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小說第十一章:謠傳因何而起

 (謠言因何而生)  

李主簿探望周林貴,說了一個消息,“縣城裡邊,街頭巷尾在流傳,說有一股叛賊非常強悍,首領就是吳麻三兄弟。傳言還說,吳麻三與咱縣衙門有仇,與周家莊更有仇。”  

景林貴笑道:“荒唐的傳言多了。這個吳麻三,姑且不論有什麼血海深仇,難道他為了報仇而造反的嗎?叛亂者多如牛毛,難道都要為吳麻三報仇血恨不成。”  

李主簿:“倘若叛賊吳某侵犯咱縣,免不了濫殺無辜以洩憤。”  

景林貴:“擔心那樣呀,誰有辦法能讓惡貫滿盈的匪徒變的仁慈起來呢?”  

李主簿不語。

景林貴又道:“江河洪水大發,戰亂平地而起,向來泥沙俱下、玉石俱焚。和平時期也有說不清的是非,天下大亂能有釐得清的恩怨嗎?”  

李主簿:“奇奇怪怪的流言…,怎麼會產生這麼多無稽之談,難道不是有人別有用心?”  

景林貴:“得不到真實、確切的消息,謠言才會盛行。我每天都想看到告示,看看有沒有官府通報的匪情,我看到了嗎…”  

李主簿:“沒有真實情況,那就是真實情況。你還是沒有想起吳麻三是誰。”  

過了幾天,景張氏惶急來告,說:“叛賊首腦姓吳叫吳三,咱村裡傳言說,吳三的姐姐曾經被咱家期負過,吳三一定會來報仇的。是不是真的?”  

景林貴:“什麼是不是真的,別人說你該死你就該死嗎?將要大敵當前,不知會死多少人,生死難料了,還在乎別人婆婆媽媽的胡說八道不成?哪管別人怎麼胡說八道去。”  

景張氏:“看你厲害的,想吃我呀。吳三的姐姐,是不是那一年逃難到周家莊,周家男人把她肚子搞大了,後來吳三來尋仇,你把吳三告到衙門裡了?有沒有這檔子事兒呀。”  

景林貴:“捏造的這叫什麼…?我只能確定,我從來沒有把任何人告到衙門裡,包括吳三、李三、張三…,真是豈有此理。”   

(景張氏咬掉了周李氏的鼻尖兒)  

景府二管家周福根,與景林貴小妾景張氏私通,周家莊盡人皆知。也許,目前只有兩個人矇在鼓裡,一個景林貴老爺,一個景張氏的孃家媽,或許這兩個人裝作不知情,反正沒有人直面告知,誰會那麼傻自討沒趣呢?何況流言蜚語往往都是捕風捉影,誰也沒有撞見人家鑽在一個被窩裡。  

還有一個女人裝作不知情,這個女人就是周根福老婆周李氏。別說周李氏也聽不見風言風語,周李氏可是非常確定:周福根和景張氏有姦情。  

周根佔常常夜裡趴人牆頭、扒人窗戶,窺知不少周家莊人的私密。周李氏婉轉向周根佔打聽過,周根佔嘻嘻笑,卻說他也不知道,周李氏從周根佔表情上面確認了。

見周李氏氣的變了臉色,周根佔勸慰說:“別生氣,一點也不值得,景張氏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爛貨,不會奪走什麼的。最早,景張氏還和周田生勾搭呢,周田生沒把景張氏乾死才是真的,你看周田生老婆生過氣嗎?管不了的事兒,你就裝作不知道吧,凡是姦情,你不理它它就長久不了,你越是計較,它就越擰巴越上勁兒。”  

出於某種利害關係,儘管嫉火中燒,周李氏還是忍耐下去了,不僅裝作不知情,有時還會轉彎抹角替一對狗男女打掩飾,比如:告訴別人周根福對自己多麼關懷體貼,也會告訴別人景張氏和景林貴老爺多麼恩愛,淡化消釋別人對二人的非議。  

周李氏懂的,周根福給景府當管家,有不菲的薪酬可拿,還有點點滴滴的油水揩撈。當然,好處並非拜那淫婦所賜,張李氏不會感激景張氏,內心對她仍然恨之入骨。  

趙老夫人的貞節牌坊落成了,典禮這一天好不熱鬧,張燈結綵,鑼鼓喧天,街頭唱大戲,巷尾說評書。擺攤兒做小買賣的都趕到周家莊討利市,十里八村的鄉親都趕來湊熱鬧,比廟會市集還讓人振奮稀奇。  

周李氏從家裡出來觀景,剛走到街上,一下子就望見了景張氏,只見景張氏興高彩烈,站在那邊新立的牌樓下,不知道景張氏高興什麼勁兒,不住地掩嘴而笑,笑彎了楊柳細腰。  

周李氏看在眼裡,心中一下子升騰起了沖天怒火。周李氏恍惚產生了一種錯覺,只有自己這樣忍辱負重的女人站下牌坊之下才相稱,侵犯了別人的淫婦和牌坊同框了,如此不搭不協調,別人卻都視而不見,孰可忍孰不可忍  

周李氏打定主意了,今天決不善罷甘休,於是就等著看著,看到張景氏若無其事,從那邊翩翩走來,周李氏就低頭向那邊走過去,要來一次能量巨大的意外對撞。  

景張氏意外遇見了周李氏,放在過去,相互還會笑著打一聲招呼,可是今天,景張氏的態度也轉變了,一見周李氏就堵心,於是旁顧看向另一邊,打算對周李氏視若無睹。  

周劉氏看見景張氏對自己不屑一顧,打算一飄而過,忍耐多年的嫉火終於爆發了,橫身一擋,指鼻子瞪眼大聲辱罵起來。  

景張氏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著了,本能的想要躲避繞開,周李氏罵著就揪住了她的衣服撕扯,景張氏一邊推搡,一邊左躲右躲,對方企圖抓撓她的臉了。  

景張氏心裡還想著,指望別人上前幫著解圍呢,忽然瞥見,一邊圍觀的幾個女人叉腰抱臂,洋洋自得,她們都是周氏家族的女人,這一下,處於下風的景張氏也大惱其火了。   

兩個女人拼命撕打起來,忽然倒地滾在一起。只聽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景張氏咬了周李氏的鼻子,切齒生生,硬是拽掉了一疙瘩,連血帶肉吐在地上。   

景張氏心想,周根福掙著我家的錢糧,你才能打扮的人模狗樣,不感恩也罷,反倒恨我生咒我死呢,氣死老孃了……,我讓你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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