接手了處於動盪時期的海牛,成立"青島中能俱樂部",延續了青島足球的血脈。但是作為代價,海牛這個名字也從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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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島海牛(中能)隊標的演變史

在2013年,青島又重組了一隻"青島海牛足球俱樂部",郝海東擔任總經理,宿茂臻是主帥,足壇元老戚務生是球隊主席。這讓有著"海牛"情結的青島球迷十分興奮,畢竟海牛是青島足球的標誌,甚至說是青島球迷的信仰也不為過。

不過可惜的是,這隻海牛隊沒能持續太久,就被迫改了名字。"老海牛"青島中能雖然把"海牛"二字從隊名中抹去了,但實際上一直有著"海牛"的所有權。所以,這支新海牛在糾紛中更名,成為了現在的"青島黃海足球俱樂部",海牛再一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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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島黃海足球俱樂部

在學校操場上訓練的職業隊

1994年,海牛正在征戰甲B聯賽,但是這樣一直職業球隊居然還沒有自己的訓練場地,只能租用青島25中的操場。當時功勳教練王守業帶著這隻海牛隊在操場內訓練,學校內的課間操鈴聲響了,學生們一湧而出,隊員們不得已暫停訓練,等學生們做完操再繼續。後來又借了田徑學院的場地訓練,但是這塊場地是沙土地,寸草未生,很容易受傷。

可見,在參加職業比賽的初期,海牛隊在經濟上是很困難的,1994年隊員的工資也不過2000塊錢一個月。 但即便是這樣,隊員們從來沒有和俱樂部談條件,簽訂合同時也都"無私奉獻",讓俱樂部看著給工資,這讓王守業十分感動。

還有一個心酸的故事。有一次,客場賽前訓練完路過一個西瓜攤,隊員們說想吃西瓜了。王守業咬咬牙,花了僅剩的40塊錢請教練員和隊員們吃了次西瓜,但代價是自己走回住處。不過,那段日子大家過得依舊很開心,沒錢有沒錢的活法,都是為了踢好球,為青島足球爭光!

儘管常常囊中羞澀,但隊員們憑藉著對足球、對青島的熱愛,依然團結起來,全隊上下擰成一股繩,保持旺盛的戰鬥力,認真對待訓練和比賽。1994年,海牛衝上甲A,第一次站到了中國頂級聯賽的賽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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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11月12日 海牛客場1比0擊敗天津二隊 衝上甲A

曇花一現的輝煌

"海牛,海牛,你邁開大步向前走。"就如隊歌裡唱的那樣,海牛確實有一飛沖天、大步向前邁的日子。在1993年全國俱樂部甲A、甲B混合編隊的首屆中國足球俱樂部盃賽上,海牛一舉奪得了冠軍。不僅如此,1993年是全運會年,由海牛隊和山東隊組成的山東七運隊獲得第四名。

1998年,海牛在東北大帥李應發的帶領下,獲得了甲A聯賽第6名的歷史最好成績,並且13個主場只輸給如日中天的大連萬達,成為那年最大的黑馬,這也讓無數青島人對青島足球充滿了美好的憧憬與期待。

4年之後,韓國名帥李章洙率領的海牛一路披荊斬棘,闖入足協盃的決賽,並在首回合1比3失利的不利情況下,憑藉曲波和比坎尼奇在次回合的2粒進球,2比0戰勝遼寧波導隊,歷史上第一次也是目前唯一一次獲得了全國冠軍。奪冠的那晚,頤中體育場(國信體育場)湧入了大約6萬名球迷,現場氣氛異常火爆,每次進球球迷們都情不自禁地跳了起來,最後奪冠了,整座球場都陷入了瘋狂。門將楊君在職業生涯中贏得過亞冠冠軍、中超冠軍、超級盃冠軍等等獎盃,但是回憶起來,楊君動情地說:"其實,2002年收穫的足協盃冠軍在心中份量最重。"那年的足協盃,楊君第一次獲得正式比賽出場機會,也從那時開始,他開始步入中國一流門將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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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任青島市副市長臧愛民親自為青島隊頒獎

但是,後來的甲A和中超聯賽,不管是海牛還是中能,都沒能重現輝煌,最好的成績也只是第六名,更多的時候是徘徊在保級圈附近,成了"保級專業戶"。在一次又一次地"死裡逃生"之後,2013年的冬天,國安外援格隆的一記頭槌,將客場作戰的中能送到了冰冷的降級深淵。巧合的是,當天下午結束的一場比賽中,青島的"新海牛"戰勝河北中基,贏得中乙的冠軍,升入中甲。而在2016年,青島中能位列中甲聯賽15名,不幸降入乙級。當時有球迷戲稱,中能是第一支有著中超經驗的中乙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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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健面對降級的殘酷現實

直到今天,中能還在中乙掙扎,黃海年年差一口氣衝超。大連足球隨著一方的衝超成功,而且進行了大手筆的引援,夢迴鼎盛年代,而青島足球的復興之路越來越漫長,甚至讓青島球迷感到沮喪。

足球城的驕傲 那些青島籍足球明星

雖然今天中國頂級聯賽沒有青島隊,但是不代表青島人不會踢球。中國足球職業化以來,青島為中國輸送了大量足球人才。一開始,青島海牛和魯能泰山兩支隊伍中的青島籍球員最多,如李強、宿茂臻、李霄鵬、高堯、陳剛、高明、紀玉傑、舒暢等人。當然,有著"亞洲第一前鋒"之譽的郝海東也是青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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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左向右依次是:高堯、宿茂臻、郝海東、李霄鵬、陳剛

後來,李帥、姜寧、鄭龍、鄒正、劉震理、于大寶從青島本土起步,在各自的職業生涯中都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而像王棟、王永珀、鄧小飛、劉金東等常年漂泊在外的青島人,更是用自己出色的球技贏得了當地球迷的支持與熱愛。2002年世界盃,青島籍球員就有郝海東、李霄鵬、宿茂臻、高堯等人。青島人愛踢球也會踢球,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雖然有些青島籍球員未曾代表青島打過比賽,但是無論在哪,只要他們的職業生涯能成功出彩,同為青島人的我們就會由衷地感到高興。

青島這座沒落的足球城,陷入了長久的沉寂之中,而青島足球像一個失眠的人,輾轉反側,不停地在祈禱天亮。我時常覺得,青島足球有時就像自家不爭氣的孩子,雖然成績差、老惹禍,但畢竟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羈絆,是斬不斷的,我們依舊期盼他能浪子回頭,好好成長。所以,千千萬萬的青島球迷一起,期盼著青島足球的黎明到來,用一句話來描述大家的心情,那就是"戰鬥,青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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