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西密克,第一部詩集《青草說了什麼》出版於1967年,迄今共出版包括詩歌、散文、回憶錄、評論和翻譯在內的六十多部著作,其中詩集二十多部。曾先後獲得數十個文學獎項和其他各種榮譽。2007年西密克當選美國第十五任桂冠詩人。西密克自1973年開始在新漢普夏爾大學教書,目前為該校榮休教授。
夜
蝸牛營造了寂靜。
野草是幸福的。
漫長的白晝結束,
男人找到快樂,水也歸於平靜。
讓萬物原始。讓萬物靜靜佇立
不要終極方向。
那把你帶到人世
就為把你交給死神的
是同一個傢伙;
長長的,尖尖的陰影
是它的教堂。
夜裡有人聽懂了青草的話。
它會一兩個字。
不多。重複同樣的話
一遍又一遍,聲音不大……
拆寂靜
先卸它耳朵,
小心翼翼,所以它們沒溢出來。
再用一聲尖厲口哨撕開它肚子。
要是裡邊有灰,閉上眼睛
順著風吹走。
要是裡邊有水,靜止的水,
就把吸水不足月的花根帶來。
當你來到那些屍體跟前,
而你沒帶上一條狗,
沒備好一口松木棺材,
沒備上一輛牛車好讓屍骨咔咔響,
心裡盼著快點擺脫它們。
下次你抬起肩膀
會感到它們壓在你身上。
這會兒天色漆黑。
緩緩地,耐心地
尋找它的心臟。你需要
遠遠地爬進空心的天國
聽它的心跳。
摘選自
《世界文學》(總第37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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