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被人偷偷監視的經歷。
毒藥君有。
那是個窗戶上灑滿斑駁陽光的午後。
溫暖的陽光照得人懶洋洋的,睡意漸濃的毒藥君趴在桌子上小憩。
突然,斜後方的窗戶上出現了一張戴著無框眼鏡的臉,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看。
毒藥君嚇得一身冷汗,瞬間將身體挺得筆直,面朝前方不敢回頭看。
過了一會兒,房間的門開了。四周一片寂靜,連窗外的蟬鳴和鳥叫都齊齊消失。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毒藥君的耳邊響起:再睡覺就把你家長叫來。
學生時代真是讓人懷念啊,連上課睡覺都這麼有意思。
不開玩笑,咱們說正經的。前兩天毒藥君看了部關於跟蹤監視的驚悚片,我覺得值得拿出來聊聊。
就是這部——
《失心病狂》
Unsane
主人公索耶是個美國“北漂”,獨身一人在離家700公里外的陌生城市工作。
看上去跟其他上班族也沒啥區別,每天過著朝九晚五的單調生活。客戶一個比一個難搞,好色領導時刻想著佔自己便宜。
午飯一般就在公園的長椅上解決,順便還要跟擔心自己的老媽視頻電話,說自己一切安好。
偶爾給自己找點樂子,比如去夜店用美版探探約個P。
別以為我們的主人公只是看上去那麼普通,作為主角她還真有點故事,這還要從索耶離開家之前說起。
話說索耶大學時曾在一家收容所當義工,平時跟收容所裡的老人讀讀報聊聊天,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
本來是想為和諧社會貢獻一份力量,卻沒成想在這裡碰到了一個腦殘痴漢。
這個腦殘痴漢是收容所一位老人的兒子。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平日裡一句話也不說。索耶給老人讀報時,就在一旁死死盯著。
老人去世之後,腦殘痴漢開始瘋狂追求索耶。
一開始還只是送花和短信轟炸。
後來演變到趁著索耶洗澡偷偷潛入房間,在她的床上放一件新裙子,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索耶不堪其擾,尋求性騷擾緊急救援。
然而所謂的救援就是讓索耶改變自己所有的生活習慣,比如不能用社交賬號;不能在固定的時間上下班;隨身攜帶槍械等等。
▲馬特·達蒙驚喜客串
這些措施顯然無法有效防止腦殘痴漢的跟蹤,無奈之下索耶這才遠離家鄉,在外求職。
在正常的諮詢過程結束之後,她被要求填寫一些“無關緊要的表格”。然而這些表格其實是住院協議,被騙的索耶被強制要求住院。
終於反應過來的索耶想要證明自己並沒有患病,但工作人員卻渾然不理。
索耶嘗試報警,但警察只是例行公事查看住院表格,順便調戲一下護士就拍拍屁股走人。
打電話找母親求助,卻導致奔走千里前來救女的母親也被腦殘痴漢殺害,並將母親的戒指放到索耶的枕頭下面。
住院期間為索耶提供幫助的黑人小哥,也被腦殘痴漢囚禁殺害。
索耶因為發狂而被院方囚禁到地下室不得脫身,腦殘痴漢則通過護工身份的掩護光明正大地接近索耶。
面臨如此絕境,索耶卻突然開始智商上線。
先是利用腦殘痴漢對自己的愛意,唆使他將另外一名女病患綁到地下室,並要求腦殘痴漢當著自己的面與女病患發生關係。
隨後在混亂中掏出女病患隨身攜帶的兇器劃傷腦殘痴漢,逃出了地下室。
結果還沒跑多遠就被他再次追上,一棍打暈。
等索耶醒來時,發現自己被裝在某輛車的後備箱裡,旁邊是已經死去的母親。
關鍵時刻,索耶的女主能力max,不知道怎麼就從裡面打開了後備箱,跳車跑路。
腦殘痴漢自然是窮追不捨,慌亂中女主崴腳倒地,再次被抓,還被他打折了腿。
得手後的腦殘痴漢放鬆了警惕,躺在索耶身邊廢話連篇,訴說衷腸。
不出意外,反派基本都是死於話多。
一旁裝暈的索耶突然暴起,一刀劃破了他的咽喉。
大反派難逃一死,這場鬧劇也終於告一段落。
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但索耶的眼前還是經常浮現腦殘痴漢的身影,這場噩夢似乎依然沒有停止......
精神世界題材的電影一直是大導們創作的重點對象,比如被奉為神作的馬丁·斯科塞斯的《禁閉島》。
這個在幽閉小島上展開的故事邏輯完整,設計精巧。經典的“最後一分鐘”式結尾讓觀眾壓抑兩個小時的心靈產生一種噴薄式的快感,萊昂納多的炸裂演技更是讓人大呼過癮。
儘管跟《禁閉島》比起來還有些差距,但《失心病狂》的創作陣容其實也已經很豪華了。
奧斯卡名導史蒂文·索德伯格加上大熱美劇《王冠》的女主角克萊爾·芙伊的組合,絕對夠分量。
1989年,26歲的史蒂文·索德伯格就拍出了大師級的作品《性、謊言、錄像帶》,一舉拿下第42屆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備受矚目。
▲《性、謊言、錄像帶》
到了2000年,他執導的《永不妥協》、《毒品網絡》兩部影片創紀錄式的雙雙入圍奧斯卡最佳影片。
最終憑藉後者拿下奧斯卡最佳導演獎,這在歷屆奧斯卡中絕無僅有。
▲《毒品網絡》
後來他又開創性地打造了全明星陣容電影《十一羅漢》,制定了商業片的全新分賬模式。
▲《十一羅漢》
這份履歷應該夠硬了吧?
這次的《失心病狂》,索德伯格開始另外一種嘗試——用Iphone拍攝電影。
影片全程是用Iphone7Plus拍攝錄製的。這種拍攝方式的優點在影片中展現的十分直觀,各種平日裡無法完成的刁鑽機位拍攝,通過小巧便攜的手機得以順利完成。
而手機拍攝的廣角鏡頭又剛好對上懸疑片的胃口,使得整部電影從鏡頭上看沒有任何硬傷。
對攝影師出身的索德伯格來說,手機拍攝並不是掣肘的部分,更大的問題還是出在故事本身。
眼下以精神疾病為題材的電影,一般會將核心放在精神世界中的問題上。
以前面提到的《禁閉島》為例,這種將懸疑和驚悚訴諸精神世界的敘事方式,讓波雲詭譎的劇情能夠立足,觀眾也更容易信服。
幻想的精神世界比科幻題材的創作空間還要更大,想象力沒有邊界可言。
從這一點上來看,《失心病狂》明顯是開了時代的倒車。
前期精神病院的鋪墊讓觀眾以為主人公真的存在某種精神問題,轉頭又將矛盾的中心轉移到了現實世界。
當觀眾發現女主原來不是受迫害妄想症,而是變態確確實實就在身邊時,並沒有產生預設的所謂“反轉”的觀感,反而覺得智商受到了愚弄。
為了營造懸疑氛圍而刪減掉的諸多細節,也讓故事本身並不完整,跳躍式的劇情發展無法引導觀眾投入到故事當中。
以索德伯格的水平,《失心病狂》更像是一次玩票,Iphone拍攝成了唯一的噱頭。
不過這部電影放在懸疑片產量較低的今年來說,還是值得一看的,儘管這麼說多少有點飢不擇食的意思。
就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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