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隱於市,一半隱於野,福州的祕密花園

一半隱於市,一半隱於野,福州的秘密花園

深藏於鬧市之中

曾是福州最有名的私家園林——半野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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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福州鼓樓區的北大路,一條並不起眼的小弄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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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如其名

一半隱於市

一半隱於野

是為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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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地方史志學家林楓筆下的半野軒:“芳塘蔭古槐,菡萏花千朵。水榭俯淪漣,簾隔清波瀉。涼飈滌煩膺,微聞落葉下。”如此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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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路人只知道這裡是私人會所,卻不知這裡曾是幾個世紀前福州兩大望族的私家園林。在這裡,出生過棋聖吳清源,住過開國將領皮定鈞、熊兆仁、龍飛虎、程世清等。

歷史再追溯得深遠一些,這裡曾是福州最早的寺廟舊址,還曾是越王鼓琴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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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半野軒的名字,由來可以追溯到福州的雁門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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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薩氏家譜)

據考證,清初,薩氏入閩第九世祖薩容(字與相,號愧隱),以武經中式康熙壬子(1672)舉人。齊上志說:“在他從政,走仕途方向以後,就帶著一家老小,遷往福建的通賢坊,到北門下古埕,並將乾元寺舊址闢為別墅,稱‘半野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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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上志說,福州的“半野軒”這個名字最早傳自薩家,他們是首個命名者。不過,要說到半野軒這個名稱,福州的半野軒則不是薩容首創,而更像是薩家的傳統。薩氏不同世代多次將寓所定名為半野軒。例如,入閩始祖薩仲禮的胞弟薩仲明,在北京,將老師的住所也稱“半野軒”。這樣的說法,在歷史上還多少能找到文字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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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年來,雖然“半野軒”幾易其主,但是每一位主人都保留“半野軒”的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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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吳氏造就了它的鼎盛

《福州市園林綠化志》在“福州有跡可尋和史志記載的較為著名的古私家園林”中,提及古名園半野軒。這座名園文化內涵豐富,清末初享譽榕城。何振岱《西湖志》、鄭拔駕《福州旅遊指南》中,都曾有專目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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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半野軒命名的是望族薩氏,讓半野軒名噪一時的則是另一大福州望族——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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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告訴我們,這座與西湖賓館大門隔街相望的古園林,清乾隆年間,便歸吳氏所有,因此也被後人稱為——吳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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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光緒年間,吳繼籛繼承祖業,開始大興半野軒,將其擴建成了享譽榕城的園林。

吳家世代書香。祖輩吳渶,字青溪,生了三個兒子。第三個兒子叔章,字維貞,清代是光祿大夫,福建鹽務道,生了五個兒子。

吳繼籛是叔章的第四個兒子,字小鏗,號捷皋。他自己給自己取別名菊禪,半野軒園林主人,特別擅長書法。在鼓山有兩段題刻“恍悟前身”、“參透情禪”,還有湧泉寺山門聯:“塵外不相關,幾閱桑田幾滄海;胸中無所得,半是青松半白雲”都是他題的字。吳繼籛直到1954年離世,享年80歲。吳繼籛有兩個兒子,長子吳鐸,字哲庵,還有一個字叫師晦,善於作詩和書法,是福州說詩社詩人,是陳衍的女婿。第二個兒子吳憲,字陶民,是世界著名的生物化學家,國際血液分析權威,1948年當選為中央研究院首批院士。吳繼籛的最小弟弟吳毅,字劭龍,留學日本,是張元奇的女婿;他生的兒子吳泉,字清源,就是當今無冕棋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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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野軒的主人們富而慕雅,為綠化美化香化,在園中種了大量的桂花、石榴、芙蓉、木筆和荷花,其中不乏傳統人格化的植物,如梅蘭竹菊“四君子”、梅松竹“歲寒三友”等,五針松、臘梅表示堅貞之風,碧玉黃金竹、羅漢竹表示氣節,蘭花菊花表示去俗,荷花則有不隨流合汙的高尚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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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野軒的菊花品種很多,號稱閩中之冠。吳繼籛的父親吳維貞喜歡養菊,甚至不惜從日本引進稀有品種,在家培育。

每當菊花盛開的日子,吳家則開門請市民進入參觀。半野軒毗鄰西湖,或許可以稱得上“西湖菊展”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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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野軒猶在只是朱顏改

一座宅子的起起落落總是和一個家族的家道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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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30年代,吳繼籛破產了,他不得不賣掉40多畝“半野軒”的三分之二;餘下的三分之一後來也轉成後來的福建信託地產有限公司私園。

顯赫一時的吳家離開了曾經輝煌的半野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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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爭後,政要劉建緒、朱紹良、陳紹寬曾居住在這裡。

建國以後,開國將領皮定鈞、熊兆仁、龍飛虎、程世清等都曾在這裡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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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半野軒幾易其主,也變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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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花團錦簇的私家園林,如今已面貌大改,只能依稀找到當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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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周邊已經高樓鱗次櫛比。

“很多外地人,後輩的福州人,甚至住在周邊的人都不知道,福州還有曾有這麼美的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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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也正是因為許多人的‘不懂’,所以半野軒才能至今還尚存一些美景。”齊上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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