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司機趙學萬今年97歲了，是太原解放時開進太原城第一列火車上的副司機，曾參加祖國的西南鐵路建設。前不久，我到太谷龍湖金谷小區，拜訪了趙學萬老人。
年輕時期的趙學萬。
趙學萬住在孫子家，一臉慈祥。因方言難懂，我們的對話由其大孫女的女兒、在山東大學讀書的杜凱瑞做翻譯，由此我們瞭解了趙學萬傳奇的人生經歷。
1937年，16歲的趙學萬在太谷機務段參加工作，在斯波型蒸汽機車上任司爐工，擔當東潞線東觀至沁縣的貨運任務。東潞線是1米寬的窄軌鐵路，自南同蒲線東觀站始發，終點到潞安府（今長治市）。
他說，斯波型蒸汽機車時速僅有30公里，只能拉六七節貨車，每節車裝30噸貨物，兩節車廂之間用鏈子鉤連接，沿途經過子洪、盤陀、來遠、南關、分水嶺等車站，最後到達沁縣站，然後返回沁縣機務段換班。
抗日戰爭時期，趙學萬任司爐工。1948年，他考上副司機。
談到解放太原，趙學萬立刻精神抖擻起來，回憶說，1949年4月23日，他任副司機，卻幹著司爐的活，和司機、副司機用蒸汽機車牽引兩節客車和兩節悶罐車，拉著一些城市接管人員、搶修鐵路的200多名鐵路職工以及一些物資跟在攻城部隊後面。當時，通往太原的鐵路被破壞了，還沒有修通，解放太原的戰鬥正酣，鐵路職工冒著槍林彈雨搶修鐵路。修通一段路，火車就向前走一段路，邊走邊修。4月24日4時，解放太原開始發起總攻。他們開的火車到達太原城的城牆外，五龍口街外的城牆已經被炸塌，有個大缺口。8時，攻城部隊進城。11時30分，伴隨著嘹亮的笛聲，他們開著第一列火車駛進太原南站，沿途市民夾道歡迎，場面非常壯觀、感人。
太原解放後，太谷機務段撤銷，趙學萬調入太原南站機務段。他和工友們克服困難，成功修復了破損嚴重的1544號蒸汽機車，作為1949年八一建軍節禮物獻給了祖國。
1950年3月，經過考試，趙學萬和20名副司機榮升為司機，他們是太原解放後國家培養的第一批火車司機。
隨後，趙學萬駕駛著日本產ㄙㄌ5型1545號蒸汽機車擔當南同蒲線太原至臨汾區間的客貨列車牽引任務。趙學萬說，那時候他愛琢磨、技術好、開車快，被稱為“飛車手”，和同事在工作中相互比賽，共同進步，結下深厚友誼。
1952年，豐臺機務段因運量加大，增加了蒸汽機車，但是缺少火車司機。趙學萬積極報名，被太原鐵路局批准後調往豐臺機務段。他帶領副司機、司爐，駕駛蒸汽機車，擔當北京至天津、石家莊、保定的貨運任務。
1956年，趙學萬響應國家號召，前往大西南參加鐵路建設。在寶成線修建中，他駕駛蒸汽機車往工地運送人員、施工材料等。寶成線沒有完工，因工作需求，他又去參加內昆線建設。在黔桂線建設中，他住在貴定縣，駕駛解放型蒸汽機車，運送鐵路修建所需的石砟、枕木、鋼軌等物資。
下班後，趙學萬喜歡聽戲、唱戲。“我在桂林待了9年，值乘過五六次昆明到河內的國際列車，擔當桂林至柳州區間的運輸任務，蒸汽機車能開到時速80公里。那些年，我一直都是司機長。”趙學萬滿臉自豪地講述昔日的輝煌。
完成任務後，1970年，趙學萬又調回到太原南站機務段，駕駛建設型蒸汽機車，在太谷、祁縣、平遙、介休調車機上，負責車輛的運送作業。他工作踏實，盡職盡責，兢兢業業，樂於奉獻，把最好的年華都奉獻給了蒸汽機車。
1958年，內昆線建設者合影。
談起鐵路發展，趙學萬感慨地說，我開了一輩子蒸汽機車，現在是內燃機車、電力機車，拉的貨噸數提高了很多，尤其是高鐵，那速度快得很，這是過去根本想不到的。
1978年3月，他光榮退休，回到故鄉太谷縣明星鎮朱家堡村。他兒子趙玉青說，父親退休後每天都到田地裡幹活，地裡總是被他收拾得乾乾淨淨。
文圖：張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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