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知識分子:邱禮濤

熟悉港片的朋友,對邱禮濤定不陌生。

邱禮濤,廣東潮州人,1961年生於香港。

1981至1984年間在香港浸會學院(今天的浸會大學)傳理系修讀電影;曾經是獨立短片製作的活躍份子。拍過常寬、解成強、黃秋生、張學友、許志安等歌手和國際知名爵士樂手EricMarienthal的MTV;也拍過廣告和香港電影金像獎的宣傳片。

曾參與70多部電影的拍攝工作。

1997年,邱禮濤和一班來自不同界別、但同樣相信文字的朋友創立了“進一步多媒體有限公司”,主要從事出版書藉工作

……

如果你對以上信息略感陌生,我想告訴你的是:

92年的那場香港紅磡演唱會的導演就是邱禮濤。

不知道現在是否還能搜得到,在過去的BLOG年代,我老上他的博客看他的文章,他的文章極好,對現實有很多思考。

很多人覺得,他是拍恐怖片,Cult片的,但他其實拍的是不公平,他喜歡把弱勢群體和不公,放大成恐怖和陰謀給人看。

從《我不賣身我賣子宮》、《雛妓》、《拆彈專家》到今日暑期檔上映的《洩密者》,邱禮濤拍的始終是帶有現實意義的知識分子型港片。

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邱禮濤,香港著名導演。他一向擅長用極端噱頭包裝社會題材的電影,幾乎無孔不入。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都說

邱禮濤:香港導演中的另類

在香港電影工作者中,邱禮濤是一個另類。

我身邊有曾和邱禮濤一同工作過的電影圈的朋友,用朋友的話說:

邱禮濤是“小兒麻痺症”,所以,永遠是拖著一條腿,穿著一個增厚鞋底的鞋在片場走,但你會發現,他永遠是現場走得最快的那個。

作為香港導演中的異類,邱禮濤不醉心於大製作,更不在意拍什麼題材,黑幫犯罪片也好,社會問題片也罷,甚至溫情的香港片,他都不怎麼在意。

有時候拍戲對他說,不是工作,而是生活。

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當年八仙飯店黃秋生那一回頭的溫柔,出自邱禮濤

“相對低廉的成片,絕佳的創意和風格,通過敘事,強化影片的張力。”是邱禮濤的電影之路,作為拍戲很快,甚至經常一兩個月就一部的快手型導演,邱禮濤也不在乎別人對他的質疑,“我不相信慢工出細活,人生短暫,能多做一點就多做一點。”

從某種意義上,邱禮濤更像一個很入世的手工藝人。

有一句話叫“螺螄殼裡做道場”。

這句話用在邱禮濤身上也一樣成立。

很絕大多數香港導演苦苦謀求生路不同,邱禮濤更顯另類、孤傲

他每部作品打磨的是一種原汁原味的香港特色,始終低垂著“花崗岩腦袋”俯視香港的每一寸土地,憑蠻力與毅力與之共榮辱。

邱禮濤繼續著他時而媚俗,時而脫塵的創作風格,尤其依託大片與口水仗爭奪眼球與票房的今天,邱禮濤尤其凸顯出他的不甘與不平庸。

有一句話說得好:

如果說港產片真的一年只有十部了,那其中一部一定是他拍的。

因為,這就是邱禮濤。

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洩密者》集合了警匪、病毒、飛車、爆破、槍戰等經典港片元素,可謂“港味”十足。而拍過《伊波拉病毒》、

不是所有港片都叫“純正港片”

邱禮濤拍的《洩密者》被譽為“最純正的港片”。

說到純正的港片,除了純正的實力派演員外,還有邱禮濤式的“敢拍”

因此,邱禮濤的作品總是能在眾多電影中突圍而出。

說到“敢拍”:

以2008年的《我不賣身我賣子宮》為例,雖說片中包括“港伯前往內地娶妻、北姑南下香港、內地女子為了居港權而下嫁港伯”等元素,但導演依然堅持自己的藝術品格和社會良知,以賣身者及賣子宮者的夢想、與社會之間的抗爭來關注這個弱勢群體,引導人們對這社會問題的關注。

2014年的作品《雛妓》,他大膽觸碰敏感的少女援交話題。將一段起始於互求所需的慾望交易,拍出對社會人倫的思考。

去年上映的《拆彈專家》,他又將目光聚焦“拆彈者”這一神秘卻高危的職業,解讀其揹負的責任與難言的苦痛。

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拆彈專家》:只有你想不到的故事,沒有邱禮濤不敢拍的。

而從《雛妓》、《拆彈專家》到《洩密者》,“真相總比謊言殘酷,慾望如困獸永無止境”是主旨。

除了實力大咖吳鎮宇、張智霖、佘詩曼、周秀娜、鄭則士、劉浩龍領銜主演之外,《洩密者》延續了邱禮濤一貫的“敢拍”風格。

號稱維護真相,撕破偽善者面具的聯盟“洩密者”卻實施綁架;疑雲叢生的病毒災難背後的是怎樣的陰謀或陽謀?在恐慌中,每個人都追尋著事件背後的真相,卻在迷霧重重中不斷迷失,甚至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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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神秘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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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奇死亡事件頻頻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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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火追蹤與槍案

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爭分奪秒的速度與激情

《洩密者》是一部緊張刺激並且記憶度極強的類型片。

但我想說的是,《洩密者》之所以溫情並深刻,是它除了刺激好看外,基於導演本身對“香港精神”的深刻認知。

有了這樣的根,故事才立得住。

有了香港精神,劇情才真走心。

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觀影的淚基本被吳鎮宇包了

“港片”與“香港精神”

不是所有的港片,都叫“純正的港片”。

也不是港片都能代表“香港精神”。

回顧香港電影的歷史,“香港精神”孕育了“香港電影”,而“香港電影”演繹了“香港精神”。

有人說,香港精神是:努力,拼搏,自強不息。

說到“香港精神”,作為香港社會的一面精神旗幟提出,是源自於1973年香港電視臺播放的那一部名叫《獅子山下》的單元劇,講述的是香港普通市民逆境自強的勵志故事。

該片一播出,其主題曲《獅子山下》就被譽為“香港市歌”,成為香港精神的象徵。

如今,《獅子山下》的同名主題曲中仍在流傳著:放開彼此心中矛盾/理想一起去追/同舟人誓相隨/無畏更無懼/同處海角天邊/攜手踏平崎嶇/我地大家/用艱辛努力寫下那/不朽香江名句……

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獅子山下》,香港精神的官方說法

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也有人說,香港精神是樂觀和自信。

例如,在《麥兜故事》中,儘管是單身母親,帶著麥兜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但是,依然希望孩子出生後即使沒有周潤髮、梁朝偉般的帥氣也要有好的運氣,也相信明天會更好而可以帶著兒子到馬爾代夫看藍天白雲得麥太,於是,麥太一邊練著體操一邊唱著,

“一二三四五六七,多勞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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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兜故事》裡的麥兜和麥太

但我更認同的是,在問及“香港精神”時,許鞍華導演的兩段話。

第一段話,是關於“播音皇帝”

許鞍華說:

“前幾年朋友介紹我看一本書,作者是我們的播音皇帝,他從廣東到香港去生活,現在九十幾歲。在五六十年代的時候,他就是全港有名的播音皇帝了,講自己的天空小說,在電臺裡換好幾種聲音講。就是他寫了一本自傳,我有個朋友說,他的經歷代表了香港人非常地道的(經歷),他做過各種各樣的事,當過大廚,替苦力煮飯,在做飯的時候有空寫劇本,他老婆又跑了等等。他的經歷,特別苦,但他寫的書裡頭有種樂天的精神,打不死的精神,不停有人在幫他忙,然後他也理所當然接受別人的幫忙,這也跟他講的話有點相符,不是認真的認真。”

在這裡,

打不死的精神,不是認真的認真,讓香港精神一秒就鮮活起來。

而另一段話,是關於“難民”

許鞍華說:

“到了1978年,我去了電視臺,跟一幫導演去難民營裡拍難民,做資料收集,看他們沒房子住,又窮,很慘,我們有點憐憫他們。範育平就跟我說,香港根本就是個大的難民營,我們都是難民,或者是難民的後代,我一想,立刻明白,所以後來就拍了幾部講難民的戲,其實不把他們當成是外人,而是把他們當成自己人。”

這段話的描述更直接深刻。

“香港根本就是個大的難民營”,“我們都是難民,或者是難民的後代。”

所以,我想說:

如果說,香港精神就是拼搏、努力、奮鬥什麼的,

其實都不是。

如果說《獅子山下》是所謂官方所說的“香港精神”,也許,或許我們可以從另外的角度去看“香港精神”。

我認為:

香港精神,說到底,就是市民精神。

小政府、大市井。

理解了這一點,自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邱禮濤的《洩密者》好看。

在病毒與商業之外的那點陰謀陽謀的背後,邱禮濤拍的,其實還是:

那一點極其純粹的,在大混亂中的,小小個體的價值。

這些小個體的反思、掙扎、決策與“抱團取暖”。

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大案件前,小人物們的出謀劃策,抱團取暖

“香港精神”下,走心的《洩密者》

“重視個體,每個平凡人的價值和利益,充分發揮每個人的自由度和價值。”這不僅是香港精神的根本,也是《洩密者》創作的根本。

這樣的創作初衷,平實、簡單卻認真。

一如,監製唐文康爆料邱禮濤在片場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大家等什麼,為什麼還不拍?”

有了這樣的初衷,也難怪吳鎮宇在採訪中,提及邱禮濤時會說,如果導演找他拍片,就算沒有薪酬,他也會搶著演,“我第一次拍電影,就是導演做我的攝像師,因為我們是兄弟,所以我要去演。”

這樣的創作初衷,同時也拉近了觀眾感受故事的距離感。

從而真實和親切。

於是,在《洩密者》中,我們看到了一些只有男人能懂的“無奈與認真”,那些說不出的,不允許抱怨的認真,與那些來自我們血脈之間的,難以麻木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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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鎮宇和張智霖的亦敵亦友

吳鎮宇演的香港警察是一個粗人,每天除了工作工作就是工作,整場戲下來就是飆車追捕奮力追兇(一秒都沒能喘息休息),在警察身份和父親身份之間,他面臨的是離婚的困境,而在破案中,女兒被感染病毒,又不得不深入真相,用他的話說,

“我想做一個始終如一的人”。

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婚姻失敗者:吳鎮宇

而正在籌備婚禮的張智霖,作為馬來西亞警方代表,在終極審判時又不得不拋棄未婚妻,冒著生命危險深入現場,而在最後,當所有親朋好友散場離去,他只能默默懇求妻子的原諒。

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婚姻新手:張智霖

一方面是離婚的困境,一方面是結婚的困境,吳鎮宇和張智霖在《洩密者》中都有著某種相識的:

心照不宣的“無能”和沒有答案的“無奈”。

這就是香港社會“小政府,大市井”的日常。

哪有什麼重要的事?

病毒重要嗎?社會混亂重要嗎?破案重要嗎?

對吳鎮宇而言,最重要的是妻子要離婚,女兒在選擇跟誰時選擇了吳鎮宇,給出理由是,“爸爸忙得沒有事件照顧我,而我很擔心以後沒有人照顧爸爸,所以我要跟爸爸……”

而對張智霖而言,最終的是,“喂,你挑10張好的婚紗照給我,我要在婚禮現場放大,打印出來……”

不開玩笑地說,作為男人

看片的時候一定要咬緊嘴唇,

千萬別在《洩密者》前落淚。

而在電影最後的那兩幕,當吳鎮宇簽下了離婚協議,他和孩子的母親簡單擁抱,用手比劃“日後聯繫”,以及,當張智霖頭破血流趕到婚禮現場的片刻,我莫名想起了納爾遜·艾格林的那一句經典臺詞:

為什麼有時候,生活會給人一種如同深夜營業的電影院般的空曠感。熒幕上正放映著悲傷的電影,而觀眾席空無一人。

這恰恰是《洩密者》的高級感。

那一種空曠的真實,叫認真。

在這世界,真的有著人間百態:

我想,或許這才是小人物在大時代的力量吧。

這讓我想到了最近很火的《創造101》。

重視個體,重視個體的正面價值,不作惡,卻勇敢隱忍,不抱怨的“認真的生活”,才是個體本身的驕傲。

所以,我也想說,作為“最純正的港片”,《洩密者》更深的意義在於,導演試圖告訴人們,“香港電影,代表的也不僅僅是香港,一個原汁原味的香港,它代表的是華人,一如吳鎮宇代表的是香港警方,張智霖代表的是馬來西亞警方。”

嗯。

好的香港電影,代表的是華人,是華人的智慧、品格與精神。

“是華人在極端情況下的生命力。”

《洩密者》6月15日全國上映

幸好有他,還在拍最生猛的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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