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淪陷
何肅淡淡一笑，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曾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心裡一驚，冒出一個念頭：“你別跟我說是你開的!”
何肅搖了搖頭，說：“不是我開的。”
我鬆了一口氣，繼續勸說：“何醫生，做人何必跟錢過不去?你只要出面說一句話，這些錢就是你的。”
我面色一陣青一陣紅，半晌，抓起支票就奪門而出。
這萬惡的富二代!居然說我一部電視劇的片酬只夠買糖吃!
回去之後，我痛定思痛，決定兵行險招。
護士讓我嚇得不輕，連忙跑出去了。
五分鐘後，何肅出現在房間內，他問：“怎麼回事?”
護士BALABALA把事情跟他說了，何肅點了點頭，讓她先出去了。房間內只剩下我們兩個，我趾高氣揚地說：“何醫生，我是做明星的，你知道我是靠臉吃飯的吧?你們把我臉做壞了，說吧，怎麼賠!”
何肅走到我面前，正準備說話，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挑了挑眉，說：“我好像聞到一股大閘蟹的味道。”
我說：“這裡哪裡來的大閘蟹?你嗅覺有問題吧?”
何肅湊近我，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隨即伸出指尖在我唇間抹了一下。我讓他的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呆了，結結巴巴道：“你!你想幹嗎!”
何肅伸出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上面一抹金光的蟹膏：“曾小姐，你偷吃忘了擦嘴!”
何肅火眼金睛，一眼就瞧出了我的陰謀詭計!我也不跟他拐彎抹角了：“叫你說句真話怎麼就這麼難?韓芊芊原本就是整的，難道我冤枉她了嗎?”
我抓著韓芊芊不放?明明是她緊抓著我不放!
我跟韓芊芊之間的恩怨情仇，簡直足以編寫出一本《甄嬛傳》，從科班相識的相親相愛，到出道後的利用出賣，韓芊芊把閨密這個詞黑得徹底，讓我再也不相信友情。
這些年，無論我得到什麼機會，她都喜歡跟我搶。
一個禮拜前，《愛我看不到》的電影劇組向我拋來了橄欖枝，希望我出席女主角的試鏡。要知道，這部電影乃是由著名導演黎濤執導，男主角則是由上屆影帝周凌峰擔任，一旦成為女主角，躋身一線女星指日可待。
我做足了準備工作，勢要將女主角收入囊中，誰知中途殺出個程咬金!韓芊芊不知怎地得到了消息，與我一起擠進了女主角的試鏡，還成為了最強勁的競爭對手。
這個角色的要求明明是天然美女，她這個臉上不知道動過多少刀的女人，憑什麼恬不知恥地說自己是天然美女?
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我找到何肅，希望能夠收買他說出真相，可惜何肅真的很難搞!
既然金錢不能利誘，陰謀不能得逞，那如何才能讓何肅說出真相呢?
我眼珠一轉，再次計上心頭。
第二天，我帶著一幫小姐妹浩浩蕩蕩地推開何肅的辦公室。何肅看看我，再看看我身後的姐妹，表示：“曾小姐，你這次是準備帶人給我點教訓?”
我仰起一張笑臉，諂媚地說：“何醫生，哪兒能啊!這些都是我的小姐妹，聽說韓芊芊是你整的，她們個個都想讓你整呢!只要你承認韓芊芊是出自你的手裡，這些都是你的生意，我知道你家錢多，可錢再多也不會跟錢過不去，你說是不是?”
何肅失笑：“曾小姐，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我並不缺客戶，想看我的門診病人都需要提前預約，即便這些人今天都是衝著我來的，我也只能說抱歉了。”說完，一個電話讓護士把人都請了出去，還在門口掛上“請勿打擾”四個字。
這下我是真的黔驢技窮了!
我趴在桌上一蹶不振地說：“你究竟要怎樣才能幫我證明韓芊芊真的是整形的呢?你知不知道這部電影對我很重要，只要你幫了我，以後我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
何肅望了我一會兒，突然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高中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我說：“我怎麼知道!”
何肅淡淡一笑，吐出四個字：“清流高中。”
我怔了一下，立馬興奮地握住了他的手：“哎呀，有緣千里來相會，咱倆是校友啊!你不幫我簡直說不過去啊!”
何肅抽回自己的手，靠在椅背上氣定神閒地說：“我高中時還給你寫過情書。”
我怔了一下，又激動地給了他一個擁抱：“想不到你還是我粉絲啊!你連我對海鮮過敏都知道!這樣好了，只要你幫我做證，咱倆就是朋友，簽名合照擁抱，多到手軟啊!”
何肅挑了挑眉，“我想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情書，不是粉絲信。”
我的笑容僵了下來，心裡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何肅緩緩地湊近，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問：“你知不知道我給你遞了情書之後，你是怎麼回覆我的?”
我長得那麼好看，給我遞情書的人那麼多，我怎麼可能記得嘛!
我想了想，說：“長得一般或是難看的，我都是直接發好人卡的。但你高中時的臉如果跟現在沒差太多的話，我想應該是挺委婉地拒絕你的吧?我對長得好看的人都比較耐心。”
何肅表示：“確實挺耐心的。你當時拍了拍我的肩，說‘兄弟，你很有眼光，看上我這麼優秀的女人。但我天生是要做演員的人，我屬於大熒幕，我註定要成為國名女神，我不能為你停下腳步，也不能讓你在我的感情史上留下一筆，實在抱歉，你還是洗洗睡吧’。”
何肅伸出指尖在我臉上抹了一下，眼神曖昧而危險：“這些年，我一直在想，究竟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你停下腳步，讓你在感情史上為他留下一筆。”
我呵呵地陪著笑，實則默默抹了一把冷汗。我總算是知道何肅為什麼這樣刁難我了，原來我倆結過樑子!這種求而不得，因愛生恨的情節最恐怖了!看何肅剛才那態度，是想潛了我以報當年羞辱之仇吧?
說實話，我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對潛規則這樣的事是深惡痛絕，因此一直在二線女星徘徊，可何肅要潛我的話……
我看著那張堪比一線男星的英俊臉蛋，忍辱負重地表示：“我知道自己是塊小鮮肉，人人都想嘗一口，要不這樣，你幫我證明韓芊芊是整容的，我就讓你親一口吧。”
我以為何肅會喜極而泣，誰知他聽了我的話之後，居然荒謬地笑了：“曾俏，你該不會以為我還喜歡你吧?”
我用眼神詢問：“不是嗎?”
何肅說：“你還以為自己是當年的小鮮肉?據我所知，你十八歲出道之後，一共跟十一個男星打過三十六次kiss，這些還不包括你跟這些男星私下NG的。你確定自己是小鮮肉，而不是老油條?”
坑爹啊，這貨連我跟多少男星打過kiss都記得一清二楚，看來是積怨已深，沒有和解的可能了!
我想了一下，不爭氣地拎著包跑了。
讓何肅主動幫我證明韓芊芊整容這件事，已經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翻來覆去想了一晚上，決定使用美人計!
第二天，我一通電話打給了何肅：“何醫生，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晚餐。”
何肅表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
我深吸一口氣，說：“來不來一句話!”
何肅問：“地點。”
我報了地點，隨即掛了電話，同樣一通打給了韓芊芊。
我想了一個晚上，只要拍到何肅跟韓芊芊同進同出的畫面賣給報社，按照他們無中生有的風格，一定會幫韓芊芊按上整形的名頭。屆時整容風波一鬧，不管韓芊芊是真的整形還是假的整形，電影方肯定要避諱。
當晚七點，何肅準時出現在悅華酒店的302包廂，十分鐘後，韓芊芊姍姍來遲，我躲在酒店的死角，狂按快門鍵。
兩人在包廂不知說了什麼，五分鐘後，韓芊芊怒氣衝衝地離去，奇怪的是，何肅並沒有馬上離開。我心裡正納悶，手機突然響了，想曹操曹操就到!
何肅問：“你現在在哪兒?”
我早就想好了藉口，說：“在家呢。出門的時候突然肚子疼，就幫你另約了一位佳人，玩得愉快嗎?”
何肅冷笑一聲，“一分鐘內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明天的頭條新聞就是我和你。”說完，不容置喙地掛了電話。
我呆呆地看著手機，暗罵一聲，拔腿往包廂跑。
包廂內，何肅噙笑望著我說：“曾俏，看不出你還有這樣的心計，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卑鄙嗎?”
我笑了：“卑鄙?究竟是誰卑鄙還不知道呢!你有沒有看過韓芊芊的成名作《大漢天子》?那原本是我的角色!是她在我的飲料裡放了瀉藥，跟導演說我看不上這個角色，自己代替了。比起卑鄙，韓芊芊勝我千倍萬倍!”
何肅說：“韓芊芊算計了你，所以你要報復她，那我呢?我幾時算計過你?你這麼做跟韓芊芊又有什麼區別?”
我沉默了一會兒，老老實實地說：“對不起，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何肅吸了一口氣，說：“曾俏，你是一個演員，你的本職是演戲，而不是鉤心鬥角。想得到一個角色，就憑自己的努力去爭取，不要成為自己都討厭的那種人。”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包廂。
我呆呆地在包廂站了許久，心中懊悔不已。我明明瞧不起韓芊芊的所作所為，卻又處處向她學習，我這樣跟她又有什麼區別?
回去之後，我痛改前非，潛心研究劇本。試鏡那天，我大膽的素顏出鏡，把女主角的真善美表現得淋漓盡致，導演大加讚賞，商議過後，定我做了女主角。
我再次出現在何肅的辦公室，趾高氣揚地表示：“何醫生，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晚餐。”
何肅表示：“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說：“錯錯錯!是我成為了電影的女主角，過幾天就要召開發佈會了。”
何肅挑了挑眉，眼底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那真是值得慶祝，這樣好了，晚上我請客。”
我當然是沒有問題。
當天晚上，我倆化敵為友，盡興而歸。
說什麼演員的本分就是演戲，在這個物慾橫流的年代，除了拼爹，就是潛規則，光憑自己的努力想要紅，開什麼玩笑?
我喬裝來到一家酒吧，借酒消愁。幾杯下去，眼前開始模糊，眼睛上戴的墨鏡掉了，頭上的帽子歪了，有人認出了我來，指著我叫道：“快看，是曾俏!”
立馬有幾個人圍了過來：“哇，真的是曾俏!大明星，來跟哥幾個喝兩杯吧?”
我努力地推拒，可惜渾身無力，勉強才逃到了廁所，一群人圍在外邊敲門：“大明星，別擺架子了，跟哥幾個喝一杯吧，保證讓你快活!”
我受此屈辱，心中憤恨，再加上女主角換角一事，心裡建設崩塌，坐在地上號啕大哭。正是水漫金山，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我看都不看就接了，那頭響起一個熟悉的男聲：“你現在在哪兒?”
我抽泣著說：“廁所，一群男人要拉著我喝酒，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男人問：“哪裡的廁所?”
我報了酒吧的名字，男人說了一句“等我”，就掛了電話。
十五分鐘後，一個重重地敲門聲響起：“曾俏，開門，我是何肅。”
我一聽到熟悉的名字，立馬開了一條縫，把人放了進來。何肅抓住我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見安然無恙，鬆了一口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帶你離開。”說完，脫下身上的西裝包住我，摟著我往外走去。
何肅把我帶到一處公寓，溫了一杯牛奶給我，說：“壓壓驚。”
我捧著熱熱的牛奶，啜了一口，突然起了傾訴的慾望，“我的女主角飛了。”
何肅說：“我看了新聞。”
我一聽，眼淚又開始氾濫成災：“你說讓我努力去爭取，我努力了，可是光努力有什麼用?韓芊芊只要跟投資商睡一覺，這角色就是她的了，我那麼努力又有什麼用!我真的開始懷疑，我真的能夠紅嗎?”
何肅神色凝重地說：“曾俏，你心裡明白，憑你的長相，想紅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你不願意跟著這個圈子的規矩走，你想走自己的路。那麼，在這條道路上一定是荊棘滿布的，不論多苦，你都要咬著牙挺過去。”
我已經奔潰了，說：“如果走自己的道路一定要受那麼多的挫折，那我接受這個圈子的規矩還不行嗎?”
何肅望了我許久，嘆了口氣，說：“你現在很混亂，還是先睡一覺再說吧。”說完，把我帶進了一個房間，塞進了溫暖的被窩。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這是你的房間吧?我睡了你的床，那你睡哪兒?”
何肅說：“客房。”
我一驚：“有客房還讓我睡你的床，你不會是想對我做什麼吧?”
何肅當場氣樂了：“客房的被子很久沒曬了，既然你喜歡，那就去吧。”說完，把我從溫暖的被窩拎起，毫無人性地丟入了冰冷的客房。
第二天早上起來，桌上放著一份搭配均衡的早餐，公寓內已經空無一人。我望著那份早餐，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我草草地吃過早餐，給自己畫了一個美美的妝，出門買了一套華麗的長裙，隨即驚豔亮相在何肅的辦公室內。
小護士表示：“沒聽說這回事啊!”
我迫不及待地把小護士推出去，對著何肅露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笑容，說：“肅哥，我昨天想了一個晚上，你說我一個人在娛樂圈闖蕩，身邊沒個倚靠的人，受了委屈都不知道向誰訴說，要不……你包養我吧?”
何肅握著鋼筆轉了一圈，氣定神閒地看著我說：“我對老油條沒興趣。”
我表示：“哎喲，討厭啦!你都沒有吃過老油條，怎麼知道老油條沒味道?說不定你嘗一口，就發現我是你的味道呢?”
何肅乾脆用態度說話，埋頭研究病例。
我看著他一副郎心如鐵的模樣，只得死了心，從包裡掏出手機，拿了只筆開始寫寫畫畫。五分鐘後，何肅抬起頭問：“你在做什麼?”
我晃了晃手中寫滿號碼的紙，得意揚揚地說：“這些都是想潛我的大老闆!我把他們都列出來，看看哪個後臺最硬，長得也好看一些，我就跟哪個!”
何肅問：“你真的想清楚了，要自甘墮落?”
我表示：“我算是看透了，在這娛樂圈沒個後臺，簡直就混不下去。”
何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隨你。”
我認認真真地在紙上篩選了一番，挑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幾聲嘟後，一個滄桑的男聲響起在那頭：“哎喲，是俏俏哪，稀客，怎麼想起我來了?”
我甜著嗓子剛叫了一聲：“王總……”手中的手機就被人奪走了，我望著何肅烏雲密佈的臉，笑眯眯地問，“怎麼，後悔了?我說了只要你願意包養我，我是很樂意跟你的!”
何肅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收入跟你做演員媲美，八小時雙休，不需要出賣色相，靠自己的實力幹活，你願不願意?”
我一聽，還有這種好差事?“幹啊!為什麼不幹!”
半個小時後……
我氣若游絲，面色蒼白地趴在何肅的辦公桌前乾嘔：“人性呢!居然讓我去打掃廁所!”
何肅表示：“不用出賣色相，靠勞力幹活，我有騙你嗎?你知不知道我給你開的工資，有多少人爭著搶著要來幹?”
我氣沖沖地說：“你早告訴我是打掃廁所，就是工資開得再高，我也不幹啊!”
何肅笑了：“曾俏，這麼點噁心就受不了，你還想玩潛規則?你是不是不知道有錢人的娛樂方式?你以為兩手一攤，兩腿一張就完事了?做人不要太天真，如果你真的接受了潛規則，到時候噁心的不只是你的胃，連你自己都會噁心自己。”
哼哼!我總算是知道何肅為什麼要來這出戏了，原來是想讓我知難而退。方法雖然噁心了點，但他深刻地讓我體會到，潛規則是多麼噁心的一件事。
我當機立斷，把潛規則三個字從我的腦海中徹底刪除。
“肅哥，你放心，從今晚後，除非是你，我一定不會接受潛規則的!”
我在家中休息了幾天，恢復元氣之後，接了一部電視劇，在裡邊扮演一個花瓶女主角。就在電視劇開拍的第三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愛我看不到》劇組通知我，韓芊芊由於面部整形出現意外，樣貌對不起大眾，讓我速度滾進劇組，救女主角的場。
我拿著手機呆了半晌，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幸運女神，你是站在我的肩頭嗎?
韓芊芊面上戴著口罩，好幾個護士拉著她，不讓她闖進何肅的辦公室，她歇斯底里地罵道：“何肅你給我出來!你把我弄成這個樣，躲起來就算完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失去了女主角的位置!”
我心裡一驚，拉著一個小護士問：“韓芊芊的臉是何醫生整壞的?”
小護士說：“是啊，前幾天何醫生幫韓小姐做豐唇手術，結果打錯了劑量，弄得韓小姐的唇腫得像香腸。何醫生做了這麼多年手術，照理說不該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啊。”
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心臟怦怦亂跳，推門就要去找何肅。誰知韓芊芊一看到我，就撲過來緊緊抓住我說：“曾俏，現在你滿意了?這個角色又是你的了!”
韓芊芊情緒失控，抓得我的手臂十分痛，我皺著眉頭說：“我滿意什麼?這個角色本來就是我的，你用手段奪過去了，現在老天有眼，又把這個角色還給我了!”
韓芊芊聽了更是憤怒，伸出爪子就向我抓來：“我今天就弄花你的臉，我看你怎麼演女主角!”
我尖叫一聲，急忙捂住自己的臉，在這緊要關頭，我的臉可千萬不能出事!正是千鈞一髮之際，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從裡邊伸出一隻手，迅速把我拉進了門裡。
何肅黑著臉說：“你做了女主角，不躲著韓芊芊，居然還敢出現在她面前?”
我問：“韓芊芊的臉是你故意整壞的吧?”
何肅說：“我瘋了嗎，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何肅表示：“我缺錢嗎?”
我佯裝沒聽見這句拉仇恨的話，自顧自地說：“你以後要是真沒錢了，我努力賺錢養你吧?我……好像有點喜歡上你了。”
何肅呆呆地望著我，完全怔住了。
我直視著他，努力鼓起勇氣說：“我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小鮮肉了，但我堅持認為每樣食物都有它獨特的味道，要不……你就試試?”
何肅一言不發地望著我，就在我以為表白失敗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把我緊緊地摟進懷裡，緊接著，一個火辣辣的吻就落了下來。
謝謝大家，何肅用實際行動證明，老油條也是有市場的!
番外
從那天以後，我就被何肅包養了。
由於先前接了一部電視劇，又馬上頂了《愛我看不到》的女主角，我每天是忙得旰食宵衣，連約會都要帶著劇本。
某日，何肅耐不住了，從我手中抽走劇本說：“吃完再看。”
我表示：“不行啊!下午就得去拍電視劇了，你知道電視劇的廢話最多了，不背熟怎麼演戲啊!”
何肅說：“你一個花瓶能有多少臺詞?”說完，狐疑往劇本看去，只掃了一眼，整張臉就黑了下來，“俯身抱住方祁，在他耳邊呵氣，挑逗他，吻住他的唇，接吻一分鐘?”
我呵呵地陪著笑：“你知道的……我是花瓶嘛，和男主角親熱什麼的……這是必須的。”
何肅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繼續往後翻，越翻臉色越是難看：“從背後抱住方祁，大喊‘我愛你’再從正面吻住他……看著方祁的睡顏，悄悄親吻他……將方祁推倒在床上，相擁而吻……你戲份不多，吻戲倒是不少啊?”
我乖乖地埋著頭不說話。
可惜何肅不肯放過我，問：“你平時拍吻戲NG多少次?”
我表示：“如果提前跟對手對一遍戲份的話，基本一遍就過。”
“提前對戲?”何肅的臉色更差了，“這麼說來……我上次說你跟十一個男星打過三十六次kiss這個數據，都得往上翻一翻了?”
我呵呵地笑了兩聲，摸摸耳朵，再摸摸鼻子，躲開何肅的視線。
何肅沉著臉把劇本往桌上一丟，拉起我就往房間走去，我嚷嚷道：“哎哎哎，你幹嗎啊，還沒吃完飯呢?”
何肅表示：“我先帶你把戲過一遍，如果拍戲的時候你敢NG就死定了!”說完，把我丟在大床上，將劇本中所有的吻戲都過了十遍。
我在心中無聲地大罵，你個喪心病狂!嘴巴都親腫了，叫我怎麼演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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