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生病花光積蓄,妻子趕集挑肉卻不買,回家用洗手的油水來和麵

丈夫生病花光積蓄,妻子趕集挑肉卻不買,回家用洗手的油水來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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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能量故事

秀才娘子的名字叫榆錢兒,原來是淶陽城一大戶人家的丫鬟。榆錢兒長得嬌小,眉眼是眉眼身段是身段。老爺的眼睛就老往她身上瞄,太太覺得這丫頭不能再留了,便把榆錢兒嫁給了秀才。

秀才是太太遠房侄子。秀才曾婚配,但媳婦三年前死了,榆錢兒過去,算續絃。

秀才家窮,原來的娘子跟了他10年,捧了8年藥罐子,就把一個小康之家“捧”成了家徒四壁。

榆錢兒卻不嫌秀才窮,反而感覺到了一種驕傲,秀才,和“功名”搭著邊呢!是受人尊重的!

新婚沒幾天,榆錢兒便換上做丫鬟時穿的偏襟小襖,一會拿掃帚一會涮抹布,把屋裡屋外拾掇得乾乾淨淨。

過幾天,又去城裡當鋪,把銀簪子當了,換了幾串大錢,置辦了一些桌椅板凳,讓秀才找人把屋子粉刷一遍。屋子一亮,心裡也亮堂。

開春,和秀才在院子新開了菜地,穀雨前後,尋來黃瓜、豆角、西紅柿、紅辣椒和葫蘆的種子種在地裡。菜地被規整得方方正正,瓜棚豆架搭得橫平豎直,春雨灑過,眼見著嫩綠的禾苗從土裡鑽出來,小院生機一片。

再等枝繁葉茂瓜果飄香,葫蘆開出黃黃的花朵,就又逮了幾個綠蟈蟈放上去,不為別的,就為聽那幾聲“蟈蟈——蟈蟈——”的清脆叫聲,提神!

再後來,就又買回豬仔和雞雛,只等著來年長肥了變成一家的肉蛋葷腥。

那段時間,榆錢兒常拿一雙筷子,去夾菜葉上的蟲子,夾住一隻,榆錢兒撅起紅嘟嘟的小嘴吹一下,似要把蟲子吹乾淨,然後把它丟進隨身帶的陶罐中,從菜地出來,屁股後邊便跟了那些急不可耐的雞鴨,榆錢兒就把罐子一倒,雞鵝便瘋搶啄食。

人說,這女人,精細!

雞鴨和別人家一樣,也是散養,卻見不到她家院子裡有雞啊鵝啊的糞便。榆錢兒手中那把掃帚不定一天把院子掃多少遍呢!有人說,秀才家的院子乾淨到連根頭髮絲也找不到。

有人不信邪,就真的跑到秀才家眯著眼在地上找,找了一會一聲驚呼:“頭髮”,俯身去捏,卻發現是螞蟻列陣。

秀才原本在家中教幾個蒙童,只是後來為了照顧病重的妻子,才散了孩童。如今娶了新娘子,心情爽快,就再開蒙學,掙束脩養家,小院裡重又響起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

秀才教書,榆錢兒就納著鞋底坐在一邊聽,遇到哪家孩子淘氣撕壞了衣裳,便去給他們縫補,那針腳也是細密,有時候還把補丁剪成小雞小鴨之類的小動物模樣,被她打過補丁的衣服反而比沒有補丁的衣服還好看。四鄰八鄉的人們都愛把孩子送來,一是因為秀才教授好,還有嗎,就是秀才娘子對孩子那股體貼勁兒。

與街坊四鄰處得也好,遇到哪家需要人手幫忙,喊一句:“秀才娘子,我家來客了,來幫忙燒個灶。”特別是誰家辦喜事,總喜歡請榆錢兒幫忙。到那天,榆錢兒和麵洗菜、殺魚宰雞,樣樣利索。

新娘娶進門,賓客們蜂擁著看新娘,也看秀才娘子。喜宴開始,榆錢兒端盤子上菜,嫋嫋娜娜地穿行在人群之中,就惹得人們光盯著她看,看她白白嫩嫩的臉蛋,看她粉嘟嘟的嘴唇、看她細細的腰、看她一絲不亂盤起的髮髻。

隔三差五,榆錢兒和鄰居大嫂大嬸們去趕集,那些擺攤的男人,巴不得榆錢兒走過去,和榆錢兒說上幾句話。為了爭取好表現,他們會把貨物的價格放到最低。

那些和榆錢兒一起去的大嬸大嫂也跟著沾光,買到又好又便宜的貨。榆錢兒穿行於人群中就如同一條在水中游動的魚兒,攪動的一池春水生機盎然。

可是後來,秀才病了,前前後後請了幾個郎中,都不見好。秀才眼見著瘦下去,只好又散了孩童。榆錢兒急啊,聽說知了能治秀才的病,便向孩子們學會了粘知了。

到了夏天,太陽正毒,知了拼命的叫,大汗淋漓的榆錢兒握著長長的粘杆,仰著脖子站在樹下粘知了,有時夠不著,就站到土牆上,黏住一隻,知了“知——”地一個急促長鳴,榆錢兒歡喜地收杆,摘下知了,放到陶罐中,擦把汗,再粘。

回家,變換著口味把知了做給秀才吃,或蒸,或煮,或燒,一年後,秀才竟奇蹟般慢慢好起來了。只是這一年,榆錢兒為了給秀才治病,把家裡值錢的東西變賣的也差不多了,又開始回到了過去的窮日子。

雖說一日三餐勉強吃飽,但一年半載也見不得幾點葷腥。榆錢兒能做的只能是把飯菜做的更精緻些,鹹菜絲切的勻稱,紅薯窩窩也蒸得喧騰騰的。

榆錢兒依舊去集上,每次出門依舊是把自己收拾的歷歷落落的,尤其把那白淨的小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到了集上依舊是風光無限。她時不時地走到哪家的肉案子前,把那些豬肉、羊肉、牛肉翻來翻去,也只是翻翻,摸摸衣兜癟著,只好朝攤主不好意思地搖頭笑笑。

從集上回來,榆錢兒洗手,燒火做飯。然後就用洗過手的那盆水炒菜和麵。這盆水,每次榆錢兒趕集回來都用它洗手,水上就漂了一層豬油牛油羊油,有了這盆油水,飯菜自然多了些葷腥。

這女人,把白開水一般的日子,過出了這種滋味。

好日子,都是過出來的。作者李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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