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默認此地打死人不償命?明朝左順門的特殊作用

看了題目,有讀者一定會感到納悶:明朝是一個法治社會,明太祖朱元璋還在打江山的時候就草創了《大明律》,“輕其輕罪,重其重罪”,怎麼可能存在“打死人不償命”的地方呢?更何況是在皇宮裡面。

別說,皇宮裡還真有這麼一個地方,官員默認打死人不償命。這個地方叫左順門,就是如今的故宮協和門。

故事,還得從1449年夏季說起。

這一年,瓦剌首領也先率領大軍來犯。太監王振極力慫恿明英宗朱祁鎮御駕親征。結果,50萬大軍在土木堡被瓦剌軍隊包了餃子,連明英宗也成了俘虜。至於慫恿明英宗出征的王振,則死於亂軍之中。

官員默認此地打死人不償命?明朝左順門的特殊作用

明英宗被俘後,留守京城的大臣于謙等人當機立斷,將明英宗的弟弟、郕王朱祁鈺擁立為帝,絕了瓦剌以明英宗為人質來要挾明朝的念頭。這就是明代宗。

一天,明代宗在左順門召開午朝。會上,大臣們群情激奮,要求明代宗將王振滿門抄斬,清除王振餘黨。王振在平時作威作福,欺壓文臣,早就在文臣心裡埋下仇恨的種子。這次慫恿明英宗出征,更是有罪魁禍首的嫌疑,大臣們自然要拿他開刀。他們心裡也很清楚,雖然王振已死,但他的黨羽依然把持朝政。如果不清除王振黨羽,大臣們必然會引起王振黨羽的瘋狂報復。

明代宗有些猶豫不決,這更刺激了大臣們的情緒。這時候,王振的死黨、錦衣衛指揮使馬順站出來,還向以往那樣對大臣們頤指氣使,呵斥他們馬上出去。

這下不得了,大臣們的情緒像火山一樣爆發了。戶科給事中王竑第一個衝上前,抓住馬順的頭髮,用手裡的朝笏劈頭蓋臉打下去,還一口咬下馬順上一塊肉。有了王竑帶頭,其餘大臣立即蜂擁而上,對馬順一頓群毆。

官員默認此地打死人不償命?明朝左順門的特殊作用

馬順是武官出身,照說拳腳功夫是有的,如果一對一拉開架勢打,文臣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可他在驚慌失措之下,被文臣們一頓胖揍,根本就沒有反手的機會。很快,馬順就被打得遍體鱗傷,當場死去。

馬順創造了一個記錄:他是古代歷史上第一個、也是唯一被大臣們在朝堂上活活打死的官員。

大臣打死馬順後,不肯罷休,又接連打死了王振餘黨太監毛貴和王長隨。原本商議朝政大事的左順門裡,擺起了3具屍體。

接下來怎麼辦?大臣于謙第一個冷靜下來。他勸告明代宗赦免大臣們近似瘋狂的行為,明代宗同意了。於是,參加群毆事件的大臣沒有被追究責任。

此後,左順門就成了一個特殊的地方。每當朝廷裡出現持寵而嬌、欺壓良善的奸臣,大臣們就跑到左順門來叩拜先賢、咒罵奸臣。久而久之,左順門就成了大臣打死奸臣的指定地點。刑部官員默認了這種現象的存在,表示如果在左順門打死人,可以按照前例不予追究。

官員默認此地打死人不償命?明朝左順門的特殊作用

這種現象直到1524年才得到改變。

此前,明朝發生了著名的“大禮儀之爭”。明世宗朱厚熜(嘉靖皇帝),與內閣首輔楊廷和為首的文臣,在“繼統”與“繼嗣”的禮儀形式上發生激烈的爭論,持續3年之久,依然沒有平息。

1524年7月15日,大臣楊慎、王元正等人召集群臣達220餘人,集體跪拜在左順門前喊口號。嘉靖皇帝派太監三次勸說無效,大發雷霆,當即下詔,逮捕五品以下官員134人,排隊進行廷杖。一頓板子下去,17名大臣被當場打死。

持續三年的“大禮儀之爭”,以如此血淋淋的方式結束。

官員默認此地打死人不償命?明朝左順門的特殊作用

這次事件讓大臣們心灰意冷。沒有死的大臣,也從此裝死了。此後,他們再也不去左順門叩拜先賢、咒罵奸臣了。及至100年後,李自成大軍攻進北京,崇禎皇帝自縊於煤山,竟然沒有一個大臣跟隨在身邊。崇禎皇帝的屍體擺了幾天,也沒有一個大臣前去悼念。這都是左順門一頓板子種下的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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