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門東區的“新舊城”,北京最後一塊老城區華麗變身

毛大慶2015年離開萬科集團創業,連續做了好幾件事情。共享辦公“優客工場”經歷了幾輪融資,另一個致力於城市存量資產更新的空間和內容運營商“共享際”也隨即在北京運轉起來。最近公佈的“打磨場•共享際”屬於比較特殊的一個,因為它在北京老城區最核心的部位。

前门东区的“新旧城”,北京最后一块老城区华丽变身
前门东区的“新旧城”,北京最后一块老城区华丽变身

從前門往東走進西打磨廠街,這裡比通常的居民衚衕顯得更寬敞些,兩邊的建築能看出清理過的痕跡。不遠處的小樓是民國年代建起的旅店“義成店”舊址,裡面被修繕一新,方形天井成為會客大堂,三層樓的辦公室圍繞在四周,每層都有公共水吧和共享會議室。入駐企業員工可以通過掃碼進入會議室和辦公室,或者憑欄看看天井風光。

再往前走幾步是西打磨廠210號,原為瑞華染料行。這是近代中型店鋪的代表性建築,依稀可見門頭印有“靛青顏料、零整批發”等字樣,而門外的圓雕石相傳為頤和園舊物。非常建築師事務所將其改造為“打磨場•共享際”生活區。傳統的四合院經過建築師之手變成了衚衕長租公寓。曾經的臨街鋪面成為共享型的廚房、會客廳、洗衣房,裡面有14間小公寓。每間屋子分為上下兩層,底下是客廳、衛生間,二層是臥室。

在老城區裡做更新建設,通過不同的城市空間重新組織人們的行為,這將是城市更新的重要方向。“原來的住房就是解決所有生活功能,從小居民樓到大住宅樓、大豪宅、大別墅,可是現在請客吃飯很少把人請到家裡去,大量社交活動都是在城市公共空間完成。”毛大慶在接受第一財經採訪時說,“你今天到衚衕裡面來為什麼感覺舒服呢,就是人與空間的尺度是親切的,這種東西慢慢會隨著城市消費升級而回來。在前門這種地方,未來幾十年裡會產生文化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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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磨場•共享際”只是西打磨廠街再營造的一個參與者。作為前門東區的起步區,西打磨廠街在2014年以一項城南計劃啟動改造,三年後,這個舊城區最核心的地段因為建築規劃的介入,開始顯現複雜又原生的“新舊城”面貌。

“打磨場”與它所在的“打磨廠街”一字之差,後者是從明代便存在於前門到崇文門之間的一條長長的老街。據考證,三百年前這裡聚集了一批從京郊房山來的石匠,他們整日為達官顯貴打製石料、研磨石器,“打磨廠”由此而來。

前门东区的“新旧城”,北京最后一块老城区华丽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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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戰亂年代和新中國建立的大變遷,打磨廠街及其往南整片區域都成了歷史中被忽視的角落,大雜院兒破敗不堪,傳統街巷的特殊肌理倒還在。

前門地區是北京最古老的城市區域之一,這片衚衕的門臉家家戶戶都不一樣,而整體街道和院落的走向、體量,與數百年前基本保持一致。三里河故道曾流經前門東區,因此造就了北京少有的依河道地勢而自然形成的地理格局,與老北京內城棋盤格式的城市肌理有很大不同。

“西打磨廠街是前門東區的起步區。七家建築事務所各自負責改造一個院子,所有建築師、使用者都是國際化的水準,這樣可以為之後整片區域立下一個標杆。我們試圖要定個不太會犯錯誤的調子:以保護舊城文脈為基礎的再營造。”天安時間當代藝術中心的藝術總監翁菱在接受第一財經專訪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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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除了共享際、隈研吾的北京工作室之外,還有民智文化研究院、負責運營MUJI Hotel 的UDS所開設的集成設計書吧、專事古典音樂的梶本音樂事務所,以及位於臨汾會館舊址的會館博物館等機構入駐西打磨廠街。整條街三分之一的院落住宅目前都有居民生活。

前門地區在過去近二十年間一直都是舊城改造的重地。

2003年《前門地區修繕整治總體規劃方案》通過市政府審批,2005年前門東區打磨廠街被列入“解危排險”工程,開始拆遷清退,2008年前門大街商業步行街完成建設,2013年大柵欄地區楊梅竹斜街開始騰退改造。2017年北京廣安控股有限公司新建和改造了一片佔地3.3萬平方米的商業建築群“北京坊”。

在這些案例中,有被後來的文化保護工作者批評的做法,如前門大街全部按照歷史風貌重修商鋪建築;也有在國內外同行間獲得廣泛好評的嘗試,如楊梅竹斜街對原住民的充分尊重。

對於前門東區項目的參與者而言,所有經驗教訓都異常珍貴,因此步伐也越發謹慎。

政府聽取了多方意見之後,對前門東區的區域定位大致是整體保護、局部更新修繕。這裡不可能做成另一個三里屯、田子坊或是新天地,甚至也需要與楊梅竹斜街、大柵欄地區有所區別。在更大規模的整體規劃之下,老城區最後一塊保護地要怎麼做、吸引什麼樣的人群、構建什麼樣的業態、如何重新令其活躍、文化如何復興,這些話題是各個領域的精英專家們持續探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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