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8分英語到掌握多門語言,他是第3位中國籍“國際世界語院士”!

從工業自動化專業本科生,到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專業博士生,再到語言學專業的博士生導師,

自學世界語,他成為了新一屆的國際世界語院士,一路走來,只為追逐35年前的那個夢想。他就是繼1983年李士俊當選為國際世界語學院院士、1986年謝玉明當選為國際世界語學院院士之後,第三位當選國際世界語學院院士的中國籍學者——西安建築科技大學83屆工業自動化專業校友、浙江大學教授劉海濤。

從8分英語到掌握多門語言,他是第3位中國籍“國際世界語院士”!

劉海濤,男,1962年7月生於山西,現任浙江大學求是特聘教授,浙江大學寧波理工學院9211學科領航講座教授,博導,浙江大學文科學術諮詢委員會委員,浙大外語學院學術委員會主任。1983年畢業於西安冶金建築學院(現西安建築科技大學)工企自動化專業,獲工學學士學位;2006年畢業於中國傳媒大學,獲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專業博士學位。1983-2002年在青海鋁業公司工作,歷任車間主任、處長、公司副總工程師。2002-2010年在中國傳媒大學工作,先後任應用語言學系教授、博導,應用語言學研究所所長。2016年2月,當選國際世界語學院院士。

劉海濤教授先後主持多項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是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的首席專家,獲得過多項教育部高等學校科學研究優秀成果獎 (人文社會科學)及省級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擔任多種國際語言學相關學術刊物的編委會成員。已在數十種國內外專業刊物發表語言學相關文章150餘篇,約三分之一被Web of Science收錄,是近年來被SSCI、 A&HCI、SCI收錄論文最多的中國大陸語言學家之一,有兩篇文章入選2015年ESI高被引論文。入選愛思唯爾2014、2015“中國高被引學者”(Most Cited Chinese Researchers)(社會科學領域)。近年來,他主要在計量語言學、依存語法、語言複雜網絡、語言與認知等領域研究,成為多種國際語言學學術刊物的編委會成員以及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首席專家, 也是國際上最早採用句法標註語料庫與複雜網絡研究人類語言的學者之一,相關研究處於國際領先水平,具有較高的國際影響力與知名度。

從8分英語到掌握多門語言,他是第3位中國籍“國際世界語院士”!

從8分英語到掌握多門語言

1979年,劉海濤考入了西安冶金建築學院學習自動化專業。那是一個“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年代。那一年,上海寶山鋼鐵總廠開工,經媒體熱炒,“自動化”專業成為當年最紅火的專業。受“不學ABC,照樣鬧革命”的影響,他在中學學的英語,還沒畢業,就還給老師了。進入大學後,發現會外語的同學要比他們這些只能說點中國話的人要受人矚目的多,於是感覺應該儘快趕上。但他的英語入學成績只有8分。怎麼辦?他想“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於是便開始苦學外語,由於受學習條件所限和急於求成,學習的重點是外語的閱讀能力。

劉海濤嚴格執行目標,幾個月後外語閱讀水平直線上升,從大學二年級下學期開始,他基本上就是通過閱讀國外的專業教材來學習他的專業知識了。這種明顯的進步極大地提高了他的自信心,於是開始琢磨是否也可以學點別的語言,首先進入視野的是德語,然後是法語和俄語。

就這樣,到了1981年底,除英語外,他己基本具備了三、四種外語的基本知識,其中有些己經可以閱讀文學作品和專業資料。這段時間,他也開始思索這樣的問題:一是世上的語言太多,一個人是沒辦法學完的,有沒有這樣一種語言,學會它就可以走遍天下;二是能不能發明一種裝置自動將一種語言翻譯成另外一種語言,這樣他們也就不用費勁去學什麼外語了。對第一個問題思考的結果是他找到了世界語,對第二個問題的興趣使他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機器翻譯。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問題會伴他一生,成了他終身研究的目標,即:國際語語言學和計算語言學。對這些問題的進一步思考和探索,也使他從語言學習者變成了語言學研究者。按照有些學者的說法“學語言是給個人增加新知識,研究語言學是給全人類增加新知識。”而他能進入語言學研究領域,與世界語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

從8分英語到掌握多門語言,他是第3位中國籍“國際世界語院士”!

世界語,開啟一扇新的大門

1981年,要想學習世界語很困難,因為幾乎沒有什麼學習資料。劉海濤學習世界語是從語言學刊物的文章開始的,第一本世界語書是《柴門霍夫演講集》(漢世對照版)。在1982年的下半年,他有了《世界語新詞典》,並訂閱了《中國報道》雜誌。這一年,他甚至在西安外文書店買到了 “Plena Ilustrita Vortaro de Esperanto”,7.8 元的定價,相當於當時他半個月的生活費,但他毫不猶豫地買了。

1983年大學畢業後,他去了青海的一家新建大型企業,從事計算機應用工作。期間,和世界語的聯繫主要是《世界》和《中國報道》兩本雜誌。1986年,也是他和國外世界語開始通信交流之年。1987年,他們新建的工廠開始投產,他也有了更多的時間用在世界語上了。這一年《世界》(8-10期)上刊載了周流溪先生關於國際語和國際語學的文章。這篇文章不但給出了國際語學的定義,而且在國內首次系統介紹了當時的國際語學研究情況和世界語學的成果。這篇文章使他對世界語以及國際語的理論研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與此同時,他認識的一位波蘭筆友,給他寄來了一本波蘭語的“第一書”,為了讀懂前言部分,他從省圖書館借了一本波世詞典,硬是把這一重要的世界語經典讀了個大概。於是,帶著周流溪先生的文章加上這本他讀的一知半解的“第一書”,他踏上了艱難的國際語語言學研究之路。

1988年上半年,他學術生活中出現了另一位重要人物——德國學者Detlev Blanke博士,他給他寄來了《國際計劃語言》 (Internationale Plansprachen)等書籍。這標誌著他的國際語之旅真正啟航了, 同時也意味著他在國際語學研究上有了一位站在學術前沿的學者作為導師了。

1988年還有兩件事值得一提。一是他和荷蘭的BSO公司建立了聯繫, BS0公司當時正在進行一個用世界語作為機器翻譯的媒介語的大型項目。 這種通過世界語進行的聯繫不但豐富了他的計算語言學知識,而且也將他引到另一個有趣的研究領域---依存語法。後來,他選取依存語法作為他的博士學位論文的論題,與他們的影響有很大的關係。因此,他對於當時工作在BSO公司的同事一直是心存感念的。這一年,他從他的匈牙利筆友Zsolt Váradi寄給他的一本世界語雜誌上,看到一則由蘇聯學者Дуличенко編著的Μеждународные Βспомогательныеязыки(國際輔助語)一書即將在愛沙尼亞出版的消息,很是激動。原因在於,這本書收錄了900多種國際語的方案,可以說是國際語研究者的必備資料。這樣他開始在UEA的年鑑中尋找愛沙尼亞的世界語者,開始了和愛沙尼亞著名世界語者Jaan Ojalo多年的通信,1991年初,他終於在第一時間收到了這本期待己久的著作。在此期間,Ojalo先生給他寄來了許多俄語的國際語學文獻,這對於他完整地瞭解國外國際學研究成果和狀況是非常有幫助的。

1989年,Dan Maxwell 向他寄贈了剛出版的Interlinguistics: Aspects of the Science of Planned Languages一書。此書由世界著名的語言學出版社出版,它不但進一步擴大了他的視野,也為他樹立了努力的方向。他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標,就是自己的研究成果也應該發表在像這本書這樣的高質量文集中,出現在“塔爾圖國際語學”中。

有了這些國際語學的基本資料和文獻之後,接著是消化這些用不同的語言寫成的東西。 雖然,他在1992年發表的第一篇文章不是關於國際語學的,而是關於機器翻譯的,但那只是一個發表策略問題,並不意味著他對國際語學的忽視。

1993年,他在《情報科學》上發表了《自然語言處理中的媒介語問題》一文,探討了計算語言學和媒介語的關係,將媒介語納入國際語學的研究範疇;提出了媒介語的重要性,從媒介語的類型分析中揭示其應滿足的條件,討論了世界語作為媒介語的優勢。次年又在同一刊物發表了《跨語言計算機網絡中語言通訊障礙及解決辦法》一文,進一步從國際語言通訊的角度對媒介語進行深入探討。這兩篇文章開始了他將國際語學和計算語言學結合起來進行研究的路子。此後他又在國內外的學術刊物上多次發表了有關這兩個領域結合的研究。

1995年左右,為了更進步研究國際語問題,他又學了Ido、 Interlingua、Glosa等半計劃語言。1995年,他在《現代外語》發表了《國際語學和計劃語言》一文,這可能是國內語言學類核心刊物第一次發表的國際語學理論研究。

次年,他在《外國語》上發表的《計劃語言和語言規劃關係初探》提出,民族語言雖然是長期發展的結果,但不是獨立於人類社會的自然有機體,人類有意識地改革語言的事例比比皆是,有時這種參與在語言發展過程中還是十分必要的。發表在《外國語》97年第6期的《基於公理化方法的語際語言學探索》一文指出世界語的顯性句法標記和獨特的詞法結構都利於語言處理。

至此,他的四個主要研究領域己基本形成:國際語學,計算語言學,依存語法和語言規劃

從8分英語到掌握多門語言,他是第3位中國籍“國際世界語院士”!

世界語,是活生生的人類語言

雖然此前他也在國外一些雜誌發表過幾篇有關國際語學的東西,但第一篇在國外專業性的刊物上發表的文章,是在LPLP(語言問題和語言規劃)1998年第一期上用英文發表的《中國的國際語學研究》。

1999年,他又在同一本刊物上用世界語發表了“國際語學的發展路向” 的文章,這篇文章在分析了大量國際語學的文獻後,提出了國際語學研究具有社會學路向和語言學路向。同年,在德國出版的“人文控制論”雜誌上,他接連發表了“應用國際語學”“語言的計算”兩篇文章,主要討論了國際語學和計算語言學的關係等問題。2001年,時逢Detlev Blanke博士六十大壽,他和德國Sabine Fiedler博士合編了《Studoj Pri Interlingvistiko/Studien Zur Interlinguistik》(國際語學研究)一書為這位國際語學領域的著名學者賀壽。全書共736頁,收有19個國家學者用德語、英語、世界語寫成的文章43篇。

2001 年,他在 Klaus Schubert 編著的 Planned Languages: From Concept to Reality (計劃語言:從概念到現實)這本國際語學研究的重要著作裡,他用英文發表了自己至今為止篇幅最長(56頁),也是這本書中篇幅最長的一篇文章。文章是關於計劃語言和克里奧爾、皮欽語言比較的。

2002年,出於對語言學研究的熱愛,他成了北京廣播學院的一名普通的高校教師。這次職業上的轉變,使他有機會成了北京世界語協會的一員。由於新變換了職業,有許多東西得從頭再來,但他還是抽時間參加了協會組織的一些活動。從2003年開始,他在每年年末舉行的首都社科前沿論壇“世界語”分論壇上,都進行了學術講演,希望通過這些努力來引起同行們對於世界語學和國際語學的關注。

2005年,他在復刊後的“塔爾圖國際語學”發表了《什麼是歐洲語言學?》一文。至此,他在15年前定下的在一些刊載國際語學文章的著名書刊上發表論文的目標,全部完成了。

劉海濤教授說:“對於我而言,世界語不僅僅是一種人造物,它是一種活生生的人類語言,它不但是我的一種研究對象,也是我最喜歡的一種交流工具。沒錯,它是一種語言,一種值得我們從各個角度去研究的語言。任何以語言研究為職業的人,沒有理由忽略這個人類歷史上最大的語言學試驗。從這個意義上講,它是人類世界的一個奇蹟。我希望有越來越多的人可以認識到它的價值,使用它,研究它,快快加入人類的‘希望旅’,你會發現實現了你的希望也就是實現了整個人類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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