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刺青

虛極子按:它們宛若古老的刺青藝術,穿透歷史的皮膚,無言地訴說著今人早已忘記的美麗、真實和自由。

古埃及神話作為人類歷史上最古老的有文字可稽的神話系統,為古埃及文明這一“想象的共同體”奠定了共同體想象的基石。而構成這些基石的元件則是附著在方尖碑、墓室壁畫以及神廟浮雕上的象形文字(Hieroglyph),它們宛若古老的刺青藝術,穿透歷史的皮膚,無言地訴說著今人早已忘記的美麗、真實和自由。

歷史的刺青

▲ 巴黎協和廣場上的盧克索方尖碑

歷史的刺青

▲ 方尖碑的“刺青”——象形文字

公元4世紀末,認識這種文字符號的人已寥若晨星。大約就在同一時期,一位名叫赫拉波羅(Horapollo)的埃及人通過他的文章向人們灌輸了這麼一種觀念:象形文字是一種神秘的符碼體系,其中隱藏著偉大的宗教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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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形文字具有強烈的圖像感,比如這隻“鵪鶉”實際上代表著字母“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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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在紙莎草上的草書體象形文字,常見於第二十王朝–拉美西斯時代(Ramesside Period,約公元前1300-前1100年),主要用於宗教文獻的書寫,如《死亡之書》

英國倫敦大英博物館藏

而在此前300年,羅馬作家老普林尼(Pliny the Elder)即已聲稱:埃及人將他們對宇宙和生命最隱秘的知識鐫刻在了方尖碑上。直到英年早逝的法國語言學家讓-弗朗索瓦·商博良(Jean-François Champollion,1790-1832)率先破譯了這種死文字,古埃及人想象中的世界起源圖景才被拼湊完整、漸漸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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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弗朗索瓦·商博良(Jean-François Champollion,1790-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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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 Giuseppe Angelelli《埃及打扮的商博良》,1828年,粉彩畫

然而一旦“偉大真諦”的神秘面紗被揭開,祛魅後的驚恐令世人睜大了他們偽善的道德之眼、繃緊起脆弱的倫理神經,他們看到一幅令人掩面的真諦畫卷:古埃及人關於創世的想象竟然充滿了性器、體液和自瀆!——裸身淫祀的古人在神廟的祭壇前絲毫沒有考慮過給道德、邏輯和形而上學留下半寸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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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殖之神“敏”(Min),卡爾納克神廟“白色禮拜堂”浮雕,十二王朝塞索斯特里斯一世(又譯為辛努塞爾特一世)統治時期(公元前1971-前1926年)

譬如說,一根細長挺立的陰莖之於掌管生育和豐收之神“敏”的形象是不可或缺的;在其二維浮雕或壁畫形象中,那隻高揚的手臂代表著性器的勃起;在其三維的雕塑藝術品上,我們看到了他的另一隻手正握著勃起的陽具——神竟然在手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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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殖之神“敏”的木質雕像,后王朝晚期至托勒密王朝(公元前664-前30年),4.1 × 1 × 0.7 cm

美國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

我們需要注意的是:這尊令人嘖嘖稱奇的神祇雕像尚且是對神聖、肅穆和莊嚴之物的剋制表達,因此不論何種形式的有關“敏”的藝術作品都有高度程式化的傾向。而一旦藝術涉足世俗生活領域,古埃及人的狂放不羈與務實般追求快樂的本性便顯露無餘了。在發掘幾千年前的墓穴時,考古學家們驚訝地發現,從男人到女人,從平民到貴族,古埃及人都喜歡將一些不可描述的小玩偶雕塑陪葬於他們逝去的親人身旁,似乎他們非常看重人在另一個世界裡的“性”福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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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現男女交媾的情趣陪葬品

埃及開羅埃及博物館藏

既然死了都要愛,那麼埃及人在陽間又該何等“性”致勃勃呢?欲知詳情,且聽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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