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閆總監說晚上還要推一篇文，就提前退了席。
跟前兒的路燈光還有些照路明的效果，遠處的街燈就迷離，漸遠著，成一團團大大小小的光暈，反而遮擋了視線。我努力穿越昏亂的五彩，最遠能望到民族賓館十字路口的大概。不知陰晴，有微微的風，溫度難得的適中，不冷不熱的街讓我覺到久違的舒服。習慣在安靜裡慢慢地走，綹綹還有哪些事沒完成，也計劃一下以後的安排。不知不覺就來到昭烏達的十字路口，是紅燈，就停下來等。
01
這時一對老年夫婦也停在我的身邊。 我沒注意他們是不是跟我一起走到了這裡，但這時他倆跟我停在了一起。老頭個子很高，腰桿硬朗，身材筆直，目不斜視。其妻個兒矮，頭部也就到老頭的腋下，她攀住他的一條胳膊，牢牢在攀住那種，身體一半的重心放到老頭兒的身上。好像正是因為她的倚靠，老頭兒不能讓自己稍有鬆懈。雖然看不清爽面目，但無端地猜想並相信那一定是一張剛毅的臉，另一張肯定是嬌柔的模樣兒。燈光中二人的身影合二為一，不分彼此。這竟使我無端無名地感動。“今夕何夕，見此邂逅。”真一對難得的伴侶。
綠燈亮了，夫婦二人急步過馬路。我也加快步伐跟上。老頭腿長，卻邁著碎步兒，其妻緊貼在高大丈夫身畔，二人的節奏緊湊合拍兒，這可見二人的多年配合。他們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著。我們一忽閃亮，一忽陰暗。他倆穿著很考究，都穿了很素的正裝。老頭的頭髮應該是白了，可是老婆兒的長髮整齊，頸項白皙。她不時地歪頭向老頭親暱地說點什麼。老頭兒硬朗挺直，對老伴的話也不回應。我卻沒有一點兒出離的違和感。
02
我有多長時間沒跟妻子散步了？快兩年了麼？
早前，寫過一篇《牽手》，其時她亦攀了我的肩站在一個路口，我們靜靜地望華燈初上。
現在，我忙。
03
今夜，難得的涼風溫柔。它悄悄滌盪了白天的喧囂和浮躁。今夜，因為這兩位老人街道竟變得浪漫多姿起來。微風中的霓虹像在舞蹈，迷濛的夜空柔和並安詳。一陣子的行走，緩解了我麻木的四肢和神經，心慢慢平靜下來什麼也不想。我喜歡夜，它多像個沉睡的寵物，又像個靜默的妻。覺得幸福就是馨風起舞在霓虹中的時候，牽了老婆的手，走在靜靜的夜，十指相扣，相依緩行，走到耄耋的時候，就像我眼前的這一對。
04
過了二院。前面的夫妻，還依偎著走。可是，我該轉彎兒了。
夢迴酒醒憶平生，那堪還向曲中聽。只恨當時形影密，不關今日別離輕。
閱讀更多 動遠山2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