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藝術|改變世界的乾草堆

谈艺术|改变世界的干草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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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奧賽博物館藏米勒在1857年創作的《拾穗者》

19世紀中葉,浪漫主義風光不再,藝術家們變得現實和冷靜。畫布上的聲色犬馬不再能引起人們的共鳴,畫家們背起畫板走出門去。畫什麼呢?豪華建築和壯麗山河?不!他們將目光對準了最平凡的階級和最日常的景象——田野和田野上的勞動者

覺得枯燥嗎?先別急,從米勒開始到20世紀初,田野上散落的麥穗秸稈將受到超乎你想象的愛戴,她們的命運比克利奧帕特拉還要傳奇!

Jean-François Millet(1814~1875,法國現實主義畫家、巴比松畫派創始人)

1849年6月,開始嘗試寫實風格的米勒攜妻兒移居

巴比松Barbizon,就此改變了麥穗、秸稈和草垛的命運。他在1850~1853年間完成了《休息中的收穫者》(波士頓美術館藏Harvesters Resting),同理想化的農民生活畫就此別過,將畫筆瞄準了當時的社會現狀。

此後,麥穗、秸稈、草垛在米勒的畫中頻繁亮相,但往往充當配角甚至犧牲品。不過別緊張,米勒對法國繪畫發展的影響是巨大而長久的,很快就會有另一個法國大叔來英雄救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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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熟?這段深情故事的男主角會在下文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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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放開那垛糧!

這幅米勒後繼者法國畫家Victor-Gabriel Gilbert(1847~1933)的作品顯得溫情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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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ude Monet(1840~1926,法國印象派畫家、印象主義奠基人)

吉維尼Giverny,作為莫奈死忠粉,第一次去法國我便來到了這裡。老爺子1883年在此定居,家門前的兩畝多地成為他最棒的繆斯。當然,米勒這幅畫也是一個小小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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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在1873年秋創作的《乾草垛》依然有遊吟詩人理想的影子

莫奈的

《乾草垛》Haystacks組畫主要指他從1890年夏天開始創作的25幅架上油畫,模特兒既有谷垛也有麥垛。老爺子的草垛展示了他超凡的創造力,看似偷懶(畫架一放就是好幾天,一動不動),實則極富試驗性和趣味性。單一因素對繪畫的影響早就被他看透了,怎樣和諧地表現光影、氣候、季節和色彩的綜合作用才是他要關注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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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8~1889的草垛們只是初戀,尚未達到爐火純青。

瞧,麥穗、秸稈、草垛

被扶正了吧!老爺子絕對是真愛啊!幾年如一日地描繪著她們的容顏,一顰一簇、舉手投足的所有細節都逃不過愛人的明眸。莫奈對於景物的偏愛終其一生,他很少畫人,人物畫裡的大部分對象也都是他的親近。麥穗、秸稈、草垛跟克勞德絕對是三生三世的姻緣,這些畫不僅將他往神壇又推進了一步,也為他帶來了相當可觀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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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1891的《乾草垛》,熱戀中。

春去秋來,夏陽冬雪……老爺子獨自望著他的繆斯,用豐富而飽滿的顏料將她們的瞬息萬變的短暫美貌凝聚成不朽。

Camille Pissarro(1830~1903,丹麥裔法國印象及新印象主義畫家)

畢沙羅莫奈同期,他人緣很好,並在印象派最初的小團體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被藝術史學家John Rewald稱作“dean of the Impressionist painters”。畢沙羅最擅長風景畫,19世紀80年代開始,他果斷決定嘗試新畫法,把注意力轉移到普通人身上——這一轉身也被看做印象主義時期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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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沙羅1882及1887年兩幅秋收主題畫作

畢沙羅的晚年沒有莫奈那麼高產高效(克勞德這樣的“長壽”畫家本來也不多見),這似乎是值得麥穗、秸稈、草垛們慶幸的事情,做不了大眾情人也罷,莫奈早就把她們打造成女神了!

一般來說,故事到這兒就該結束了吧?然而並!沒!有!

Vincent van Gogh(1853~1890,荷蘭後印象派畫家)

親愛的文森特,今年是他120週年誕辰,他的經歷可謂是近代美術史上“身後名”的最佳範本。因為早逝,他永遠以活力青年的面貌活在我們心中。然而梵高在世的短短37年裡,卻留下了2000多幅畫作、幾段引人好奇的個人關係、與弟弟的600多封通信、一隻可憐的左耳和一顆子彈。

1886年,梵高在巴黎和印象派相遇,他的一些作品也受到了莫奈等人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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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莫奈《乾草垛》組畫的感覺?

在此之前,梵高已經用自己的風格重新演繹了好幾幅米勒的名畫,而南法的陽光則徹底改變了他對色彩的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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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這些麥田主題的畫作見證了梵高從寫實柔和到熱烈狂放的轉變,而隨著環境給他帶去的靈感不斷湧現(也可能是受到健康和精神狀況惡化的影響),他筆下的麥田也漸漸變得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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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艺术|改变世界的干草堆

多年來,人們為畫中的烏鴉賦予了各種各樣的隱喻。瞎操心!興許文森特只是看見即繪畫而已呢?

什麼?文森特真可憐?你多慮了,他才不是苦情戲男主,這等風流有才的尤物自然有人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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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梵高1890年的作品,下面則由是法國畫家Gustave Cariot在20世紀初完成。怎麼樣,如出一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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