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前王石參與救援的那場悲慘而爭議不斷的山難

登山總是伴隨著死亡,但同樣是死亡,其原因不同卻會引起截然不同的反響與爭議。17年前那場山難就是令人無法釋懷的事故,因為太離奇太令人痛心。人們不停研討歷史不是為了追究某個人,而是為了吸取教訓避免重犯錯誤。

2000年王石還很年輕,剛剛和國家登山隊隊長王勇峰一行人登頂7543米的章子峰,可以說還是一個不太知名的熱血青年,當時的王石,應該還是一個追求精神世界的理想主義者,後來由於登山身上背上了光環,才出現一些狗血事件,雖說誰也無法知道當時王石的內心世界,但從其言行來說,當時的王石還是很單純的人,週末和十一郎逆流居士等人去深圳走海岸線就是很開心的事,很多人以為深圳就是高樓林立的城市,不知道深圳還有世界級的複雜海岸線,那種快樂一般人不懂。當然那時深圳的海岸線和現在不同,雖然山沒有什麼變化,但現在人多垃圾多已經沒有“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禪意了。

2000年五一假期一支5人業餘登山隊——廣州綠野戶外探險隊前往青海攀登玉珠峰雪山,發生山難3人死亡。爬雪山發生死亡本來不是什麼離奇的事,大家都知道山高了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山難事故也非常多,唯獨這次山難卻令很多人久久難以釋懷。在本世紀早期,廣州綠野戶外和北京綠野深圳磨房是國內最具規模水平最高的三家業餘登山團體,尤其在低海拔叢林穿越方面具有相當豐富的經驗與人才隊伍,但是對於高海拔雪山攀登卻缺乏經驗與人才,畢竟爬雪山花費巨大,當時是王石張朝陽們才玩得起的,現在有錢人多了,爬雪山的人也多了,就連某礦泉水廣告都以開車去雪山挖冰柱回家化水喝作為高端生活方式的代表。

據廣州綠野登山隊生還者之一的張某回憶,2000年5月6日下午3時左右,綠野登山隊已接近頂峰,鄺君詠(女)走在隊伍最前面,基本已經登頂,王濤和周虹駿在她下方約200多米(為海拔,以下也同樣)處,該隊隊長馬某則在他們下方80米左右。當時天氣情況比較正常,但馬某根據經驗判斷,天氣可能轉壞,便喊話叫隊伍下撤,張偉鋒因體力等因素開始回撤,而周虹駿則繼續向前,他說:“如果今天不登頂,這次就沒有機會登頂了。”張偉鋒下撤併與馬某會合後,突然颳起大風,而且越來越猛烈,兩人開始用冰鎬在冰面上挖坑避風,安全躲過了歷時一個多小時的風暴。風暴過後,他們與3名隊友失去聯繫。馬某和張偉鋒下撤到C1營地,直到晚上9時,大本營才接到馬某的呼叫,得知3名隊員失蹤的消息。7日,馬某繼續尋找3名失蹤隊員未果,於下午4時與張偉鋒下撤至大本營,並帶走C1營地的裝備。

為了讓讀者更準確瞭解當時的情況,這裡做一些說明。

(1)玉珠峰海拔海拔6178米,是一個坡度平緩的雪峰,攀登難度略大於四姑娘山大峰,比四姑娘山二峰小,被公認為初次雪山登山者的最佳訓練基地,也是國家登山隊訓練基地。1999年一對年逾花甲的日本夫婦攜手登頂。當然難度不大不等於沒有危險。

(2)廣州綠野登山隊這次登山是帶有商業性質的,也就是並非純AA制,組織者有經濟收入。組織者是隊長馬某,馬某有7次攀登玉珠峰的經驗,出事前他走在最後面,攀登的高度並不高,體力付出應該不大。但出事後,作為綠野隊的隊長,參與抬王濤的遺體下山應是責無旁貸,可是上山前走到山腳時,馬某說自己太累了,不肯上去。

(3)據青海省登山協會的負責人介紹,遇難的廣州綠野登山隊曾到青海省登山協會辦理過相關登記手續,除借了一些炊具外,並未提出其他幫助要求,馬某也沒有為隊員購買保險。

(4)北京隊的隊員在5月9日發現王濤的遺體時,他距C1營地不到100米。王濤衣著整齊,半仰在地,姿勢非常絕望。據此推測,王濤在與隊伍失散後歷盡艱辛,最後正確地回到了營地,可他發現營地已撤,他在絕望中離開人世。

17年前王石參與救援的那場悲慘而爭議不斷的山難

據參與救援的王石等人事後分析得出幾點結論:

A

風暴后王濤頑強地趕回營地,但絕望發現營地已經撤走,像王濤這樣體力比較好的小夥子,有一個帳篷、一個睡袋和一點食物給他休息一下,他很可能能夠生還。在5月6日出事之後,綠野隊沒有及時向外界求援,而是急於撤走營地,失去了最佳的營救時機。

B

馬某違反了國家登山活動的規定,明知自己不具備登山的資格、條件,卻擅自組織非法的、以盈利為目的的登山活動。初次登山者高山反應大,應該儘量減少輜重,輕裝衝頂,但從錄像上看,王濤、周虹駿背的東西非常重,明顯是綠野隊組織者沒有花錢聘請足夠的協作隊員。

C

綠野登山隊的C1營地設在距山頂近1000米的海拔5400米處。由此王石置疑說,按照國際慣例,C1營地都設在距頂峰2000英尺,即不超過600米的地方,這樣對於保證隊員衝頂體力和安全下撤是一個保障。綠野登山隊的做法顯然缺乏起碼常識。

這是一次非常令人痛心的 山難事故,現在再去聲討馬某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但總結教訓卻需要永遠不停地做下去。首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託非人必受其害。其次,能夠放棄登頂是登山者必須具備的素質,但恐怕很多登山者做不到。第三,登雪山是高消費活動,沒錢的主還是別去了,別隻看到王石先生60多歲也能登頂珠峰,你得知道這背後花的錢可多了。另外有人說登山的人就是顯得蛋疼,但要我說,人往往不能選擇活著的方式,卻可以選擇死亡的方式,選擇登山是一個人的個人選擇,旁人無權說三道四,畢竟登山死總比打網絡遊戲累死在網吧有意義一些吧,但一般來說,活著比登頂任何山峰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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