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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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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新芽結婚那天,我至今還記得。
我穿著斥資大幾千買來的筆挺西裝,把她從她家裡抱了出來,一口氣下了六樓,把她抱進租來的豪車裡。
在去往酒店的路上,她握著我的手,笑著跟我說:“這個車坐著真舒服,以後我們也要賺錢買一臺。”
我說好,承諾這輩子一定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她剛剛步入社會,我還沒有畢業。
我們都以為,這個世界會像我們以為的那樣美好,只要願意努力,生活總能幸福。
我跟新芽是高中同學。
大學的時候,恰好同城,每年寒暑假都是一起回家。
我是個木訥的工科生,其實一直很喜歡她,但從來不知道該怎麼表示。
大學的室友常常說我:“你平時週末約她出去吃個飯,看個電影。該表示就表示,趁哪天準備準備,直接表白。成不成?”
但我課程挺緊的,偶爾閒下來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找她。
那些正在上映的電影,我不知道她喜歡看什麼。
好吃的餐廳,我也沒去過。
對於追女孩這件事,我真的一籌莫展。
最後拖了兩年,還是她先開了口:“哎,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就這樣,我們在一起了。
從大二開始談,一直到我考了碩博,我們異地。
我們談了五年戀愛,在第六年結了婚。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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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雙方父母都沒太多錢,結婚接近裸婚。
所以我一直很感激她,願意在我一窮二白的時候,嫁給我。
那時候,我們住在北京的出租屋裡,她彎著腰在狹小的廚房煮海鮮粥。
“我同事請孕假了,”她突然轉身對我說,“我們也努力攢錢,買個房子吧,等我們安穩下來,就要個孩子。我喜歡孩子。”
我的專業領域,是一個聽起來光鮮亮麗,卻賺不了什麼錢的行當。
很多人做了半輩子,全憑著一腔熱血,科研這種東西就是要熬,有時候熬了一輩子,也未必能熬出一個“錢”程。
我很多師兄弟,都轉了行,收入分分鐘翻番。
但我不想,我是真的喜歡我在做的事情。
而新芽,也非常支持我。
我們一直沒有實現在北京買一個房子的願望。
哪怕是六環的郊區,哪怕是隻夠蝸居的四五十平。
新芽二十六歲生日那天,她吹滅了我插的生日蠟燭,對我說:“我不想等了,我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新芽對這件事有特別的偏執,她剛三四歲的時候,媽媽就扔下了她,和她爸一拍兩散,從此之後,再也沒見過。
新芽一直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她想要把自己童年缺失的所有母愛,都補償給孩子。
“就當成償還給小時候的自己。”她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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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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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有了孩子,是個特別漂亮的女孩。
我和新芽都欣喜若狂,新芽說,孩子出生那一年,是她跟我結婚以來,我加班次數最少的一年。
我第一次發現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讓我在工作時,偶爾也會分心。
甚至有時候,哪怕是在計算一個關鍵數據,我也會思維抽離那麼一秒,腦海中突然跳出女兒可愛的笑臉。
與我們的喜悅同倍增長的,是生活中的花銷。
養孩子太花錢,我們勒緊了褲腰帶,依舊難以負擔。
也是從這時候開始,我們開始時常爭吵,她甚至有一次,口不擇言之下說:
“我真的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嫁給你這個窮貨。”
那段時間她接了一個項目,挺重要的,只要她做好了,職位就能再升一升。
所以她幾乎是日夜泡在工作上,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跑到外地出差。
她出軌了,和她的同事。
她主動向我坦白:“我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很多時候在外面人生地不熟,半夜睡不著。是他常常陪我喝著咖啡改方案,一熬熬一晚。就那一次,我們已經斷了……”
她在我面前蹲著哭,素著一張臉,不停的說“對不起。”
“沒事。”我聽見我自己說,“就這一次。”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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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之後,我們倆更是拼了命的賺錢。
新芽的職位升的很快,為了給孩子賺錢,她也曾苦笑說“簡直是自己把自己當牛使。”
我在工作之餘私下也會偷偷接一點私活,想多少也給孩子賺一點教育資金。
我們從未再提過那件事,默契的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但裂縫,卻早已經無法彌合。
兩個各自忙碌,不再交心的人。
在選擇取向開始背道而馳之後,只能漸行漸遠。
我有個早年轉行的師兄師弟,一直和我關係不錯。
他人很聰明,工作能力強,轉行之後混得很好,在北京買了兩套房,開著豪車,整個人都不差錢。
他小兒子滿月那天,大辦了一場滿月宴,也請了我。
我帶著新芽一起參加,她滿目的讚歎:“這可真有錢,一場滿月宴花了幾十萬。”
但她很快就喪氣:“我們女兒,滿月的時候,真的是什麼都沒有。”
我摟了摟她的肩:“沒事,咱們加把勁,早晚咱們女兒也什麼都有。”
她看了我一眼,脫口而出:“切,就你那點工資?”
我沒說話,心裡算著我們的存款。
“快了,我上次看的那個房子,馬上就能攢夠首付了。”
我心想。
但誰知道,老天爺不想讓你過得好的時候,什麼招數都有。
我的大姨夫,得了癌症。
我大姨家裡沒什麼錢,只有一個兒子,也是個只能養活自己的工薪階級。
那天,我大姨打電話來找我,說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借字。
掛了電話,我想了半夜,給她打了十萬。
我始終記得,我小時候,家裡欠債,是大姨一家常常來給我送吃食。
有些恩情,怎麼也要還。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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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芽知道這件事之後,第一次生了特別大的氣。
“我這輩子和你在一起,是不是註定要窮到頭了?”她眼淚流了下來,“我一個人沒什麼,但你想過,你女兒馬上也要上學了嗎?”
“你轉行吧。你看看你的師兄師弟,哪個不是混的比你好?”
我第一次發現她這麼不理解我:“你明知道我不會轉行的。”
新芽摔門,直接離開了家:“好,那你就抱著你的理想,熬你的苦日子吧!”
從那次之後,我們就從未停止過爭吵。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約我去看電影,就像我們當年大學時候,第一次約會一樣。
一人一瓶礦泉水,隨便選了一場不知所云的電影。
看完電影之後,她平靜的對我說:
“我又找別人了,這一次,我們離婚吧。”
“孩子歸我。”
我問她那個人是誰,她沒解釋,只說我不認識。
“你跟他斷了吧。”我痛苦地說。
這一次,她卻搖了搖頭:
“你還沒明白嗎?跟是誰沒關係,我只是想離婚了。”
後來,我們離婚了。
新芽帶著孩子,回了我們老家的省城。
他們公司正好剛在那裡開了分公司,她過去就直接帶團隊。
我失眠了兩晚之後,選擇了轉行。
我從年少時候,就樹立的單純理想終於破滅了。在理想和麵包之間,我終究選擇了麵包。
這一次,我只想攢夠錢,買一套大房子。
也許,她第二次說出軌,只是騙我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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